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同行(1 / 2)

[HP]蝴蝶效應 薑玖 10305 字 8個月前

將奧羅拉帶到校醫院以後,斯內普很快就離開了,龐弗雷夫人細心地替奧羅拉處理包紮了雙手。

走出校醫院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學生們三三兩兩都在往餐廳的方向走,奧羅拉也在餐廳門口碰到了沃克斯和比爾他們。

“拜托了,告訴我你的手不是因為早上那份見鬼的報紙。”沃克斯皺著眉頭看著她裹了一層白色紗布的手說道。

看起來對方覺得她因為這次的打擊過大而去自殘了。奧羅拉心裡歎了口氣,然後晃了晃自己的手,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不是。這是今年最流行的紗布手套法,我可是求了龐弗雷夫人好一陣才弄到它們的,你們男孩子不會懂的。”

比爾聽完就笑了,藍眼睛微微眯起來,輕鬆地聳了下肩:“還能開玩笑,看來心情還不算太糟糕,這樣我們就放心了。不過你的手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這隻是個意外。”奧羅拉收起俏皮的玩笑話,認真地回答。沃克斯皺了皺鼻子,朝自己的室友攤了下手:“我就跟你說的吧,她什麼都不會說的,反反複複就一句‘我沒事,彆擔心’。從小就這樣。”

“那你看我哪次真的有問題了?”

“……這倒是。”

“放心吧,我已經經曆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了,其他很難再有什麼事能讓我崩潰了。”

“最不可思議的事?”

奧羅拉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雙手,握拳的時候能感受到手背的淤青和傷痕在相互撕扯,清晰的鈍痛就像那些枝條還在抽打她的皮膚。然後,在沃克斯和比爾好奇的注視中,她用一種帶著某種故作神秘的半開玩笑式語氣緩慢說道:“睜眼來到這個世界上。”

兩隻小獅子的眼瞼鄙視性地下垂了一半,清澈漂亮的眼珠朝她投來不信任的審視眼光。

“這聽起來像個滑稽的哲學命題。”沃克斯評價。

“看來我們是真的不用太擔心了。”比爾說。

“所以啊,好好享受你們的周末吧。午餐愉快。”

說完,奧羅拉輕快地走到赫奇帕奇的長餐桌邊,開始享受麵前的食物。

吃完飯後,她借了沃克斯的貓頭鷹

黑斯廷斯來給海格傳信,告訴他很抱歉出了點狀況,沒能在小木屋等他,自己已經平安回到城堡裡,順便希望蜘蛛們隻是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冬遊了,所以才成群結隊地出來。總之,祈禱平安。

海格的回信很快就到,告訴奧羅拉禁林裡一切都好,希望她能儘快好起來,不管是手上還是心情上。

看起來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在因為埃蒙德的事而抑鬱不已。然而事實是,這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她從來不是一個卓越的情緒雕刻大師,裝不出因為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而悲痛欲絕的樣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說點話多望天,這樣彆人就會覺得她渾身上下充滿了令人唏噓的悲傷氣息,就像她作為菲爾德的“親生女兒”應該的那樣。

可惜,她這個冒牌貨的感情遠遠沒有真正的那位女兒來得強烈,即使已經消失這麼多年,殘存的本能依舊讓奧羅拉能夠感覺到身體上的倦怠和沉重。她有時候會想,如果是真正的奧羅拉·菲爾德,那麼知道了這件事會是怎麼樣的?

多年不聞不問的誤會終於解開,一直怨恨的父親是個英勇的人,就像其他犧牲的鳳凰社成員一樣,可是等到女兒理解的一天,他卻早已不在了。

梅林啊,聽著都讓人覺得潸然淚下。怪不得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該瘋狂大哭,要麼抑鬱過度成現在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悲慘的是,真正的奧羅拉·菲爾德早就在七年前的落水事件裡死去了,倒讓自己這個孤魂野鬼不知道怎麼回事地撿了個便宜。

想到這裡,奧羅拉把下巴墊在手臂上,拿起筆慢慢朝薩拉查的日記上寫到:“斯萊特林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一覺清醒過來,發現你變成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你會怎麼辦?”

薩拉查漫不經心地回答:“那就隻能祝那個身體原主人的仇人們好運了。”

奧羅拉嘴角一抽,這果然很斯萊特林。

時間在漸漸溫暖起來的清透雨水裡流淌,褪去白雪外衣的大地一天一天的被越來越生機盎然的嫩綠色和斑斕花色塗滿。

五月份,七年級的學生們已經要準備離校。按照傳統,會有一個給畢業生們的歡送會。

那天天氣

格外好,歡送會設定在了城堡外麵,臨著黑湖的地方,舉辦了一場露天音樂表演會,主要表演的人是低年級的孩子們。

表演進行到最後的時候,七年級的畢業生代表們一起對著麵前一如他們剛入學時的霍格沃茨城堡,齊聲唱了一首《TheFirstTimeEverISawYourFace》。

歌還沒唱完,斯普勞特院長已經和即將離開的赫奇帕奇們抱成一團。許多感情細膩的女生在剛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嗓音就開始發顫下降,最後蜿蜒垂落成陣陣低低的哭泣聲。

這時候,所有沒課的學生都跑出來觀看了這場音樂會,奧羅拉和貝芙莉一起趴在城堡第二層的陽台上朝下看,看到從右往左的獾獅鷹蛇院,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淚水逐漸減少。最左邊的斯萊特林們整整齊齊地站在斯內普的旁邊,隻有少數還沒有找到合適工作崗位的人臉上帶著有些焦慮的神色,其餘的畢業生臉上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躍躍欲試或者疏離冷淡。

你很難從他們那一張張尚未完全褪去稚氣的年輕美好臉孔上,捕捉到哪怕絲毫的悲傷和不舍,這種豐富感性而過分外露的情緒和他們胸前的深綠色學院勳章太不相配。

奧羅拉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在所有場合裡,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學生都是站在整個學校兩端的了。兩個學院的反差太大,站得太近會反差出一種過分鮮明的戲劇性,而且還是喜劇效果的那種。

於是到最後的時候,整個畢業生代表演唱環節裡,隻有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是真的把這首歌唱完了的。格蘭芬多們勉勉強強,赫奇帕奇們則光顧著哭去了。

後果就是這樣原本一首溫柔綿長的浪漫鄉村音樂歌曲,硬生生被蛇院和鷹院的代表們唱出了一種字正腔圓的咄咄逼人。好像他們不是要和霍格沃茨告彆,而是要冷靜地謀劃著如何把這裡攻略下來。

奧羅拉看著不遠草坪上的音樂表演忍了又忍,還是覺得有點想笑。

但是拋開其他因素不談,這首歌本身還是很不錯的。

低年級的演奏團們還在儘職儘責地按照尚未完成的樂譜演奏,輕快而深情的音樂仍在回蕩。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演唱,城堡裡傳來的歌聲也愈發清晰起來:“ThefirsttimeeverIsawyourface.Ithoughtthesunroseinyoureyes……”

這樣的

場景實在太感染人,奧羅拉漸漸也開始搖頭晃腦地跟著節奏一起輕哼慢唱:“Andthemoonandstarswerethegiftsyoug□□etothedarkayskies,mylove…”

音樂終了,城堡裡的孩子們都在朝畢業生們揮手,一聲聲清脆悅耳的“再見”為草坪上的他們做最後的送行。

一屆一屆學生們來了又走,一場一場春天去了又來。霍格沃茨依舊在這裡,忠實地記錄著這裡每個人的成長和過去。

散場之後又是新的開始,生生不息。

……

奧羅拉在魔法學校的第二年,學院杯依舊屬於斯萊特林。離校宴會上,鄧布利多宣布完結果後還風趣地說這樣再好不過了,都不用他動手把餐廳上方的旗幟換掉。

暑假正式開始的前一個星期,奧羅拉寫了封問候信給對角巷魔法寵物店的布倫特太太,詢問對方是否還需要暑假工助手。

布倫特太太很快回了信,表示店鋪助手的位置一直還處於空缺狀態,畢竟能忍受這麼多聒噪而精力過剩的魔法寵物的人本來就不多,能讓它們全都乖乖聽話的就更少了。

就是因為布倫特太太的兒子和兒媳碰巧從法國回來的緣故,奧羅拉得自己找地方住了。她首選麻瓜社會裡的出租屋,因為這樣相對來說她可以省下更多的錢。

這麼想著,奧羅拉一邊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行李有沒有遺漏,一邊將薩拉查的日記從抽屜裡拿出來,準備最後直接放進貼身的挎包裡。

然後,她看到了之前從弗立維教授那裡借來的那本三個學校創始人手寫的書,還一直躺在裡麵。

奧羅拉想了想,把它拿出來準備去還給弗立維教授。這本書雖然已經在自己這裡放了半個學年,可是自己也沒把它徹底看完,主要是因為魔藥學太凶殘的緣故。

栽在一門貫穿始終的必修課上,奧羅拉覺得自己整個人從三叉神經都開始痛了。

她歎了口氣,剛隨手將書放在桌邊,就被從書架上跳下來的布萊特掀翻在地。厚重的書本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已經早就發脆的古老羊皮紙像快進鏡頭下的花朵一樣瞬間盛開,抖落出裡麵的娟秀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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