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榕急忙回答:“哎。”
“想換房間嗎?”
“想!”
“到我這兒來。”沈渡語氣輕輕,還夾雜著彆樣的情緒,“給你安排最好的套房。”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容榕搶過了手機,牢牢地將它護在懷裡。
徐北也叉著腰繞著走了好幾圈,最後才又轉向她,哼笑了兩聲:“小榕子,你可以啊。”
“換都換了,不住白不住。”容榕抿唇,拖著行李箱就要走,“小北哥哥你自便吧。”
徐北也愣了愣神,而後撫著頭重重歎了一聲:“你這小孩怎麼這麼討厭啊。”
之前死咬著口不叫他哥哥,這會兒猝不及防就叫了。
他心跳都差點停止。
“他要是對你有什麼不軌舉動了打電話告訴我。”徐北也擺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勾著嘴角笑得閒淡,“我送他進監獄。”
容榕:“…什麼罪名?”
“猥·褻幼女。”
“你才幼女,你全家都幼女。”容榕瞪他,偏過頭轉身就走,連個招呼都懶得打。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徐北也才斂下目光,自嘲的笑出了聲。
自己剛生什麼氣呢。
***
沈渡給容榕安排的房間在8樓。
她一直跟在沈渡後麵,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
就算帶她去房間的不是工作人員,起碼也應該是魏琛啊,怎麼他這個老總還親自帶客人去新房間的。
“這兒。”
沈渡在一間房門口停下。
容榕乖巧的向他道謝:“謝謝沈先生,真是麻煩你還特意帶我過來。”
“順路。”沈渡指了指她的對門,“我住這裡。”
容榕:“……”
也是,豪華套房一般都是在一層樓的。
沈渡淡淡囑咐道:“晚上的宴會彆遲到了。”
容榕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誰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沈渡開口:“…好好休息吧。”
然後轉身就要回自己房間。
容榕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心頭一緊,急忙開口又叫住他:“沈先生。”
沈渡回頭:“嗯?”
她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半天都禿嚕不出一個字來,最後也隻是僵硬的又說了聲謝謝。
原以為沈渡還是向以前一樣,不予置否的點頭,淡然接受她的謝意。
卻不想他這回倒是有了彆的反應,轉了個身,垂眸看向她:“就一聲謝謝嗎?”
容榕扭捏了兩下,剛打算加個稱謂,就被他一聲威脅又堵了回去:“再敢叫爸爸試試?”
容榕:“……”這個男人好懂她哦。
沈渡就這麼看著她一臉愁容的模樣,也不急,反正就陪她站在走廊這裡耗著。
默了半晌,容榕才乾巴巴的問了句:“你房間香嗎?”
沈渡:“……”
“我也沒帶什麼東西過來,而且都是女孩子用的。”容榕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就一個香薰蠟燭,你或許能勉強用得上。”
她聽見沈渡微微歎了口氣。
“聖誕限量版呢,很好聞的。”容榕試圖說服他接受這個謝禮,“我在家就習慣點上,整個房間都是香香的。”
沈渡一大老爺們,房間香香的有什麼鳥用?
不過他還是打開了門,接受了這份禮物:“進來點上。”
豪華套房和普通房間天差地彆,裝飾使用了上等大理石和考究的木質材料,室內擺放著仿古歐式的名貴家具,剛進門迎麵就是一陣金晃晃的光,閃到了她的眼睛。
容榕從行李箱裡拿出了香薰蠟燭,又覺得實在太樸素了,順便拿出了燭台。
The beast小王子音樂旋轉燭台會在熱氣的驅動下旋轉底座,燭台上吊著的六款不同金色掛件在燭光的映照下,會散發出夢幻的光影。
容榕喜歡看《小王子》,所以就買了這款燭台。
沈渡看著這攜帶極為不方便的燭台,終於知道為什麼三天兩夜的行程,她帶的行李就像是要搬家了。
容榕發現自己沒帶打火機。
她轉身仰頭看向沈渡:“有火機嗎?”
沈渡走到茶幾旁,拿起了一隻金色的火機遞給她。
蠟燭點燃後,香氣還沒有這麼快散發開來,容榕盯著那點點燭光,語氣輕快:“這是木質香,味道沒那麼濃,你等會聞聞看,喜歡嗎?”
她打開了音樂盒的開關。
《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
非常具有法國情調的經典曲目,讓人恍若在巴塞羅那清晨的地鐵上,所有人都低頭看報,唯獨她的耳根裡充斥著淡淡悠揚的音樂。
他的聲音恰巧不高不低的順著音符鑽進了她的耳朵裡:“喜歡。”
容榕轉頭,覺得他答的很敷衍:“還沒香味呢。”
沈渡忽然輕輕一笑,輕挪腳步走到她麵前,眸光清冽,語氣帶笑:“我聞到了。”
容榕用力吸了吸鼻子:“有嗎?”
“有。”他笑的極輕,薄唇微張,似乎還有些不解,“沒聞到嗎?”
容榕盯著他的條紋領帶,驀地紅了臉。
聞到了,不過不是蠟燭的香味。
是他身上的男香。
el bleu,醇厚的男性荷爾蒙香,此時中調雪鬆的香氣細膩濃鬱,就如同它的名稱,猶如大海上那一抹最深邃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