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尚書夫人一家最先提出告辭,跟著是薛太後的娘家寧國公夫人。
潘皇後索性提前結束了賞花會。
阿秀帶著魏明珠,與端王妃袁紫霞、範禦史的夫人孔圓圓一起往行宮外園走。
袁紫霞佩服阿秀道:“以前看你被魏瀾欺負得像個小綿羊,沒想到也是個有脾氣的。”
薛太後那人,袁紫霞與其不是一條心,但她也不敢在薛太後麵前用那種語氣說話。
阿秀看看魏明珠,沒說什麼。
袁紫霞探頭,提醒魏明珠道:“夫人那麼做全都是為了你,你以後可要孝敬她,不許學你爹。”
魏明珠不喜歡聽外人教訓,兩邊小腮幫子一鼓,加快腳步走前麵去了。
阿秀輕輕拉了袁紫霞一下。
袁紫霞給她麵子。
到了行宮外園,三波人分開走了。
魏明珠這才小聲數落阿秀:“以後我的事你少攙和,不用你幫忙我也能對付他們。”
阿秀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笑著道:“好,我記住了。”
魏明珠瞟她一眼,奇怪問:“端王妃為何說父親把你欺負成了小綿羊?”
在魏明珠小小的心裡,父親曾經為了阿秀教訓他與二叔,還願意帶阿秀來行宮泡湯泉,父親對阿秀已經非常非常好了,何來欺負?
阿秀哪能在小男孩麵前說他老子的壞話呢?而且去山裡砍樹的那段日子,魏瀾對她隻是冷了些,並沒有欺負她什麼,袁紫霞不知為何誤會了。可能袁紫霞被端王寵到了天上,便認為魏瀾這種人前冷床上熱的太凶?
“王妃說笑的,少爺不必當真。”
魏明珠對袁紫霞的印象更不好了,居然敢編排他英明神武的父親。
走了幾步,魏明珠突然皺眉:“剛剛在清心閣你不是叫我名字,怎麼現在又改口少爺了?”
阿秀叫他少爺是因為最初魏明珠不喜歡她,阿秀自知身份低才敬他一聲少爺,後來就習慣這麼叫了,在清心閣,她與魏明珠是名符其實的嫡母與兒子的關係,阿秀喚他名字,是不想彆人笑話他們一家人麵和心不和。
不過聽魏明珠的意思——
阿秀試著問:“那我以後都叫你名字?”
魏明珠扭過臉,哼道:“叫吧,免得人家也背後編排我欺負你。”
小男孩口是心非的樣子太可愛了,阿秀真想抱他起來親一口。
回到彆院,魏明珠去泡池子了。
阿秀換了件尋常的裙子,將頭上各種名貴的首飾也都摘了下來,這麼一腦袋珠寶好看是好看,但還挺沉的。
臉也洗過,阿秀忽然記起一事,去找魏明珠。
魏明珠剛泡完池子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
阿秀接過巾子幫他擦頭,問他那把七寶弓到底怎麼處置。
魏明珠哼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這就讓人將東西還回去。”
阿秀支持他。
昨日還東西是魏瀾先打尚書府的臉,但今日麗妃、郭六郎先挑起事端,那魏瀾這邊再留著七寶弓,反倒令人不齒。
魏明珠派個小廝將七寶弓還了回去。
甭管郭家收到東西是什麼臉色,魏明珠很痛快。
傍晚魏瀾帶著惠文帝禦賜的一把小弓回來了,聽完這把小弓的來曆,魏明珠更加高興。
這把看似平平無奇的黑木小弓是蒙古國當成賀禮獻給大齊國的,蒙古漢子人人擅長騎射,王族的小王子們四五歲便開始練習箭術,他們的弓做出來更講究實用,隻要小孩子力氣大,便能射死草原狼,不像郭六郎那把七寶弓,看著名貴,其實隻是送給小少爺公子的玩具,沒什麼威力。
蒙古國上次送的是一套父子弓,一把大的四把小的,大的給惠文帝,四把小弓分彆給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安樂公主。然而安樂公主並不喜歡草原公主那套騎射都學的做派,不肯要這把小弓,惠文帝原想留給後麵再出生的小皇子,現在索性賞給魏明珠罷。
魏明珠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這把小弓能打獵用。
“父親,我想去打獵!”
魏瀾答應了:“月底我休息,那日帶你出去轉轉。”
魏明珠高興地跳起老高,就差撲過去抱住魏瀾親一口了。
魏瀾哄了兒子,再去後麵找阿秀。
阿秀在做針線。
臘月二十二是母親的生辰,阿秀不能空手回去,想給母親做件緞麵的棉襖。
她嫁進國公府了,街坊們都羨慕母親,母親節儉平時都穿布衣,阿秀給她做件緞麵襖子,出門一逛,街坊們肯定更羨慕。阿秀娘不貪吃不貪錢,就是有點好麵子,女兒給她做這麼一件光鮮亮麗的衣裳,比直接塞她幾十兩銀子還讓她高興。
阿秀想著母親穿上棉襖笑得臉上開花的樣子,她嘴角都翹了起來。
魏瀾用手指頭勾起簾子,就看到她一個人在傻笑。
“在笑什麼?”魏瀾一邊往裡走一邊淡淡地問。
他來的突然,阿秀被他一嚇,針尖錯力,刺進了白嫩的指腹。
她吸了口氣,忙將手指塞進口中,輕輕地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