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得寵的是雀翎、畫眉。
雀翎姿容豔麗擅長歌舞,宋清雅早知道雀翎的存在,那個畫眉卻是兩人定親不能私底下走動後魏沉新帶進府裡的。畫眉長得不如雀翎美豔,但生的白白胖胖很是豐腴妖嬈,宋清雅一看到畫眉,立即想到了阿秀。
畫眉是不如阿秀的,阿秀豐腴得恰到好處,腰細腿也長,這個畫眉臉比阿秀胖,腰也粗了些。
宋清雅想不明白,魏沉為何會有這麼一個通房丫鬟。
魏沉是書生,白天不應一直黏在後院,正好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去書房消遣時光了。
宋清雅趁機與她的乳母孫嬤嬤議論府中的情形。
宋清雅第一個提的便是畫眉:“嬤嬤你說,她有什麼好?難道表哥開始喜歡豐腴的了?”
還有一句宋清雅沒說出來,她懷疑魏沉口味的變化與阿秀有關。
她費儘心思背著外人嘲笑她勾引定親的表哥的罵名嫁給魏沉,如果魏沉後悔,那她怎麼辦?
孫嬤嬤年近四十,想得比宋清雅長遠多了。
她低聲道:“左右不過一個通房,二爺喜歡她什麼都沒有關係,始終都越不過您去,姑娘剛嫁過來,應該最要緊兩件事,一是拿到二爺的賬本弄清楚二爺一共有多少家當,從此您替二爺管家,第二樁便是早日懷上孩子。”
女人啊,一手錢一手孩子,這輩子就穩了,其他都是虛的。
宋清雅要的更多,她還要魏沉的一心一意,以前她沒嫁過來,管不了那些女人勾引魏沉,現在她來了,她會一個個收拾掉那些通房丫鬟,牢牢攥緊魏沉的心。
不過孫嬤嬤的話有道理,她得摸清楚魏沉的賬本。
魏瀾、魏沉的母親宋氏是宋清雅的親姑母,宋氏出嫁時帶走了一筆豐厚的嫁妝,當年的嫁妝單子宋家留了一份,宜春侯夫人偷偷謄寫了一份給女兒宋清雅。
宋氏去世前將嫁妝嫁給長子打理,但宋氏留有遺言,嫁妝分成兩份,等魏沉成親時,魏瀾要將魏沉的那份交給弟弟。
傍晚魏沉讀完書過來,看見宋清雅坐在書桌前,他走過去,這才發現宋清雅手裡拿著的是她的嫁妝單子。
“看這個做什麼,東西對不上?”魏沉奇怪問。
宋清雅笑道:“沒有,我隻是剛核對完,正要收起來呢。”
魏沉點點頭:“嗯,該吃飯了,歇會兒吧。”
明明看到了嫁妝單子,卻一點都沒有領悟到宋清雅的深意。
宋清雅是希望用這份單子提醒魏沉將他手下的賬目移交過來給她。
這並不是宋清雅貪婪,所有人家都是這麼做的,男人可以隨便動用自己的產業,但得把賬目交一份給妻子,讓妻子也能幫忙記賬管家。
魏沉暫且沒有想到這個,宋清雅還不能直接開口過問。
再等等吧,也許過幾天魏沉會想起來?
新婚燕爾,雖然魏沉不是很滿意宋清雅的身材,但他對宋清雅有些感情,天黑後馬上摟著宋清雅溫存起來。
一番親密的交流過後,宋清雅靠在魏沉的懷裡,酸溜溜地撒起嬌來:“表哥身邊什麼時候有了個畫眉,我居然一點都不知曉。”
魏沉不禁心虛。
大哥很寵阿秀,可阿秀的美貌並不足以讓一個世家子弟忘記她低微的身份,魏沉左思右想,懷疑阿秀豐腴的身子可能另藏玄機,讓大哥十分滿意。猜到這個可能後,魏沉心裡就像長了一根野草,不做點什麼,他心癢難耐。
於是,魏沉給自己物色到了畫眉。
魏沉也是第一次睡畫眉這樣的通房,彆說,感覺還真不一樣。
“府裡新添的丫鬟,落榜那陣子我天天喝酒,她過來伺候,我看花了眼,還以為是你,稀裡糊塗地睡了。”
魏沉撒謊道。
宋清雅心裡彆提多氣了,輕輕擰了他一下:“表哥還真是醉糊塗了,她哪裡像我?我有她那麼胖?”
魏沉疼得吸氣,握住她手道:“表妹息怒,醉酒誤事,我以後少喝就是。倒是表妹越發清瘦了,顯得單薄,以後還是要多補補,再圓潤些才好。”
這話聽起來好像很關心她,但宋清雅不傻,一聽就知道魏沉是在嫌棄她過於消瘦。
翌日,宋清雅又問了一遍孫嬤嬤:“時人都以纖瘦為美,為何世子爺寵愛劉氏,表哥身邊也有個畫眉?嬤嬤你就告訴我吧,不然我心裡亂的慌。”
孫嬤嬤年輕的時候能給宋清雅當乳母,她自己就是個胖的,年紀大了後才故意瘦了下來,因為一個胖嬤嬤也不如瘦的體麵,更容易被主家提拔。
孫嬤嬤的丈夫是個粗人,滿嘴葷話連篇,孫嬤嬤還真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穿著衣裳時男人們都看臉,到了晚上天一黑看不見臉了,他們就更在意手感了。一個十分明顯的例子,大戶人家的夫人太太瘦的多,但妾室通房裡豐腴的比比皆是。
但這個她該怎麼跟才女姑娘解釋?
“抱著舒服吧。”孫嬤嬤委婉地道。
宋清雅皺眉:“既然如此,為何文人喜歡讚頌纖瘦女子為美?”
孫嬤嬤:“因為瘦了穿衣服婀娜多姿,確實美啊。”
一個是眼睛看著美,一個是抱著舒服,麵子裡子的區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