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維護(2 / 2)

[HP]蝴蝶效應 薑玖 10254 字 10個月前

……

斯內普再次收到鄧布利多的信件,已經是將近一個月以後。

“看看這個。”鄧布利多說,把手裡的書朝斯內普遞了過去。

校長室一如既往的明亮,空氣裡浮動著甜膩的茶香。

翻開手裡那本布麵的古老日記,一支被夾在書裡熏香用的藍花鼠尾草滑落進斯內普的手心。魔咒讓那種濃鬱深沉的藍紫色依舊生機勃勃地綻放在花瓣上,絲毫沒有受到光陰和黑暗的影響,他看到第一頁寫著:“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這裡有什麼。

迷霧,森林,大雪,河流,還有一個突然出現的男孩……”

往事和時光一起交織在脆弱棕黃的羊皮紙上,塵封上千年的故事依舊靈動溫柔如灑滿陽光的泰晤士河麵。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以來,鄧布利多將那個房間裡的許多書都粗略翻了一遍,大概知道了那間被偽

裝得好像隨時都會有人回來的房間,應該是屬於赫爾加·赫奇帕奇的。那裡收錄了她和薩拉查相當一部分的手稿,但仍舊不是全部。

至少著作方麵是沒有問題的,然而生平記錄方麵則依舊是一個斷層。沒有人確切地知道當初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羅伊娜和戈德裡克要撒謊,為什麼這些書被藏在這裡,為什麼那個房間一直以來都是被隱藏起來的。

斯內普手上這本由赫爾加早年親筆寫就的日記是唯一的線索,然而也是記錄到他們和羅伊娜以及戈德裡克的第一次見麵就終結了。再往下,沒有任何痕跡可以追查,仿佛霍格沃茨從來沒有在赫爾加的世界裡出現過,哪怕她是創始人之一。

她的溫柔內斂與低調平和好像成了一層揭不開的麵紗,沒有人知道她的故事。

就連正式一點的畫像都沒有一張,除了那張被夾在薩拉查手稿裡的殘頁彩畫以外。

而那張彩畫如今也沒有了——就在它重見天日的第二天,鄧布利多想再把它從書裡拿出來看看的時候,發現隻有灰黃色的細沙從書頁縫隙間流淌下來,化為烏有。

那張彩畫上沒有被施加任何的保護性魔法,已經被這千年的時光侵蝕得脆弱無比了,大量的新鮮空氣和巨變的環境溫度毀滅了它。

但那個少女的模樣卻非常清晰地印在了鄧布利多的腦海裡,金發藍眼,溫柔漂亮。

斯內普看了看開頭和結尾,對這本日記的內容有了一個大致把握,然後將它放回桌麵上,連帶著那支鼠尾草也被放在封麵上。他重新將雙手交叉握在一起,問:“您覺得,這是他找上菲爾德的原因?”

鄧布利多拿起那支鼠尾草晃了晃,一種說不上來情緒的眼神從水晶眼鏡的背後流淌出來,點點頭:“你知道嗎,我後來試探過好幾次。我發現,那位斯萊特林先生知道的事也不是完整的,至少這個房間會是這樣的現狀不在他的意料之內。那說明,在這個魂器成型以後,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但是……”斯內普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可惜沒能如願,因為他還真沒想好怎麼去說,畢竟現在許許多多的證據都證明鄧布利多的猜想是正確的。

沒有去詢問斯內普的意見,鄧布利多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一千多年前的事,又經過這麼刻意地掩蓋,我們能找到的痕跡實在太少了,西弗勒斯。所以我在考慮,我想把那本日記送回到奧羅拉那孩子手上,也許這樣會更好。”

“送回?”斯內普愣了一下,一陣灰色的猜想和利害關係的權衡像海嘯一樣從他腦海裡呼嘯而過,讓他短暫地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所有的驚愕都被他從神態上抹去,轉而用一種平靜到冷硬的聲音陳述到,“你打算讓她去找出密室的所在。”

他的聲音被窗外的低溫和夜色封凍染黑,緩慢說出的每一個單詞落在空氣裡都清晰無比,像在用什麼鈍器敲打著厚厚的冬夜冰層,一下一下直擊你的心靈。

鄧布利多的視線終於從那支象征著溫柔和親情顧家的鼠尾草上移開,落在斯內普麵無表情的蒼白臉孔上:“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西弗勒斯。因為我們兩個都不是他的信任對象,要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消息,幾乎是不可能的。你也已經試過了不是嗎?”

“是啊。”斯內普沒動,他曾經和薩拉查談過話,說真的,感受很不好,那種壓抑程度和直麵巔峰時期的黑魔王差不多,隻是沒那麼強烈而直白。畢竟那隻是一本日記。

毫無疑問,他從薩拉查那裡得不到任何信息。

斯內普接著說到:“但是我覺得它奏效的成功率不大。”

“為什麼?”

“如您所見,菲爾德之所以能夠和魂器交談自如,隻不過是因為她的目的和我們不一樣。他知道菲爾德不會也沒有那個能力會去破壞他的事,而且又……”說著,斯內普指了指那本日記,“這麼相像。所以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麼做。”

鄧布利多看著他,點頭示意他繼續。

“但是一旦開始涉及到我們關心的問題,那麼整件事就不是之前那種無關痛癢的聊天了。您不會覺得一個快十四歲的孩子,會比你我更懂得如何不露痕跡地去套取信息吧?就算是,抱歉,我也不覺得那個孩子是菲爾德,她從一開始的表現就讓我覺得她根本不具有這樣的智慧和潛力。”斯內普說著,皺了皺眉頭,尖銳挑剔卻又非常客觀地說道,

“我得承認她在魔法生物這個領域很有天賦,但是其他的……實在沒有任何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你不同意我把日記送回給她?”

“我不同意您把這樣一個關係到整個學校的安危的任務,交給一個明顯沒有這個能力去勝任的人手上。”斯內普回答,“這太冒險了。何況我認為,您把他送回菲爾德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會起疑心了。這樣一來,想要靠菲爾德來知道真相就更難了。”

“是的是的,西弗勒斯,你說得很對而且很客觀。”鄧布利多喝了口杯子裡的茶,茶杯放回瓷盤茶托的聲音清脆。他重新看著麵前的魔藥大師,臉上帶著一種摸不清意味的微笑:“也許在你看來,奧羅拉的確不夠優秀也不夠聰明,你會有疑慮也很正常。”

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鄧布利多這句話後,斯內普突然覺得輕鬆了不少,但是他沒表現出來,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但是,我們需要的就是這個。隻有當他感受不到威脅的時候,才有可能會吐露更多,也許是無意識的,也許是有意識的,隻要能說出來。”鄧布利多說,“而且我倒是覺得你對這孩子的態度有點兒太偏頗了,她沒有你覺得的那麼無知,至少在魔法部審判和蛇怪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你說呢?”

“請彆告訴我您這麼堅持的理由是因為那張畫像,之前您的態度可不是這樣。”

“老實說,是的。”

“可那畢竟是個魂器。”

“所以,我會儘我所能地去保護好奧羅拉那孩子。”鄧布利多這話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有力度,讓人不得不信服。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在自己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一定要在整個學校和奧羅拉之間選一個去冒險,那他隻能選後者。但是他也會做到竭儘全力地保護好那個孩子。

這種做法非常灰色,甚至有點黑暗,可是也是最好的辦法,能夠保護絕大部分人的辦法。用最少的風險去換取最大的安全,兩害相權取其輕。

也許到最後他仍然不能徹底解開密室的真相,但是至少不能讓它的存在一直威脅到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已經有了桃金娘做前車之鑒,不能再有更多了。

斯內

普張了張嘴,不再說話。鄧布利多知道他大概是默認了,於是半開玩笑地看著他說道:“說真的西弗勒斯,如果坐在我麵前的人不是你,我都要以為剛剛那番話是在暗地裡維護奧羅拉了。”

斯內普厭惡地皺起眉,連一貫的假笑都懶得施舍出來,看起來像是被鄧布利多的話惡心到了。

老校長隻是微笑。

臨走時,斯內普忽然說:“那您覺得,這些都是巧合嗎?”

鄧布利多掃了一眼麵前的日記,他明白斯內普說的是奧羅拉和那個少女:“我想我會查清楚的。”

他起身告辭,很快消失在了校長室裡。

鄧布利多翻了翻那本日記,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朝書架上正在打瞌睡的分院帽問道:“你第一次見那孩子的時候,還記得嗎?你說她完全符合一個赫奇帕奇的特質是什麼意思?她們之間這麼相像嗎?”

分院帽揚了揚自己的帽子尖,拖著有些喑啞的調子回答:“那孩子的性格特點的確和赫奇帕奇學院的所有特質都符合,這是原因。其實也有一些其他的孩子也一樣,不過她還有那種一模一樣的天賦,所以我當時很快做了決定。”

“那麼和赫爾加比起來呢?她們相像嗎?”

分院帽沉默了好一陣,輕輕地回答:“老實說,我唯獨沒有關於赫爾加·赫奇帕奇的具體記憶。她的習慣,模樣,愛好,生平細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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