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很小,蔣知儀也隻能聽到幾個字,根本沒意識到是在說她的。
“章麓、岑淮安,這就是你們弟弟妹妹?這幾條狗也是你們家的?”
從剛剛岑淮安他們下車,早就在電影院門口等著的曹高聰臉上的震驚就沒有消下去過。
直到章麓她們走過來,曹高聰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對啊!我們家的狗好看吧!”
曹高聰幾人陷入沉默,皺著臉艱難回道:“有點可愛。”
蔣為曦摸著狗狗的頭,一仰頭朝曹高聰幾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我的狗狗們最可愛!”
曹高聰幾人知道這四條狗脾氣比較溫順,嘗試著伸手摸它們。
摸到狗狗頭的曹高聰他們,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了,就像看了電影一樣激動。
他們高高地一跳,另外一隻手托著摸狗狗頭的手,都不舍得放下了。
不過再喜歡狗狗,它們也沒辦法進電影院,蔣為曦格外不舍地把它們交給蔣知達。
“小舅舅,小花、斑點它們會餓、會渴,你要記得喂它們吃東西、喝水啊!”
蔣知達胳膊撐在車窗上,隨意地點著頭:“我那裡還有小黑,少不了它們的吃的!”
蔣知達開車帶著狗狗離開了,而岑淮安他們也買了票進了電影院。
這所電影院比岑淮安在梁州去的那所大很多,設施也更先進,裝修也更大氣。
不僅僅是因為兩所城市的經濟差距,還有近幾年國家的高速發展,梁州的電影院估計變化也會很大。
進去電影院之後,一開始還沒有關燈,岑淮安知道現在可以去找放電影的人會看儀器設備。
當年他和爸爸媽媽第一次去看電影時,爸爸就帶他了解了放電影的原理,那些儀器怎麼用。
現在他記憶力的東西再次翻出來,還非常深刻,一點點都沒有忘。
看著電影裡放映的場景,曹高聰和章麓看得津津有味,還會為那些**情節驚呼,而岑淮安卻在分析那些人賭牌的手法。
他不知道現實中能不能實現,但是主角有特異功能,這個現實世界肯定是沒有的。
蔣為曦坐在岑淮安身旁,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好像目光粘在了上麵。
這個電影確實很精彩,裡麵的很多情節刺激又搞笑,電影院裡時不時就會爆發大規模的笑聲,章麓和蔣為曦的笑聲也很多。
一場電影結束,岑淮安把電影裡所有賭牌的技巧都記住了,不過他不會去賭,這東西不能沾。
黃賭毒,是初夏從小教育他不能碰的。岑淮安還記得小時候他贏糖被初夏教訓的事情。
出了電影院,蔣為曦、章麓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意猶未儘。
章麓:“《賭聖》真好看!好想再看一次!”
曹高聰:“對啊對啊,男主太厲害了,我也想有他那個特異功能,去香江大殺四方,贏無數的錢。”
章麓“哈哈”大笑:“那你夢裡會更快實現這個場景。”
曹高聰也知道就是做夢,不過不影響跟過來的男孩一起這樣想,瘋狂討論著裡麵各種技巧。
曹高聰知道岑淮安記憶力好,有些記不清的試著問了下他,岑淮安每個都能說出來。
曹高聰幾人驚得“臥艸”一聲:“你都記住了,那你會不會用?”
岑淮安搖頭:“不會,這是賭,是違法行為。”
他是學生,自然不會知法犯法。
曹高聰幾人也知道,他們這群菜鳥,彆說出老千了,就是平時玩個簡單的撲克,都可能輸得一塌糊塗。
蔣為曦“咻咻”學著發牌的聲音:“哥哥,那個發牌的動作好好看!”
“我記住了動作,回家我教你怎麼做。不過曦曦,你不能學玩牌,不好。”
岑淮安摸著蔣為曦的頭說。她連連點著頭:“哥哥,我知道,老師講過,我是個好孩子。”
章麓揪了揪蔣為曦的小辮子:“曦曦真乖,不愧是我妹妹!”
看完電影還早,大家在西單隨意地逛著,這裡現在形成了繁華的商業街,賣什麼的都有。
岑淮安、章麓他們喜歡吃,因此彆的什麼也沒買,買了各種小吃拿著吃著,都是熱騰騰剛出鍋的,非常好吃。
等一條街逛下來,他們每個人肚子都吃得撐了起來,隻有岑淮安注意著他和蔣為曦的量,沒有吃撐。
章麓揉著肚子說:“看完電影再逛街吃東西吃到撐,太幸福了!好希望每周都來一次。”
“那你的壓歲錢很快就會用完。”
章麓瞪岑淮安一眼:“讓我在腦子裡開心一會兒嘛!又不可能實現。”
他們走著走著,距離岑淮安家的四合院越來越近,快到四合院門口時,隔壁的大門忽然打開了,一群少年跑出來,竇百水在最前麵。
“安安!”竇百水抬頭看到岑淮安,臉上的驚喜毫不掩飾,直接朝他跑過來。
“好久沒見你來四合院了,你怎麼現在會來?對了,你家四合院的柿子又熟了,我幫你們趕走了鳥,今年能多收點柿子!”
不等岑淮安說話,竇百水“吧啦吧啦”說了一長串,岑淮安重點聽到了柿子。
“謝謝你,百水。我們下周會來收柿子。熟柿子你們可以摘了吃。”
樹上的柿子岑淮安一家人也吃不完,就是分給親戚朋友們,也會剩下很多。
熟透的柿子腐爛得快,不送人吃,也會壞了爛掉,倒不如送給其他人,也不會浪費了柿子。
竇百水“嘿嘿”撓了兩下頭:“我們摘了幾個吃了,正想和你說呢。不過我們不是故意的,再不摘它們落地上了會壞。”
岑淮安並不在意:“你們可以吃。”
蔣為曦從牆頭看到長得比院子高出很多的柿子樹,上麵密密麻麻掛滿了各種紅黃色的柿子,看著非常誘人。
蔣為曦舔了舔舌頭問:“哥哥,我可以吃柿子嗎?”
“可以。”
岑淮安隨身帶的鑰匙有四合院的鑰匙,他打開門讓眾人進去摘。
曹高聰幾人看到那高高的柿子樹和各種紅澄澄的柿子,“哇”一聲驚歎出聲。
“好多柿子!”
“看著就很甜!”
“岑淮安,我們真的可以隨便摘嗎?”
岑淮安:“隻要不浪費就可以。”
章麓看著曹高聰他們已經去爬樹了,趕緊喊道:“吃多少摘多少!”
曹高聰比了個明白的手勢。
竇百水依舊是爬樹爬得最快的,也是爬得最高的,章麓看著他的身手,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岑淮安進房裡找出來一個藤條筐,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四合院初夏放了幾個藤條筐。
之前柿子吃完後,初夏也把藤條筐送來了,就是為了之後摘柿子不會沒東西盛。
章麓看著岑淮安拎出來的藤條筐,眼裡露出不解:“不是說下周摘嗎?”
岑淮安仰頭看著柿子樹說:“我媽媽錯估了柿子樹成熟的程度,今天不摘這一周之內,如果遇到刮風下雨,那些柿子就會掉落下來。”
正好今天過來的人也多,大家可以合作一起把熟了的柿子都摘了。
曹高聰和竇百水比賽摘柿子,後來章麓也爬樹參與上去,一時間,這棵柿子樹樹上樹下,都充滿了快樂的笑聲。
摘了整整兩藤條筐的柿子,所有幫忙摘柿子的人,岑淮安也都送了他們柿子。
這兩筐柿子,岑淮安和章麓一人背一個,蔣為先和蔣為曦跟著,一人手上拿著個柿子啃著。
蔣為先還能照顧住他自己,但是蔣為曦一吃起來,顧頭不顧尾,柿子汁塗的滿臉都是,連衣服上都不小心蹭到了。
等岑淮安終於騰出來手時,蔣為曦的小臉已經臟得不成樣子了。
章麓看著她的臉就想笑,和岑淮安一人給她擦一邊說:“你是怎麼吃個柿子把自己的臉搞成這樣的?”
蔣為曦歪了歪腦袋,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說:“因為柿子汁太多了。”
四合院距離雲夢澤不遠,章麓和岑淮安背著柿子到那裡根本沒覺得累。
到門口就有保安幫他們把柿子接走了。
岑淮安幾人剛進去雲夢澤,幾條在門口保安室裡坐著的狗奔了出來,一個個圍繞著岑淮安、蔣為曦她們打轉。
竇百水來雲夢澤滑過冰,但從來不知道這裡是岑淮安親戚開的。
“現在你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岑淮安聽他的語氣這麼驚訝,語氣如常地說。
章麓抱著黃子的狗頭,黃子蹭著她的臉,她“咯咯”笑著說:“知不知道,你以後滑冰不也會來這裡嗎?”
竇百水點頭,很認同兩人的話。
而這時,蔣知達和今天在雲夢澤的股東過來了,看到那身上還貼滿貼畫的狗,又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沈川眼睛看著蔣為曦,笑得不行地問:“那就是給幾條狗完成傑作的小侄女吧?果然很可愛!”
蔣知達把他擋在身前的身體往後一扒拉:“那是我小侄女,你離她遠點。”
沈川嘻嘻哈哈笑著:“你侄女不就是我侄女嘛!你是叫曦曦吧,來叫聲叔叔。”
蔣為曦望著他的臉,卻“噔噔噔”跑回岑淮安的身後,從他後麵伸出一個頭,小心地看著沈川。
“哥哥,他長得好凶啊!”
沈川的麵相是有些偏凶的,加上他性格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因此每次他媽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都能被他搞黃。
岑淮安摸摸她的頭:“曦曦不怕,這是沈川叔叔,是你小叔的朋友。”
蔣為曦知道小叔叔的朋友不會是壞人,但看著沈川那張臉,還是會害怕。
小孩子總是會害怕長得過壯或者氣質凶狠的人,她們總會覺得那是大怪獸,一口就會把她們吞了。
蔣為曦叫了所有人叔叔,就是沒叫沈川,讓他格外傷心。
“屠紅孝塊頭不是比我看著還大!為什麼曦曦那麼喜歡他?”
蔣知達:“因為紅孝看著比你可靠。”
沈川再次感覺心上被“噗嗤”插了一刀。
有朋友在,岑淮安他們沒有去包廂玩,而是帶大家去了旱冰場。
那裡現在很多人,他們自由自在在冰場上起舞,肆意張揚,看得曹高聰他們更加迫不及待換鞋上場。
岑淮安沒有進去滑,而是在場邊教蔣為曦。
章麓在場上滑了一圈過來,手扶著場外的欄杆對岑淮安說:“接下來我教曦曦,你去裡麵滑兩圈再過來。”
“姐,不用。”岑淮安抬起臉看向章麓說:“我一個人就可以。”
而且兩人來回換一下教曦曦,他們兩個的滑冰方式都是不同的,會讓蔣為曦學習更困難。
章麓又勸了幾句,岑淮安依舊堅持,蔣為曦也抱著岑淮安不舍放開她,最後章麓放棄了,再次回到冰場上。
蔣為曦滑冰學得不慢,小孩子肢體靈活,學東西快,加上她又學得認真,這會兒岑淮安鬆開她,她就能自己在冰上慢慢往前滑了。
在她獨立嘗試著滑冰的時候,岑淮安一直跟著蔣為曦,眼睛一直看著她,保護著她。
因此每次蔣為曦不小心控製不住時,岑淮安都能完美救下她不讓她摔。
過會兒章麓再次滑了過來,她看到曦曦學會滑冰了,隻是需要保護,再次讓岑淮安下場去玩。
岑淮安依舊拒絕:“你去滑吧,我今天隻負責教好曦曦。”
章麓看著他的眼睛:“你真的不想快速滑兩圈?”
“不用。”岑淮安經常滑冰,一天不滑也沒什麼,沒有那麼重滑冰的念頭。
章麓勸不了他,隻能再次回冰場。
大家沒有玩很久,因為來的時候天就快黑了,玩了一小時大家就準備回家。
而此時岑淮安聽到了他BB機響的聲音,是他媽媽在呼他。
“曦曦,該回家了,我們下次來。”
蔣為曦剛剛體會到滑冰的樂趣,還沒有儘興就結束了,因此她最不舍。
章麓也來安撫她:“滑冰場不會跑,咱們還可以再來,下周或者下下周。”
蔣為曦又興奮起來:“哥哥姐姐,帶著我!帶著我!”
“好!”章麓領她出去換鞋,岑淮安和章麓說一聲,去了樓上蔣知達的包廂,給初夏打過去電話。
“安安?”
“媽媽,是我。我們現在在雲夢澤。”
初夏在蔣外公家看天色晚了,怕岑淮安他們玩起來忘了時間。
“我和你爸爸現在過去接你,咱們該回家了。”
岑淮安應著:“我在門口等你們。”
掛了電話,岑淮安跟房裡的蔣知達告彆,蔣為曦她們的父母同樣也都過來了。
初夏和蔣知書有車,把章麓、蔣為先一家送回家,還用車燈送岑淮安和章麓的同學們回去。
這些孩子說不讓送,但此時天完全黑了,他們騎自行車回家初夏她們根本不放心。
況且這些人也都是岑淮安的朋友們,幫助他們也會讓岑淮安和同學的關係更好。
翌日開學,曹高聰就興奮地轉頭看向岑淮安:“你爸爸媽媽人真好!你們家還有小車,好有錢啊!”
岑淮安:“那輛車是我媽媽買的。我沒錢。”
曹高聰:“我知道你沒錢,我也沒錢。”
岑淮安“嗯”一聲,低頭繼續算賬,昨天蔣知達把音像店的賬本都給他和章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