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過去,還有哈利也需要治療。我有咖啡豆載著我們,很快就會到。”奧羅拉沙啞著嗓子飛快說著。
“還有你自己!”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到,他的目光掃視過奧羅拉的全身上下,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的地方,滿是傷口,血痂,泥土,破皮,淤青,層層疊疊地覆蓋著。有一些淺金色的頭發凝結上血塊,變成了紅黑色。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她拚命搖頭,克製不住的眼淚流下來把臉上的血汙暈開。她朝哈利伸手:“哈利,快過來,我送你們去聖芒戈。”
話音剛落,幾個被傲羅和鳳凰社成員追殺過來的食死徒跌跌撞撞地朝這裡跑過來。盤旋在空中的幼龍一口滾燙火焰朝他們噴了過去,幾乎把他們活活點燃。
“你快走!”奧羅拉抓著斯內普的手變成了使勁的推,“不能讓他們看到你在幫我!你快走!”
哈利困難地消化著眼前這個場景,感覺比讓他直麵納吉尼的大嘴還要嚇人。他已經難以
理解斯內普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存在了,要知道他確實殺了鄧布利多教授,可是剛剛又救了他們,而且他和奧羅拉好像……
難道奧羅拉被騙了?
哈利驚悚地想著,本能地感覺這不可能啊!
可難道斯內普是好人?那也不像啊!
還在他糾結的時候,貝芙莉和一個食死徒從外麵一直打鬥到了走廊裡。斯內普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朝那個看到自己的一瞬間還有點欣慰的偽同僚甩了一個索命咒。貝芙莉驚訝地回頭看著他,看了看奧羅拉他們,又看了看斯內普,大概明白了他的立場到底如何。
“帶他們去聖芒戈。”斯內普朝貝芙莉略一揚下巴,緊接著,他低下頭看著奧羅拉,一字一頓地說到,“我欺騙了黑魔王,告訴他你被麥格派出去尋找能幫助霍格沃茨的援軍。他現在在到處找你,你必須留在聖芒戈,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他將奧羅拉扶起來,貝芙莉匆匆跑過來抱起昏迷不醒的唐克斯,感覺到她的體溫因為失血而低得嚇人。
考慮到他們的身體條件已經承受不住幻影顯形的撕扯,奧羅拉將咖啡豆夜騏和鷹馬巴克比克召喚回來,一黑一白兩頭魔法生物載著他們緩緩飛上天空。
巨大的升力卷起地麵上的塵埃紛紛揚揚地飛舞開,深夜裡的戰場微光朦朧,萬物凋零。斯內普看著她逐漸遠離出自己的視線,朝那片浮動著流光彩華的天空升上去,忽然有一種自己好像會永遠失去她的感覺。
他有一瞬間想喊出對方的名字,然而他很快克製住這種在如今的局勢下顯得非常多餘的衝動,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奧羅拉的離開,除了綠龍和福克斯還留在霍格沃茨和其他人一起戰鬥以外,所有的魔法生物們都回到了她的挎包裡。她把小鳳凰最後放進去,低頭輕輕撫摸了一下夜騏骨瘦如柴的脖頸,呢喃著說到:“我們走。”
她在掠過城堡塔頂的時候看到了薩拉查,對方和她交換一個眼神,將保護罩打開一個空洞。夜騏蓄力衝了出去,穿透光層的一瞬間,無儘的星輝銀光兜頭淋下,他們仿佛跨越過了銀河,外麵迎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攝魂怪,它們嘶吼著,瘋狂地朝失去保護的這幾個人
撲過來。
奧羅拉和貝芙莉同時舉起魔杖:“呼神護衛——!”
銀色的黑王蛇和北極雌狐帶著一圈圈銀亮的光芒朝前衝去,生生在攝魂怪的包圍下殺出一條血路。有月光從包圍圈之外的頭頂天空上滲透下來,奇幻迷蒙的美麗。哈利坐在巴克比克背上,緊緊抓著貝芙莉的衣袍,低頭躲避著劈頭蓋臉打過來的狂風,卻看到身後還有密集的攝魂怪在追趕他們。空氣裡的溫度冷到沒有絲毫人情味,哈利忍不住開始發抖,感覺似乎跌進了嚴冬。
這時,原本籠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光罩忽然波瀾了起來。它開始旋轉著收縮,如時間倒流下的花朵,舒展的花瓣重新收斂成含苞待放的蓓/蕾,然後猛地炸開,化作一整個夜空的璀璨流星四處流竄,拉著長長的拖尾,將那些攝魂怪全部驅逐開。
那是一片光的海洋,銀色的流星如一場大雨般盛大喧囂地降落下來,幾乎把整個夜空點亮如白晝。哈利仰頭看著這場比夢境還來得虛幻而震撼的銀色流星雨,失去所有言語的能力。
有一隻陌生的新守護神從流星雨的源頭飛快跑出來,加入黑王蛇和北極狐的隊伍一起驅趕著周圍還沒來得及撤退的攝魂怪。奧羅拉偏頭,迷惑地看著那頭威風凜凜的陌生銀色獨角獸:“這是誰的守護神?”
獨角獸似乎聽到了她的話,轉頭用它那雙透亮的狹長銀瞳注視著對方。奧羅拉忽然覺得這頭守護神的眼神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由得心神一震:“西……西弗勒斯?”
它輕快地在她身邊繞了一圈,然後帶著黑王蛇和北極狐一起,遙遙領先地跑在最前方。突出重圍的那一刻,獨角獸終於因為魔力耗儘而潰散成一團發亮的星塵消失不見。夜騏帶著奧羅拉從那些細碎的光輝粒子中穿行而過,她伸手去接住那些零落的光點,仿佛和他十指交握。
與此同時,原本已經確認為死亡的鄧布利多居然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裡,這讓所有保衛軍都看到了希望。一些食死徒試圖逃離這裡,卻被那層籠罩在城堡上空的光罩攔截下來,根本無法離開。
“這是陷阱!”他們當中有人開始驚慌地大喊,“我們被困住了!”
揮動老魔杖構建
起一道火牆堵住食死徒們的最後退路後,鄧布利多朝不遠處驚喜交加地看著他的保衛軍們微微一笑:“把想說的話都留到最後的慶祝裡去吧,孩子們。我們現在先要守護好我們的學校。”
“殺了他們——!”貝拉特裡克斯歇斯底裡地衝他咆哮著,眼裡的殺氣狂亂起來,魔杖一揮,索命咒的綠光炸開般地閃現。
西裡斯毫不猶豫地用魔咒和她對抗著,兩個同樣來自布萊克家族的後裔在這片戰場上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我等這天很久了。”西裡斯陰鷙地盯著她,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在某種程度上有些相似,“我要親手殺了你,為埃蒙德報仇。”
“哈哈哈哈哈。”貝拉特裡克斯尖聲大笑著,枯瘦的臉孔上蔓延出可怕的瘋狂,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彆讓她高興的事。僅僅是一瞬間,她又徹底將那種笑意收斂住,殺戮的欲/望扭曲在她的臉上,爬滿她的眼睛,“那我把你送去陪他一起不是更好嗎?”說著,她突然又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戲劇性的表情轉換在她臉上可以瞬間完成,絲毫不需要鋪墊,“我都快忘了,可憐的埃蒙德死得多淒涼。”
“納吉尼可對那頓晚餐很滿意。”她一字一句地說到,炫耀般地揭開埃蒙德最後的殘忍下場。
失控的怒氣驅使西裡斯想都沒想就用了一個不可饒恕咒:“鑽心剜骨——!”
“阿瓦達索命——!”
……
複方湯劑的藥效馬上就要過去了,彼得·佩迪魯慌慌張張地從聖芒戈的病床上爬下來,用外套蒙住頭朝外跑去,一路撞到不少行色匆匆的治療師。
這瓶複方湯劑是他從阿茲卡班越獄出來和其他人一起襲擊魔法部的時候,在魔法部的藥品管理室裡偷來的,裡麵放的是一個已經被食死徒殺死的傲羅的頭發。他回想起自己和其他食死徒是如何在對角巷裡和傲羅們以及鳳凰社的人對抗,最後他被西裡斯用魔咒重傷,不得不變回老鼠形態才躲過一劫。
他喝下那瓶變形魔藥,偽裝成一名受傷的傲羅。為了掩蓋真相,他甚至將那名已經死去的傲羅丟進了老鼠堆裡,讓那些肮臟惡心的小東西把他啃得麵目全非。然後他則被其他毫不知情的人當
做負傷英雄而送進聖芒戈醫院裡接受治療,並且一直躲到現在。
這裡也許是最危險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西裡斯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他恐懼地想著。
還在年少時期的時候,佩迪魯就知道他們劫道者四人組裡,最不好惹的就是西裡斯。他雖然是個格蘭芬多,但是身上那種屬於布萊克家的凶狠陰戾卻一樣不少。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朝自己報複,佩迪魯肯定。
而且最糟糕的是,西裡斯能一眼認出來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
想到這裡,佩迪魯躲在角落裡,打開已經空了的複方湯劑藥瓶,試圖再倒出一點來,然後裡麵卻空得很徹底。
他氣憤地將空瓶子扔開,重新變為阿尼馬格斯的老鼠形態從角落裡鑽出來,卻在準備逃跑的時候看到正門裡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個他挺眼熟的人。
是那個淡金色頭發的天生馴獸師,狼狽不堪,滿身傷痕。
他想起之前被她的那些魔法生物們咬掉耳朵關進阿茲卡班的場景,連忙掉頭就跑,一直沿著下水道和水溝跑到遠離聖芒戈以外的荒郊地帶。
恢複成人形的佩迪魯坐在爬滿青苔的石頭上大口喘氣,周圍的空氣卻在一瞬之間變得陰冷徹骨。他看到麵前的河流速度開始逐漸變得緩慢,緊接著是凝固成冰,花朵調萎,樹葉結霜。
這是攝魂怪來臨的標誌。
佩迪魯顫巍巍地爬起來,果然看到那些沒有絲毫活氣的腐爛生物正在朝這裡靠近,跟著一起來的,還有伏地魔。
“主人!”佩迪魯撲通一聲跪下,臉頰幾乎貼在布滿冷硬白霜的草地上,他聞到青草被凍結的清香味,很微弱。
“攝魂怪告訴我,那個菲爾德家的天生馴獸師在這附近,是這樣嗎?”伏地魔垂著眼瞼看著他,那是一種上位者對卑賤生物的漠視,仿佛在看一隻螞蟻。
佩迪魯點頭如搗蒜:“是這樣的,主人。我看到了她,她就在聖芒戈醫院裡,還受了傷。”
“很好。”伏地魔冰冷地說到,眼裡紅光凜冽,“該是時候了。”
……
將最後一瓶補血劑給唐克斯喝下去以後,奧羅拉才有心情來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外麵到處都是傷員,治療師們忙得團團轉,她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