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告白(1 / 2)

[HP]蝴蝶效應 薑玖 8449 字 11個月前

萊姆斯的回信到了。

黑斯廷斯在午餐時間的時候從外麵飛進來,將信遞給奧羅拉,得到了一小塊炭烤雞胸肉作為回報,拍拍翅膀飛走了。

奧羅拉打開信封看了看,很平常的內容,對方很遺憾沒能和她一起過生日,說是突然有急事所以去了愛丁堡,順便,希望她能喜歡這個當做禮物送的魔法空間挎包。

這和那個服務生的說辭完全不一樣,他說的明明是萊姆斯因為老毛病犯了所以身體不適才請假的。怎麼到了這裡就成了臨時有事?

將手裡那封薄薄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以後,奧羅拉將它重新折疊好放回信封裡,準備去上一早的預言課。

照例縮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坐好以後,奧羅拉將薩拉查日記拿出來攤開,裡麵夾著一張畫了一半的羊皮紙。她在試著規劃這個挎包裡的廣闊空間,但是沒什麼頭緒。其實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掌握的魔咒不夠,所以對於它們的利用和分割都很有局限性。

不過讓奧羅拉有點吃驚的是,薩拉查好像對於如何安排許多不同種類甚至一些很危險的魔法生物們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裡這種事,非常的在行。

他提醒奧羅拉,必須是完全被馴服狀態的魔法生物才可以被放進挎包裡,否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還告訴她在同一空間裡飼養魔法生物最重要的就是,儘可能地還原出最適合它們生存的環境,這樣即使空間小點也沒事。同類型的放在一起,單一空間的多重利用可以構造出較為完整的生態鏈。這樣伺養者就可以隻考慮保證最基礎的食物供應,不會那麼麻煩。

奧羅拉看著綻開在薩拉查尾巴尖下的滿篇華麗優美字體,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然後意識到他應該是從赫爾加那裡知道的。她按照薩拉查說的,在紙上大致地搭起了一個框架,就差付諸實踐了。

還好因為她現在隻需要考慮安頓好藍莓醬和茶卷,以及布萊特和偶爾進來暫住的咖啡豆與巴克比克,還不需要太複雜的架構。

不知道薩拉查知不知道赫爾加的房間被打開了?奧羅拉有好幾次都想跟他說說這個事,但是又覺

得還是算了。如果他讓奧羅拉帶他去的話,那就尷尬了。鄧布利多教授已經禁止任何人靠近那個房間,並且還用了一係列的複雜咒語來將它重新隱藏起來。

時間順著越來越溫暖清澈的雨水走進五月份,奧羅拉後來又去看過萊姆斯幾次,確定對方確實沒什麼事了才放心下來。五月末的時候,為了每年必有的畢業生歡送會,各個學院的級長們組織了一批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來演話劇。

話劇的內容是巫師童話,和麻瓜童話相反,不會魔法的麻瓜們反而成了詭計多端的反派。雖然童話某種程度上是它誕生時代的誇張化反映,但是奧羅拉看完劇本的瞬間就覺得,巫師和麻瓜之間的鬥爭是有道理的。

她被選中去參加話劇完全是一個意外,因為她原本隻是浩浩蕩蕩的圍觀大軍中的一員,不知怎麼回事就被拉文克勞的級長從人群裡一眼看到了,然後奧羅拉聽到對方朝自己說:“頭發顏色很漂亮。你笑一下。”

奧羅拉愣了愣,按照對方說的做了。拉文克勞的級長嚴肅地點了點頭,說:“嗯,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笑得很慈祥,就是這個感覺。你來演女主角的畫像教母吧。”說完,他轉頭對一旁赫奇帕奇的級長說,“她太小了點,但是氣質很適合,記得化妝時注意下。”

“……那我要做些什麼?”

“很簡單,你呆在那個畫框裡就好。每當女主角來找你哭訴的時候,你就對她露出這樣的微笑,然後鼓勵她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教母永遠支持你愛你。”然後,級長把寫了台詞的羊皮紙遞給奧羅拉,“去背一下,我們晚上來試著彩排看看。”

“……”

奧羅拉從來沒有過演話劇的經驗,雖然這個畫像教母的台詞很少,但是用級長的話來說就是——“每一句都飽含深情”。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話劇的女主角是個很難相處的高年級斯萊特林,自己要對她露出那種溫柔和藹的微笑實在有點挑戰麵部肌肉控製力。

“你要想象她是你疼惜愛護的人。其他的都挺好,就是最後那句‘我永遠愛你’感覺不太到位。你再去找個地方練習一下,明天和大家一起排練。”

解散了。

……

冬青樹的樹脂用完了。

斯內普看著手裡已經空了的罐子才想起來,原本昨天是打算去禁林裡找一些的,結果因為熬製狼毒/藥劑耽誤了時間,所以沒去成。

罐子裡還有一朵白色的不知名小花,是冬青樹脂形成的過程中不小心掉進去被封存至今的。斯內普看著那朵白色的花,忽然想起兩年前在禁林裡得到這塊樹脂的場景。

金發的女孩手心裡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樹脂,潔白的花朵盛開在中央,溫柔寧靜得像片凝固的雪花,一用力就會碎掉。

這個場景是如此熟悉。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麼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將手伸到斯內普的麵前。手掌攤開的一瞬之間,白花盛開,純淨無暇。

他略微擰著眉頭,麵無表情地把罐子放回魔藥櫃子上,離開地窖辦公室朝禁林走去。然而等斯內普已經站到那片爬滿護樹羅鍋的冬青樹麵前時,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帶土鱉或者仙人蛋。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惱火,然後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樣不做任何準備的就出來尋找魔藥材料了。因為以往幾乎都有奧羅拉在,根本用不著他準備什麼。

習慣有時候真的是讓人厭惡的東西,它會在讓你在不恰當的時候再花上多一倍的時間。

斯內普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然後朝禁林更深的地方走去。他記得在那條河邊經常會有一些土鱉活動,過於潮濕的環境讓它們不得不鑽出泥土來獲取更多的空氣。所以河邊找到土鱉的幾率比森林裡其他任何地方都大。

還沒走到河邊,一個熟悉的清脆細滑女聲率先穿破冷凝幽綠的空氣來到斯內普麵前,低聲念叨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語:“話語本身是毫無力量的,讓你覺得受傷的無非是說話的那個人。他在你眼裡……那即使細絲也成了尖銳的銀針……”

“堅強一點,親愛的。沒有人可以傷害你,除非你讓他們傷害……”

斯內普順著那個聲音和潺潺的水流聲來到了河邊,很輕易地就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根爬滿青苔絨毛和傘狀菇的粗壯樹乾,乾身斜著,枝繁葉茂,幾乎和水麵平行,陰影融化在碧綠的河流和蒼白水花裡。奧羅

拉躺靠在上麵,手裡拿著兩張薄薄的羊皮紙認真地看著。沒穿鞋的腳從打了結的棕褐色裙擺下伸出來浸潤在水裡,湍急歡樂的水流打著旋兒擦過她纖細白皙的腳踝,鞋子用鞋帶係著,和挎包一起掛在一旁的樹枝上。

她的長發勾散在樹椏間,一縷一縷靜默地垂下來,像淺淡的陽光溫柔地穿透樹蔭。

黑色的夜騏和白色的鷹馬踩在河裡相互踢著水,守在離奧羅拉很近的地方,像兩個儘忠職守的騎士。

斯內普注意到她化了妝,豔烈的嘴唇輕聲開合,綻放如花,細柔的眼角有淡淡的緋色暈紅。

這個妝容讓她看起來好像喝了增齡劑一樣,一下子長大了十歲,宛如青色蘋果吐露出的點點驚豔唇紅。

她最後看一遍手裡的紙,閉上眼睛,歎息般地說道:“我會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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