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但謝老夫人的神情又不像。
而謝老夫人麵無表情地說完,便將所有人都趕出了正院。
聖旨已下,便是不可更改。
尹明毓輕快的腳步變得沉重,跟著謝欽回東院,方才問道:“郎君,為何忽然會外放嶺南?”
“南越刺史因病乞骸骨,官職空缺,暫無合適的人選,陛下便任命我為刺史。”謝欽邊說邊看著長水遠,他年幼,許是要留在京中。”
尹明毓也覺得很大可能會這般,點頭道:“小郎君確實不便隨郎君長途跋涉。”
謝欽瞥了一眼她,進一步試探道:“外放嶺南確是在我意料之外,辛苦二娘要隨我奔波了。”
“……”尹明毓歎道,“一想到郎君與我皆無法儘孝於祖母和父親母親跟前,便頗為愧疚。”
謝欽頓時確定了他的猜測,語氣帶著些涼意,問道:“二娘可有好的解決之法?”
尹明毓像是作出了一個極艱難不舍的決定一般,道:“郎君,不若我代你留在京中儘孝吧。”
謝欽胸膛微微起伏,咬牙切齒地問:“我身邊總要有人料理內務,你若是留在京中儘孝,不如我便帶走青玉和紅綢,如何?”
青玉、紅綢就在旁邊兒立著,一聽到郎君的話,皆露出震驚之色。
而尹明毓看向紅綢那賞心悅目的臉蛋,心生不舍,但還是忍痛割愛,極善解人意道:“郎君所慮極是,是得有人照顧郎君。”
青玉、紅綢:“……”
雖說兩個婢女自小伺候謝欽,但是嚴厲的郎君和不犯錯就頗好相處的少夫人相比,自然是少夫人身邊兒輕鬆些。
青玉倒是還好,紅綢霎時沒控製住不舍的神色。
尹明毓彆開眼,不再看紅綢。
這種時候,她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
謝欽沒忍住,嘲諷了一句:“你可真是賢惠。”
尹明毓就當他是在誇讚她,左右她皮子厚實,刺兩句不怕什麼的,不遭罪才是實在的。
謝欽擔心他繼續瞧著尹明毓,失了冷靜,勉強用完晚膳,抬腳便離開東院。
紅綢落寞地看了少夫人一眼,也轉身和青玉出去。
金兒銀兒這才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娘子,郎君看起來好像生氣了,沒事兒嗎?”
尹明毓幽幽地看了她們一眼,卻道:“紅綢若是走了,我去哪兒再尋一個俏婢女?”
金兒銀兒:“……”
您就隻惦記婢女嗎?郎君呢?郎君生氣了啊!
另一邊,謝欽並未直接去前院,反倒冷著一張臉來到西院。
謝夫人見他此時過來,頗為詫異,“大郎,你怎麼來了?”
謝欽麵無表情道:“母親,二娘說想留在府裡代我儘孝。”
謝夫人驚訝,“這……”
這是她沒想到的,按照常理,彆人家都是長輩不通情達理,拆散小夫妻,硬是留下媳婦在京中儘孝。
年輕的媳婦,都不會願意留在長輩們身邊受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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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動留下這事兒發生在尹明毓身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