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情竇初開知道有情人都喜歡送帕子香囊這等小物件做定情信物,端王就哄袁紫霞給他做一個,袁紫霞不肯,再求就生氣,端王徹底死了心,沒想到今日王妃竟然送了他一份驚喜。頓時,在端王心裡,這塊兒粗製濫造的帕子一下子變得天下無雙起來!
“不是我做的,難道還是撿的不成,荒山野林的,你給我撿一塊兒來!”袁紫霞哼著道。
端王太高興了,高興地抱住袁紫霞就要親她。
袁紫霞被他嚇得心撲通撲通跳,一邊推他一邊氣急敗壞地道:“魏瀾他們就在那邊,你快住手!”
端王情難自禁,必須親一親才能釋放自己的快樂。
袁紫霞瞧見他一臉臭汗,嫌棄道:“汗!”
王妃愛乾淨,端王這才罷了手,喜洋洋地將帕子揣到懷裡。
王妃送的帕子他舍不得用!
端王並不知道阿秀在給魏瀾做衣裳,下山往回走的時候,端王故意拿出那條帕子佯裝在臉上抹了抹,再故意用魏瀾能聽到的聲音感謝他的王妃:“出了一身汗,忘了帶帕子,幸虧王妃賢淑,為我繡了一條,為夫心中甚慰。”
袁紫霞被他這話臊得臉一紅,偷偷擰他的後腰。
阿秀早早低下了頭,忍笑忍得辛苦。初時覺得端王很壞,總是與魏瀾對著乾,這幾日觀察下來,阿秀忽然意識到,端王其實更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什麼都要與魏瀾比較,砍柴要比,帶的飯菜要比,現在連妻子賢惠與否也要比。
阿秀都看出來了,魏瀾能不清楚端王的脾氣?
魏瀾不屑與端王計較,否則他馬上就可以問阿秀一句袍子何時做好,將端王氣暈過去。
一個裝傻,一個裝沒聽見,端王還很得意。
回了王府,袁紫霞才告訴他實情,免得端王明日繼續丟人現眼。
端王一聽阿秀居然在給魏瀾做衣裳,而且王妃送他的這條帕子都是阿秀準備的針線,登時怒了,憤慨道:“皇上懲罰他們夫妻砍柴,他夫人倒會利用時間,我這就進宮,讓皇上給他夫人也安排個差事!”
袁紫霞美眸一瞪,訓道:“這麼點小事你也要告狀,你不害臊,我都害臊!我告訴你,你怎麼針對魏瀾都沒關係,阿秀是我的好姐妹,你敢牽阿秀下水,以後休想再進我屋!”
這威脅太嚴重了,端王不敢硬扛,小聲嘀咕道:“一個民女,你怎麼與她交好?”
袁紫霞哼道:“民女怎麼了,如果不是她,這輩子你都彆想讓我給你繡帕子。”
端王愣了愣,想到阿秀確實做了件好事,氣焰降了下來。
眼睛轉了轉,端王扶袁紫霞坐下,討好地道:“她給魏瀾做衣裳,你也給我做件唄?你們倆一起做,一起打發時間。”
袁紫霞嬌笑,晲著他道:“還想讓我給你做衣裳?我看你做夢還差不多!”
端王諂媚的笑就這麼定在了臉上。
再去砍柴的時候,端王第一次正眼打量了阿秀幾眼。
彆說,魏瀾這個夫人的確有一點比他的王妃強,會主動疼丈夫。
不過,還是他的紫霞最好。
麵無表情趕車的魏瀾忽然發現端王一直在窺視他的夫人。
魏瀾突然一甩手,馬鞭子抽中了端王的騾子。
大黑騾子不高興地叫喚兩聲,拉著瞪眼睛的端王飛快去了前麵,超過了魏瀾的車。
“魏瀾,你好大的膽子!”端王氣急敗壞地叫罵道。
魏瀾沒有理會。
阿秀就坐在他旁邊,探頭看看前麵的騾車,她實在是太奇怪了,小聲問:“無緣無故的,您抽王爺的騾子做什麼?”
魏瀾冷笑:“怎麼,我做什麼還需要跟你報備不成?”
阿秀沒這個意思。
這個世子爺也真是的,她就隨隨便便問一句,他總能往歪了想。
阿秀乖乖閉上嘴,不問了。
魏瀾看向前方,端王回頭瞪他,車上的袁紫霞也麵帶不快。
魏瀾多看了袁紫霞幾眼,美雖美,但被薛太後養成了隻會伺候男人的所謂才女,會的全是琴棋歌舞伺候人的玩意,嫁給端王後又被端王寵得憊懶無比,還不如阿秀,會哄孩子,懂如何過日子,還知道利用閒時給他做衣裳。
再說,阿秀初看隻是小家碧玉,其實越看越美,特彆是晚上,嫵媚天成,妖嬈攝魂。
血氣/方剛的世子爺,突然難以自控。
進了山,魏瀾板著臉將袁紫霞趕跑了,理由是袁紫霞話多聒噪。
袁紫霞不怕他,端王聽見魏瀾凶他的王妃,氣得跑過來,拽走了袁紫霞。
阿秀不懂魏瀾為何突然發脾氣,低頭縫衣裳,不敢吭聲。
魏瀾突然叫她過去。
阿秀放下針線,心驚膽戰地走到提著斧頭、傳說中殺人如麻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麵前。
魏瀾掃眼端王所在的山頭,扔了斧頭,拉著阿秀轉到樹乾另一側,然後將她推到了樹上。
被他吻住嘴唇的刹那,阿秀瞪圓了一雙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