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珠從來沒有叫過她娘親或母親,今日在百順胡同也沒有喊過她的家裡人,頂多用“老爺太太”、“大爺三爺”替代,現在他居然在魏瀾麵前改了口。
魏明珠低頭將陀螺塞回匣子,小臉蛋紅撲撲的,也許是吃麵吃得太痛快了。
魏瀾揉了揉男娃的腦袋,問阿秀:“你大哥有二十多了吧?”
阿秀有點尷尬,解釋道:“過了年才十九。”
大哥長得壯實魁梧,臉龐在西北曬得黃黑帶紅,不像魏瀾這等貴公子顯年輕。
魏瀾並不在意劉福的實際年齡,隻是隨口問問:“可說了親事?”
他不問,今晚阿秀也打算提提這事的。
看看專心聽他們說話的魏明珠,阿秀猶豫一下才道:“自從我嫁了您,來我家裡給大哥說親的媒人絡繹不絕,有容貌美麗的普通百姓之女、富商之女,也有小官家的女子,甚至大官親戚家的閨秀,我爹嫌他們都是衝著與您攀親來的,都沒答應。”
魏瀾嗯了聲,劉孝山還算聰明,沒有被富貴權勢迷了眼睛。
魏明珠突然發表意見道:“得給大舅選個壯實點的媳婦。”
魏瀾戲謔問:“為何?”
魏明珠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大舅比父親還壯,虎背熊腰的,等閒女子還不被他壓死。”
小男孩口沒遮攔,阿秀臉頰發熱,扭過頭去,假裝整理這邊的衣擺。
魏瀾什麼都沒評價,淡淡轉移話題。
回到風波堂,魏瀾才將魏明珠叫到書房,審問道:“什麼壓死不壓死,你從哪聽來的汙言穢語?”
魏明珠小臉變了變。
魏瀾目光一寒:“說。”
魏明珠抿唇,低下頭道:“誰也沒跟我說,夏天的時候,有次我去找二叔,院子裡沒有下人,我聽書房有聲音,就去書房找,裡麵的聲音怪怪的,我很好奇,戳開窗戶偷看……”
然後就看見二叔將一個丫鬟壓在地上,正在做奇怪的事。
魏明珠想知道二叔與那丫鬟在做什麼,沒想到二叔身邊的小廝回來了,還喊了他一聲。
二叔發現他在偷窺,神色尷尬地向他解釋了緣由。
二叔說得結結巴巴的,魏明珠聰慧,猜到男人娶妻納妾就是為了生孩子,孩子就是那麼來的。
“非禮勿言,以後不得再妄言此事。”魏瀾板著臉教訓道。
魏明珠:“哦。”
魏瀾送小男孩回了景園,並交代雁回多給魏明珠講講禮法。
至於不好好讀書、膽敢白日宣/淫的二弟,魏瀾決定明日再去教訓他。
阿秀已經洗完澡了,見魏瀾臉色不太好看,她小手抓著衣襟,臉都快漲紫了:“世子,會不會是……咱們泡池子的時候,明珠偷溜過去瞧見什麼了?”
風波堂的下人絕沒有膽量去魏明珠麵前胡言亂語,那就隻剩下這一種可能了。
她想得夠歪,魏瀾瞪她:“我行事有分寸,你少瞎琢磨。”
阿秀第一次挨瞪挨得這麼高興,不用擔心以後如何麵對魏明珠的難題,阿秀走到魏瀾身邊,小心翼翼地問:“既然不是咱們,那是有人去明珠耳邊亂嚼舌頭了?”
事關二弟的私事,魏瀾並不想說出來臟了自己女人的耳朵。
可魏瀾突然想起來,阿秀對二弟的悔婚之舉似乎還有一點不甘心。
魏瀾便冷冷道:“二弟在書房與丫鬟廝混,讓明珠撞見了。”
阿秀震驚地捂住了嘴。
魏瀾鳳眸微眯。
阿秀震驚過後,忍不住數落了魏沉一句:“二爺怎麼,怎麼那麼不小心。”
魏沉廝混不廝混與她無關,可魏明珠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被魏沉弄臟了!
阿秀又多了一個不喜魏沉的理由。
魏瀾看出了她的遷怒。
他心情不錯,拉住她的小手道:“這事我會管,你隻當不知。”
阿秀想管也沒法管,難道她要跑去魏沉麵前,警告魏沉不許再在書房裡亂搞?魏沉、宋清雅知道了,定要誤會她還沒有對魏沉死心。
此事暫且不提,魏瀾讓阿秀先去床上等著,他去沐浴。
等他回來,魏瀾一抱她,阿秀乖乖地仰起頭,張開櫻唇。
親了會兒,阿秀咬著紅唇自己翻了過去,羞澀中帶著自然,自然中透著大膽。
魏瀾鳳眸起火,嗓子啞成了破鑼:“不怕酸了?”
阿秀怕是怕的,可她想快點懷孩子。
她羞羞的,小聲道:“聽說這樣容易懷上。”
魏瀾都準備上陣了,聞言拉成了驢臉。
為何突然覺得哪裡不舒服?
難道在她心裡,與他做夫妻就隻是為了懷孩子?
心裡不爽,魏瀾大手一揮,就把阿秀這塊兒白豆腐給揮倒了。
當魏瀾正麵壓下來,阿秀糊塗了,兩隻小手撐著魏瀾的肩膀,迷茫問:“您不喜歡那樣了?”
魏瀾哼道:“不喜,以後少自作聰明。”
阿秀覺得世子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不過沒關係,母親教了她兩個辦法!
半個時辰後,魏瀾將阿秀翻成側躺他好提前穿上褲子,結果他還沒碰到褲子,就見阿秀又轉成平躺,驚得魏瀾一把抓過被子擋住了自己。
阿秀沒看他,她泥鰍似的滑到床尾,舉起兩條腿抵著床板,努力往上提腰。
這下魏瀾不用問也知道了,她在想方設法增加懷孕的可能。
魏瀾臉色變了又變,背對她提好褲子,去倒水喝。
喝完水,阿秀還在那裡折騰。
魏瀾皺眉問:“還要舉多久?”
阿秀道:“半刻鐘吧。”
世子爺的種子不好,她這塊兒地當然要加倍努力,夫妻齊心協力,才能開花結果。
魏瀾遠遠看著她努力的樣子,莫名煩躁。
其實他也不是很著急要孩子。
現在這樣挺好的,白日當差,晚上摟著她睡覺。
但她願意折騰,那就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