這次所有人在蔣外公家的氣氛,完全不如之前的好,大家的心情因為蔣知儀和父母的爭吵,也蒙上了一層擔憂。
初夏一家人回家時也在說。
“知儀和她父母,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這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情。”岑崢年的語氣很冷靜,蔣一舅家的家事,外人誰也插不了手。
“我知道。”
岑淮安說:“媽媽,我馬上快要第一輪集訓了。”
初夏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問他第一輪集訓需要準備什麼。
第一輪集訓在四月份。
一共有七天,岑淮安請假去的。
集訓的內容和第一輪沒有多少差彆,上課、考試還有其他的活動。
不過學習得知識更深了,岑淮安的室友在宿舍哀嚎壓力大,老師講的東西他感覺自己快跟不上了。
“岑神,你覺得難嗎?”
自從岑淮安在集訓隊裡大放光彩後,甚至很多人都追趕不上的那種優秀,岑神這個名字不知道從誰開始叫,叫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岑淮安有了個固定的外號。
岑淮安還沒說話,他另一個室友立馬開口:“你聽聽你問的這是什麼問題?岑神怎麼可能會覺得這些難呢?對吧,岑神。”
岑淮安停下手中的筆,轉頭看向兩人說:“我也覺得難。”
兩人同時震驚:“媽呀,岑神你居然覺得難?我居然還有和岑神同一個思維的時候。岑神,你覺得哪個知識點難?”
“不對啊。”有個室友反應了過來:“岑神,每次上課提問你,你都會啊。”
岑淮安:“我會不代表就不難了,對我們現在的知識儲備量和思維來說,確實難。”
兩個室友:……
大佬的難和我們的難不是一個難。
岑淮安在集訓隊裡的性子更穩了,他知道現在是關鍵的事了,一點都不能放鬆。
如果放鬆了,之前的努力就會功虧於潰。
幸好,考完了最後一場考試,岑淮安考了第一名,而總排名,他還是第一。
之前在全國聯賽上和他同一分數的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兩人也同樣被選拔進了IMO六人選手之一。
岑淮安和他們還不夠熟悉,平時他性子有些冷。女生的性子更冷,另一個男生也不活潑。
杭領看著挑選出來的人直接笑著說:“你們一個比一個話少,這個隊伍回頭得多沉默寡言啊!”
第四名的女生立馬舉手跳起來說:“老師,我活潑,我負責活躍氣氛。”
第六名的男生就是岑淮安的一個室友,也跳了起來:“老師!老師!還有!”
杭領看著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班裡其他人也跟著笑:“好,有你們兩個我不用擔心了!”
距離IMO考試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岑淮安和其他選手一樣,都在進行各種各樣的奧數練習。
IMO太重要了,四中特批岑淮安有些課他可以不用上,不過岑淮安沒這樣做。
岑淮安隻是平時課上的作業不寫了,他該上課還是上課。
章麓看著岑淮安忙得不行的模樣,她都替他覺得累。
“安安,你寫了好久了,肯定很累?走走走,和我去打會兒球歇歇,一直寫腦子都寫迷糊了。”
章麓的個子已經長起來了,不知道是因為練武還是因為她吃得好,個子直接長到了170,現在看來還有繼續長的趨勢。
她也愛上了一項新的校園運動,打籃球,有時候也會去踢足球和打排球。
岑淮安抬手,按了按他的頸椎,感覺到了疲累,他確實低頭寫題太久了。
他站起來,看向遠方的操場,這會兒春暖花開,操場兩旁的樹枝繁葉茂,而操場上的同學也熱鬨地玩樂著。
“好。”岑淮安目光轉向章麓說。
兩人說去打球,也不能隻有兩人,章麓抬手一喊誰想去,不過幾秒就湊夠了兩隊人數。
章麓帶一隊,岑淮安帶一隊,他們兩個都是學武,比其他同學在打籃球上更有優勢。
比賽開始,兩隊立馬火熱地搶起來球。他們也不是很在意規則,隻要不是明顯違反規則的就行。
除了他們打球的這些人,還有同學幫著做裁判和計分員。
一場球賽酣暢淋漓地打下來,岑淮安出了一身的汗,而腦子確實如章麓所說,更加清醒了。
喝著水回班,重新做題時思路更加清晰了。
蔣知儀最終和蔣一舅夫妻也沒有和解,一見麵就吵,關係越來越僵。
直到她和錢然離開京城去羊城,那個結也沒有解開。
倒是錢然一家人知道了蔣知儀的存在,對她非常喜歡關心。
主要他們兒子太大了,十出頭的人了,他們為了兒子找媳婦的事想儘了辦法,已經無計可施。
現在兒子主動找了對象,還是一直交好的蔣家女兒,他們簡直高興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這個驚喜給得太大了。
因此錢家人歡喜還來不及,哪可能給兒子和蔣知儀使絆子。
蔣知儀回到羊城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父母帶給她的痛苦讓她埋在了心底。
錢然都有了對象,蔣知達回來被蔣大舅和楊梅瘋狂催婚,被楊梅逼著一天不停見女孩子,他都不知道他一天見了多少個女孩,誰是誰也都沒有記住。
“媽!你這樣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雲夢澤還需要我去處理事情。”
他現在被相親絆著,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更彆說去雲夢澤了。
楊梅講究效率,她開口說:“你現在趕緊找個女孩結婚,我就放你回雲夢澤。”
蔣知達十分無奈:“媽,找對象結婚哪有那麼簡單,我不能隨便找個人就說結婚了,那是對婚姻的不尊重。”
楊梅絲毫不心軟:“那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繼續相親。”
蔣知達:痛苦臉。
最後蔣知達實在受不了了,跑去初夏家裡躲了一天。
“你說結婚就這樣重要嗎?我媽為了給我找個對象,快把我給逼瘋了。”
“表叔,我覺得人生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
岑淮安翻著岑崢年幫他找的那些專業資料說:“這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蔣知達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笑得大聲說:“哎呀,彆看安安年紀小,說得這話就是好聽!”
岑淮安把他的手拿掉,有些無奈地理了理頭發:“表叔,多看書,你也可以知道。”
然後坐得距離蔣知達遠了點。
初夏插著盤子裡的水果說:“我和安安的觀點一致。但可惜的是,你媽媽和我們的觀點不一致。”
蔣知達重重歎口氣:“你們幫我想想辦法,這真的已經影響到我生活了。”
岑淮安和初夏一起搖頭:“沒有辦法。”
初夏又說:“除非你現在立馬能有個對象堵住你媽媽那裡,不然想再多辦法也沒用。”
蔣知達摸著下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表嫂,你說得對啊,我要是能立馬有個對象就好了。”
初夏:“那你繼續做夢吧。”
蔣知達神秘地笑了笑,接著沒兩天,初夏就聽到蔣知達找到對象的事。
初夏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還真找到了,蔣知達的速度挺快。
不過初夏也沒有很在意這事,她現在正忙著整理最近她接診的病人中,一些類似的病例,準備寫成經驗冊子,以後更方便她積累學習對比。
暑假剛開始,IMO比賽要進行了。
這次舉辦IMO的地點就在華國京城,這是最令初夏開心的事情,岑淮安不用跋山涉水、千裡迢迢去國外參加比賽了。
初夏也不用擔心他如果去了國外水土不服或者不適應那邊的生活。
在主場比賽和在外國比賽是不一樣的,會降低許多緊張感,比賽的時候也會更方便、更自如。
不過就是在京城比賽,岑淮安這幾名被挑選出來的選手,也提前進入賽場給選手準備的房間裡居住,提前適應考場。
他們剩下的訓練都是在賽場上進行的。
而這時,其他國家的選手,也都陸陸續續從京城機場抵達賽場。
M國選手是最傲氣的,R國選手也傲氣,對於京城的賽場處處觀察。而H國的選手喜歡沒事找事,挑各種主辦方的毛病。
岑淮安和隊友去吃飯時,也經常遇到各國的選手。
有的國家選手和岑淮安他們走好交流,麵上帶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一的表情。
有的國家選手就非常看不起岑淮安他們,直接做出失敗的手勢挑釁。
岑淮安作為隊長從來不回應。
IMO賽事有各種各樣的規定,如果因為沉不住氣,在比賽前因為違反規定被淘汰了,那就太憋屈了。
岑淮安攔住他隊友裡脾氣最衝動的室友,看向挑釁的選手,一串流利的英語說出來。
岑淮安的隊友是第一次見他展現外語能力,震驚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現在你們隻是口頭上占便宜,咱們考試的時候見,到時候你會發現你們的行為多可笑。”
那群男男女女,最大不超過19歲的外國學生們氣得指著岑淮安的鼻子罵,但他們又不敢做出更多的舉動。
“狗吠。”
說完岑淮安轉身就走,外國的那群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岑淮安說的什麼,他已經走出了這些人的視線。
再追上去就落入下乘了,那些人隻能憋悶地把氣壓下去。
IMO比賽一共進行兩天,一天考一張試卷,道題,4.5個小時。由此可見,出得題會非常難,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輕易做出來的。
上午九點,第一場考試開始,從開始時就已經架著機器開始進行直播了。
這是最近華國要舉辦的最大賽事了,而且還是代表華國青少年數學力量的IMO比賽,自然要進行全程直播,讓全國觀眾都能看到華國少年的風采,也讓所有人看到華國的大氣。
這場比賽家裡重視孩子成績的,都在家進行了觀看。不僅自己看,有的還拉著孩子一起看。
現在正是放暑假的時期,整個華國的學生都放假了,正是沒事做的時候,被家長抓著一看就是幾個小時,誰也受不住。
不過認識岑淮安的學生都在看,大多數都是岑淮安的同學,他們這一刻激動又緊張。
既為岑淮安自豪,又為他擔心,怕他在IMO賽場上沒有取得圓滿的成績。
四中的學生早就被學校通知暑假裡不要忘了看岑淮安的IMO比賽,為他加油。
因此齊洺和他表哥在家裡一起看,而看著看著,關燕也坐了過來。
看到電視上一閃而過的熟悉的人影,她下意識地眉心皺了下:總覺得那個人影很熟悉,但她又想不起來那究竟是誰,閃得太快了,除了身影之外,她沒看清楚臉。
等到鏡頭再次扭轉過來,關燕一下子看清了岑淮安的臉。上天好像格外優待他這張臉,長大了一點模樣沒變,看起來還越來越優秀了。
關燕一下子捏緊了齊洺的胳膊,齊洺疼得“哇”一聲叫起來:“媽!好疼,彆捏我胳膊。”
關燕一下子回神,趕緊鬆開他檢查他的胳膊,還好她用的力氣不大,齊洺胳膊除了有點紅倒也沒有其他的事。
“洺洺,那個是岑淮安嗎?”
關燕問齊洺。
齊洺和他表哥同時點頭回答:“是他啊。就是因為他成了參加IMO比賽的選手,我們學校才讓我們在家看他比賽的直播。”
關燕確定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洺洺,這個IMO比賽,你可以被選拔進去嗎?”
齊洺瞪大眼睛望向關燕,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媽,你對我的實力是有多大的自信啊?你知道進入IMO有多難嗎?”
關燕還真不知道,她又不是學生,對於學生競賽、IMO比賽雖說知道一點,但其中的內部知識她也不清不。
齊洺的表哥神色同情地看著表弟,和關燕科普了下進入IMO賽場的難度。
齊洺現在連奧數班都沒進去,更彆說其他的了。
關燕眉心擰得更緊了:“洺洺,你能參加奧數班嗎?”
齊洺更加震驚:“媽,你不要嚇我,我不是那個苗子,我也沒有那個腦子。”
關燕遺憾地歎口氣,繼續看電視裡的IMO比賽,越看越覺得岑淮安這個小孩不簡單。
“洺洺,我讓你們多和岑淮安接觸,和他交朋友,你看他多優秀啊!”
齊洺:“媽,我和表哥試了,他不想和我們交朋友,根本不搭理我們那麼多,我們怎麼做朋友啊?”
他很不理解為什麼關燕一定要讓他和岑淮安做朋友,不過關燕說了他就去做,隻不過興趣不大。
看到岑淮安不理他,正中他下懷,以後他也不用再繼續想著法子接近岑淮安了。
關燕摸摸他的頭:“你不懂,媽媽是為你好。”
大人的通道難以打通,但通過小孩子就很容易通了。
她丈夫在京城做生意並不順,現在還在京城的市場裡沉浮著,沒有穩定下來。
關燕一直想著,能打通初夏這邊的關係就好了。大人不好接近,接近小孩子也可以,到時候通過小孩,兩家自然而然就走近了。
沒想到兒子和外甥這麼不爭氣,沒有一個和岑淮安做成朋友的,岑淮安和他父母的性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和他父母一樣不好弄。
齊洺看著關燕的表情,聽著他的話,煞有介事點點頭:他確實不懂,他也不想參與大人的複雜的事,媽媽的心思他更猜不出來,因此專心和表哥一起看電視。
看著兩人還湊在一起討論。
“那個選手是不是一直皺眉?”
“你看那個,好好笑啊,他居然喜歡抓頭發。”
“那個黃頭發的怎麼回事,怎麼半天不寫了?”
關燕聽著兒子和外甥的話,隻覺得眼前是黑暗的。她的兒子和岑淮安,怎麼能差距這麼大,看得她心情鬱悶。
關燕和齊洺人不止看一天的直播,比賽直播多少天,他們也就看了多少天。
最後一天公布成績時,齊洺和關燕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電視,就等著主持人念金銀牌的名字。
IMO比賽也是分金銀牌,金銀牌的名次是按照兩次考試成績排的,看哪個國家的選手寫的卷子成績好,得的金牌數量多,這是決定名次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