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庶妻 赫連菲菲 11201 字 9個月前

柔兒緊緊抵著門, 趙晉的聲音隔著門隙傳過來。

“柔柔,你開門。”

柔兒咬牙道:“趙爺,您有什麼事, 就這樣說吧。”

趙晉笑了下, 指頭撫在門上,輕輕敲擊著, “這樣說, 不免要給人聽去,你左右四鄰,可就都知道你我這點事兒了,你不是不願意給人知道的麼?”

一句話說的柔兒心情跌宕, 她確實不願意。給人做外室,是什麼光彩的事麼?

她冷聲道:“可我沒什麼想和您說,我們要休息了,您請回吧。”

外頭片刻無聲。

她候了會兒, 回身對著門, 確信門前那個影子不在了, 悄悄鬆了口氣。

孔繡娘提著茶壺從後院走進來,“怎麼這麼早就關門了?”

柔兒道:“天色不大好, 我去把帳算算。阿依, 我常去浙州瞧閨女,耽擱了不少事兒,這個月月錢, 扣我三成吧。”

孔繡娘笑道:“這有什麼,你常常在外頭奔忙, 進貨待客都是你, 兼著賬房的差事, 還跟我一塊兒做繡活,哪裡耽擱什麼了?你啊,彆跟我客氣,咱們這是長久生意,彼此要是這麼見外,怎麼能長久呢?你有事兒儘管去,你們母女團圓,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孔繡娘推了她一把,“中午你就沒怎麼吃東西,餓不餓呀?小泥爐上燉著粥呢,趁熱吃點兒吧,晚點再去算賬。”

說著話兒的功夫,天色就暗下來。

用過了飯,孔繡娘回了趟家,她娘身子骨不好,常年抓藥吃,弟弟在念書,花費不小,每隔一陣,就要送錢回去,裝滿米缸,備好臘肉。

推開門,院裡沒點燈,一間破敗的土房子前,弟弟借著月色在瞧書。

“阿弟。”孔繡娘喊了聲,上前奪過弟弟手裡的書,“外麵這麼暗,不要看書了,仔細把眼睛瞧壞了。”

弟弟很意外她這個時候回來,“阿姐,今兒不用住店嗎?時你差事都做完了?你彆擔心,我隻是隨便翻了翻,其實內容都背下來了,以防萬一,怕有錯漏的地方,才把書拿著,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孔繡娘牽著他的手進了屋,衝鼻嗅到一股黴味,她蹙了蹙眉,弟弟孔哲笑道:“阿娘,阿姐回來了。”

屋內傳來個虛弱的聲音,“依依啊,過來,娘正想著你呢。上回回來,還是初一,連十五你都住店裡頭了,說是生意忙?今兒不忙了?”

孔繡娘笑笑,上前走到桌邊,摸到火石點了蠟燭,“娘,年頭接了個活兒,要得急,想多賺點嘛,再說,年節在家待了好幾天,想著才離開沒多久,十五就沒回來。您怎麼樣啊,還疼的厲害嗎?我送錢回來啦。”

他娘歎了聲,“阿依,你受累了,是娘連累你。”

孔繡娘笑道:“您說的什麼話?娘把我們姐弟拉扯到這麼大,您都沒喊一聲累,我哪裡就累了?”

母女二人話了會兒家常,孔夫人便催孔哲去讀書,“我跟你姐姐說話兒,沒什麼緊要事,彆耽擱你讀聖賢書。阿哲,你去忙你的。”

孔哲點點頭,轉頭走出屋子,立在院中瞧著月色。適才那本書,被孔繡娘拿去了,他垂頭望了望空蕩蕩的手掌,苦笑一下,想進屋去把書取回來。

屋裡,孔夫人壓低聲音道:“阿依,阿哲年紀眼瞧著大了,你的婚事耽擱了這麼些年,托了多少媒人都沒尋到個合適的。阿哲的婚事,咱們得早點準備。你在外頭見識廣,認得那些富家太太小姐,能不能托他們幫忙物色物色?咱們家底薄,不敢貪圖人家什麼,隻要能好好待阿哲,彆嫌棄咱們家窮,齊齊整整的就好。”

孔繡娘很是意外,“娘,您跟阿哲說了嗎?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記得前些日子,阿哲不是提起過一個洪姑娘?”

孔夫人搖頭道:“我打聽過了,那洪姑娘是他同窗洪長貴的妹子,她爹洪掌櫃開個扇子鋪,為人有些刻薄,平時就嫌貧愛富,一向眼高於頂。洪姑娘是他唯一的女兒,要嫁,隻怕連聘禮咱們也出不起,為娘不願你弟弟瞧人眼色,依我瞧,得尋個敬著你弟弟的。”

“娘,您是怕我辛苦,賺不出聘禮的錢,是嗎?”孔繡娘心裡難受極了,她俯下身來,跪在她娘身畔,“娘,您彆急啊,再給女兒一段時日,女兒會賺很多錢的。咱們阿哲這麼好,這麼上進,他會有出息。您彆急,彆急,他的婚事一定不會像我這樣,男人和女人怎麼能一樣呢?我跟弟弟也不一樣,我沒本事,隻會繡花,弟弟他會讀書,將來能考功名,是要做官的啊。慢慢來,日子定會越過越好的,娘,給阿哲尋個他鐘意的人吧,婚姻大事,不能將就的。”

孔哲收回跨進去的那半隻腳,悄聲退了出來。他立在院中出了會兒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月亮穿過雲層,隱匿了行跡。天陰下來,像是要下雨了。

屋子裡悶的厲害,柔兒推開窗,才發覺天色陰沉、濃雲滾滾。

她想起院子裡晾著的幾匹紗,連忙披衣走出去把東西收回來。

就這麼一轉身功夫,回來時,就見屋中多了個人。

她駭了一跳,但沒有喊叫出聲。

趙晉提著茶壺,替自己斟了杯涼茶,抿了一口,是陳茶。他蹙蹙眉,然後朝門口立著的人看去。

她僵硬地站在那,一臉緊繃。

趙晉揚唇笑道:“你可夠狠心的,真不給開門兒。我在你後巷等了一刻鐘,見你鋪子裡那個繡娘走了才進來。”

柔兒攥著拳,咬著牙道:“趙官人,您生意不忙嗎?為什麼總有閒暇來愚弄我?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官人您,要被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試問,我與官人之間,好像沒有欠債關係吧?”

趙晉笑了下,盯著她眼睛,“沒債,有情。”

柔兒哽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您知不知道您是誰,我又是誰?”

他背靠在她閨房的椅上,這間房很窄很小,適才他進來時隻踱了四步,就到了她床前,布置得簡單不失溫馨,雖是個臨時居所,但收拾得很乾淨。

“自然知道。”他朝她勾勾指頭,“我也知道,你心裡不自在什麼。”

柔兒簡直不知該拿什麼態度對他,一方麵他是恩人,可另一方麵,他又是個十足的混蛋。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意願,上回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哪個正常男人,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出入女人的閨房?他從來沒當她是個人啊。

她在他心裡,就是個呼之即來揮之則去,想起來,不管她怎麼掙紮,都可隨意他玩弄的人。

柔兒抿著唇,苦笑道:“是麼?您知道我不自在,為什……”

“柔柔,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未來日子那麼長,為什麼要不斷回頭去看?往後我答應,不讓你驚慌失措孤立無援,我會護著你,待你好。這些不是夢話,也不是醉話,是我深思熟慮過的,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簡單,也許我一直向往著的,就是身邊有個你這樣的人,然後安安心心過一輩子。”

他站起身,朝她走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半,他就來到她麵前。

他一手扣在她身後的門板上,一手輕輕的,搭住她的肩,垂頭低聲下氣地道:“連我自己也很吃驚,我在京城那些日子,最常想到的人,是你。回來後,你說不想再跟我了,我想過,放你走,我畢竟也不是沒彆人……說真的,我這輩子都沒試過幾次三番來找同一個女人。以前我以為是因為安安在你這,所以我記掛。可現在安安跟著我,……我好像病了,病的很嚴重,我一閉上眼睛,總能看見月牙胡同的小院,總能看見端著餛飩走進來對我笑、大肚子的你……想你想得厲害。”

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滑向脖子,然後捧住她的臉,“柔柔,即便再被你打,被你抓,我也想……”

他兩手緊緊捧住她的臉,湊唇吻上去。

他以為她會激烈的掙紮。

他以為她又會亮出利爪。

他吻得遲疑,待到發覺她並沒有掙開時,他的心霎時雀躍起來。

他把她按在牆上,不斷加深這個親吻。

過程漫長,纏綿又旖旎。

在趙晉瞧來,這無疑是麵前女人的妥協,是她終於被他打動,軟化了要分開的決心。

他生怕給她逃掉,將她抱的那樣緊。

勉強分開了一瞬,他垂頭吻著她的脖子,歎息地道:“柔柔,你是不是願意了……”

柔兒笑了下,她尋到他的手,牽著他帶到自己腰側。

束腰被扯開,衣裙鬆散開來。

柔兒撥開鵝黃色短衫前襟,露出裡頭湖藍色的肚兜係帶。

“您要的是這個吧?您想的是這個吧?”

她連那跟湖藍色帶子也解開,呈在他麵前,“趙爺,您拿去,今兒個晚上,我什麼都給您。您得了,就彆想了好不好?”

趙晉按住她,蹙眉道:“你這是乾什麼?”

柔兒仰起臉,一字一句道:“我求求您,求求您彆玩兒了,求求您換個人捉弄,求求您放了我吧。我……我真的玩不起,我真的不行……”

趙晉道:“什麼叫玩?你覺得,我幾次三番來找你,是因為我閒得慌,沒事乾?覺得我拿你找樂子?”

柔兒靠牆滑下去,跪坐在地上,“不是玩弄,是什麼?您彆說,您真的在意我。我是不聰明,可我不傻。您什麼都有,為什麼還非要我?我知道,我自請離去,傷您臉麵了,再則安安還小,需人照料,彆人您不放心,您知道我不會害安安,所以您選我……”

“不是。”他伏低身,在她麵前蹲跪下來,他扣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不是!”

“跟誰都沒關係,單純就是我趙晉,需要你。是我需要你。”

柔兒仰起臉,眼底儘是灰敗的暗淡,“是麼?您需要我,需要個服侍的人,還是需要個逆來順受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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