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淡淡地說:“嶺南山長水遠,他年幼,許是要留在京中。”
尹明毓也覺得很大可能會這般,點頭道:“小郎君確實不便隨郎君長途跋涉。”
謝欽瞥了一眼她,進一步試探道:“外放嶺南確是在我意料之外,辛苦二娘要隨我奔波了。”
“……”尹明毓歎道
,“一想到郎君與我皆無法儘孝於祖母和父親母親跟前,便頗為愧疚。”
謝欽頓時確定了他人的神情又不像。
而謝老夫人麵無表情地說完,便將所有人都趕出了正院。
聖旨已下,便是不可更改。
尹明毓輕快的腳步變得沉重,跟著謝欽回東院,方才問道:“郎君,為何忽然會外放嶺南?”
“南越刺史因病乞骸骨,官職空缺,暫無合適的人選,陛下便任命我為刺史。”謝欽邊說邊看著她的神色,微微蹙眉,“你不高興?你不是說久待於京中無趣?”
尹明毓一噎,她是說過,但是……尹明毓忽然反應過來,“你說知道了……便是早有外放的打算?”
謝欽頷首。
尹明毓不想去嶺南,立時便揪住此事,故意找茬道:“先前不是約定好,我們夫妻要坦誠相待,這樣大的事,郎君怎能不提前知會我?”
謝欽耐心地解釋:“我並非不與你商量,隻是一來先前並不知道外放何處,二來我聽你所言,也不抵觸外放,是以才想留些驚喜……”
驚喜……
尹明毓謝謝他的驚喜,要是褚赫走那日,她知道謝欽也會外放嶺南,她絕對會死死堵住自個兒的嘴巴,不亂說話。
但此時,尹明毓隻能裝作極生氣的模樣,不與謝欽說話。
兩人成親以來,謝欽見過尹明毓惱怒的樣子,卻沒見過她這般冷臉,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沒提前與尹明毓說,思來確實理虧,便好言好語地說:“二娘,此事確是我有錯在先。”
尹明毓扭開身。
“二娘。”謝欽扶著她的肩,“你且聽我說。”
尹明毓繼續扭,發現這個動作不適合她這一把硬骨頭,便抬手捂住耳朵,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我也不想看見你。”
謝欽:“……”
尹明毓:“……”
好像有些過了。
尹明毓便又垂下眼道:“郎君,事出突然,我……我想先一個人靜靜。”
謝欽蹙起眉打量了她片刻,越發怪異,以他對尹明毓的了解,如此矯揉造作……實在不對勁兒。
他也需要理一理思緒,便起身道:“我先去前院,晚膳時再過來。”
尹明毓默默地點頭,待到謝欽出門,她探頭確定他走了,便一下子栽倒在床上。
而謝欽出了門,涼風一吹,頭腦霎時便清明起來。
他先前乍見尹明毓的冷臉,一時有些慌亂,隻覺得不對勁兒,現下一冷靜,她那模樣何止是不對勁兒,簡直是異常。
尹明毓遇見歹人,慌亂之時都能迅速作出反應,方才那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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