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端王的雪貂是從底下官員那裡拿來的,但貂皮狐皮那麼貴,想也知道打獵不容易,她不過是不想掃魏明珠的興致,隨口說說而已。
魏瀾還在繼續:“況且雪貂畏熱,並不適合做寵物,還不如養隻貓或狗。”
阿秀虛心受教:“世子說的是,是我孤陋寡聞,想的太簡單了。”
她垂著睫毛,似乎不是很甘心的樣子。
是看袁紫霞有雪貂,她也想攀比嗎?
一隻雪貂而已,魏瀾送的起。
晚上泡在池中,魏瀾將趴了半晌的阿秀翻過來抱到懷裡,她睫毛緊閉,臉頰酡紅,一副隨時要昏死過去的樣子。魏瀾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阿秀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世子爺的俊臉漸漸清晰,阿秀看看左右,軟綿綿道:“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湯泉水嘩嘩地流淌,一片白霧繚繞。
魏瀾知道阿秀為何會這樣,一部分是他,一部分是這邊的水汽。
指腹按著她櫻紅的嘴唇,魏瀾淡淡問:“羨慕人家有雪貂,你也想要?”
阿秀還在神遊太虛,她覺得自己似乎也變成了一團水汽,要飄起來了。
是魏瀾的話將她的神智拉了回來。
阿秀搖搖頭,口渴,她咽下了口水,悠悠道:“沒有,我哄明珠的,雪貂白歸白,身子太細了,看著怪怪的。”像隻長身子的大白耗子,比耗子好看。
池子邊擺著茶壺,魏瀾反手抓過茶壺,再讓阿秀張嘴。
阿秀好渴,乖乖地仰起頭。
魏瀾手上一斜,茶水細細地流了出來,落在阿秀口中。
阿秀邊喝邊吞,後來喝不下了,忙說夠了夠了。魏瀾看著茶水從她嘴角流到她脖子上,目光再透過水麵看到她在花瓣下隱隱若現的玲瓏身子,忽然理解了何為酒/肉池林。
因明日要帶她去山中狩獵,今晚魏瀾隻要了她一回。
第二天早上,魏瀾先醒,他掀開被子去淨房解手,撩起衣擺站在那兒,快完事時一低頭,忽見褲子上有些淩亂的暗紅顏色。
魏瀾立即想到了阿秀。
剛到行宮那晚兩人在池子裡圓的房,但回到石室裡她還是落了些紅,後麵就好了,今日怎麼又落紅了?
魏瀾沉著臉回了床上。
阿秀還沒有醒,魏瀾掀開被子,再將熟睡的人往旁邊一翻,就見她中褲後麵好大一塊兒,比落紅嚴重多了。
他一會兒掀被子一會兒又翻她,阿秀再不醒就是死人了,迷迷糊糊地轉過頭,見魏瀾盯著她屁/股看,阿秀再低頭,就見被子上一團紅印兒。
阿秀“哎”地一聲坐了起來,慌亂了片刻,她立即拉過被子蓋住那裡,難堪地道:“這,我,我月事來了,汙了您的眼,世子爺先去前邊睡幾晚吧,等我月事乾淨了您再過來。”
魏瀾明白了。
回想她剛剛無比麻利的動作,似乎並無大礙,魏瀾還是問了句:“會不會不舒服?”
阿秀丟了這麼大的人,不好意思看他,低著頭道:“還好,前兩天腰會酸些,躺躺就好了。”
腰酸?
既然如此,魏瀾也不勉強帶她去打獵了,叫她自己休息,魏瀾去陪魏明珠吃了早飯,父子倆背上弓箭出發了。
阿秀並不知道魏瀾的打算,也就沒什麼失望的情緒,叫丫鬟們進來伺候她換過乾淨的衣裳被子,阿秀重新躺了下去。身上沒力氣,阿秀懶洋洋地望著窗戶,來月事就意味著沒有懷上,不過她與魏瀾才圓房七八日,沒懷上也正常,梨落她們四個美人這麼久都沒有動靜,說明魏瀾看著威猛無比,種子真不咋樣。
她不舒服,魏瀾走之前安排梨落過來瞧瞧。
梨落給阿秀號了脈,笑道:“夫人身體很好,月事期間是要比平常虛弱點,注意彆著涼,過去就好了。”
阿秀覺得梨落的語氣很像郎中,人也像郎中,說話叫人特彆安心舒服。
叫海棠、玉蘭出去,阿秀忍不住與梨落說悄悄話:“我看你與梅雪她們身體也都挺好的,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懷上呢?”
梨落暗道,傻夫人,世子爺根本沒碰過我們,能懷上才怪啦!
但世子爺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所謂四美隻是擺設的秘密,梨落便露出黯然的神情,自憐道:“世子爺多尊貴的人,我們懷不上,說明我們都沒有那個福氣,現在就希望夫人早點替世子爺開枝散葉,讓我們也蹭蹭喜氣。”
阿秀安慰她道:“彆急彆急,我娘說生孩子講究緣分,緣分到了,孩子就來了。”
梨落看得出來,夫人是真心希望她們四美“得償所願”的。
梨落很奇怪:“彆府的夫人都怕妾室爭寵,恨不得家裡的小妾個個都是生不出蛋的母雞,夫人怎麼不怕?”
阿秀笑道:“因為你們都對我好啊,世子白日出門當差,有你們陪我說話,我過得有趣多了,特彆是你,送了我那麼多好東西。”
除了四美人好,還有一個原因。
魏瀾精力太旺盛了,阿秀才伺候了幾日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幸虧來了月事叫她可以喘口氣,不然一會兒泡池子一會兒跪床上,沒完沒了的,鐵打的身子也要散架。拿吃的打個比方,阿秀喜歡吃烤羊肉,但天天逼她吃,而且一天吃兩三頓,阿秀可受不了。
其實還有第三個原因。
阿秀沒想到,梨落旁觀者清。
夫人與世子爺的感情還不夠深呢,世子爺太冷淡,夫人又膽小易知足,以平民之女的身份嫁進魏家,夫人也許從未想過什麼專寵不專寵。
沒想也好,世子爺的心思誰也猜不透,與其強求而不得,不如知足常樂。
心寬體胖說得容易,能做到的寥寥無幾,夫人能做到,必是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