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茶葉,又道:“本王信任景明,不若微服各事,便由景明代為安排。”
謝欽一頓,應下。
傍晚時,謝欽下山,回到謝家莊子,先去見過祖母,隨後便回了他和尹明毓的院子。
他是男主人,回自己的屋子自然無需人通報。
謝欽方一走近門,便聽得尹明毓的笑聲,嘴角的笑意淺淺浮起,然一踏進去,見屋內還有另外一人,瞬間又恢複冷淡之色。
白知許正與表嫂說笑,一見嚴肅的表兄回來,立時有些拘謹地起身問好。
謝欽淡淡地點頭,轉向尹明毓,問道:“何時起的?”
尹明毓安撫地拍拍白知許的手,回答他:“巳時初便醒了。”
謝欽沒看白知許,又問道:“可用過膳了?”
尹明毓搖頭,“還未用。”
白知許站在一旁,莫名受到了排斥,插了一個空隙,連忙告辭。
尹明毓還未說話,謝欽便看向她,頷首道:“回吧,明日再來尋你表嫂去上香。”
白知許識趣地點頭,迅速離開。
尹明毓目送白知許離去,謝欽倒茶,從她麵前走過。
尹明毓視線移到謝欽身上,“郎君可用過晚膳了?”
謝欽眼中泛起一絲愉悅,道:“我與你一道。”
晚膳時,兩人同桌而食,謝欽說起這兩日的安排。
他在莊子上並不似在京中那般忙碌,差事也皆是隨定王而動,若是定王無事,他便也無事。
尹明毓聽他所言,加之這些時日謝欽主動與她說的朝堂上以及謝家外頭的事,心裡對謝欽的位置倒是有了一個不算準確的定位。
祖父、父親幾乎皆是位極人臣,他縱是天賦卓絕,恐怕也難以超越父祖。
再一想京中關於謝欽的諸多讚譽,許是絲毫不遜於父祖,莫名生出些可惜。
但這隻是她的一點想法,總歸她不是處在謝欽的位置上,沒必要以己度人、指手畫腳。
是以尹明毓聽過,偶爾附和幾句便罷,隻並不冷場。
晚膳後,謝欽邀尹明毓聽琴,他親自撫琴,在專門引到他們院子後的小湯池之中。
尹明毓身體浸在溫泉中,趴在池邊,看著謝欽一身月白長袍,長發垂於胸前,靈活的手指撥弄琴弦,問道:“郎君,你不冷嗎?”
尹明毓換了個妖嬈的姿勢,一捋長發撩到胸前。
琴聲一頓,隨即又順滑地繼續。
“閉嘴,聽完。”
尹明毓:“……”可惜媚眼拋給了睜眼瞎。
他若一輩子皆如此,她估計要修身養性成仙人了。
而謝欽堅持彈完一曲,才放下琴,慢條斯理地入水。
他於水中緩緩走來的那一瞬,尹明毓隻覺得鼻間似有什麼流下,手指
輕輕一抹,紅色液體順著手指滑向手心。
謝欽一怔,“二娘?”大步走向她。
尹明毓反應過來,連忙仰頭,食指關節擋在鼻下,依舊擋不住血流下來。
“二娘,哪裡不適?”謝欽聲音露出些許緊張,追問她。
尹明毓背過身去,空著的手扶著池邊的石頭往上爬。
謝欽單手托抱起她,送她上去,見尹明毓打了個寒顫,忙出了溫泉為她取來衣服,裹住她。
尹明毓隨手拿了個帕子,堵住鼻子,推開他,邁出步子走了幾步,忽然犯暈,剛打了個晃便被謝欽扶住。
謝欽手穿過她腿彎,將人抱起,匆匆回到兩人的臥室,用被子裹住,隨即便要叫人去請隨行大夫。
“謝欽!”
尹明毓形容狼狽地坐在被子裡,無語至極地瞪他,“請什麼大夫?陪你兒子睡去吧!”
她說完,揪著被子罩住頭。
實在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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