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孝男2(2 / 2)

大夫說了,他這傷起碼還得在醫院觀察三四天,看看腦部有沒有什麼後遺症,管大牛是大隊長,隊裡離了他有很多工作沒辦法安排,自然不可能在醫院待著,於是他給徐秀秀留了夠他們夫妻這些天吃喝的糧票,帶著兒子回去了。

“你醒了。”

徐秀秀這會兒正用手支在床沿,拖著頭假寐,她的神經緊繃著,江流隻是稍微發出了一點動靜,馬上就睜開眼,緊張的看著他。

“你怎麼不上床躺著。”

因為長時間沒喝水,江流的嗓子有些乾,他說完話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嘴唇上有已經開裂起乾皮了。

“剛剛來的急,都沒換一件乾淨衣裳,怎麼好意思躺人家整理好的床褥上,多埋汰啊,也給人家添麻煩。”

徐秀秀是一個細心的女人,她看江流口渴,趕緊用之前從護士站領來的水杯給江流倒了一杯水,然後一手托著他的後腦勺,幫助他喝下水杯裡的水。

這會兒醫院裡都是標準的四人間,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被子都疊的跟豆腐塊一樣,江流注意到這間屋子裡就住了他一個病人,另外三張床都空著,徐秀秀完全可以在另外一張床上睡一會兒,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因為怕弄臟人家的被子硬生生趴在他床沿睡了半宿。

“等等,你、知道咱們在哪兒?”

喂完水,徐秀秀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按理江流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他不該知道自己在哪兒才是啊,這麼一來,他醒來問她的第一句話就不該是她怎麼不上床躺著,而是該向她問清楚自己所待的地方才對。

“我之前上了腦袋醒不過來,可是很奇怪,周圍大夥兒的議論聲,我聽得清清楚楚,包括隊長叔和爸媽商量送我來醫院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江流露出一絲苦笑,然後雙眼定定地看著徐秀秀:“秀兒,謝謝你,是我江流對不住你。”

此刻他的表情充分展露出一個男人被自己最信任的父母放棄的悲痛酸澀,同時也帶了幾分對妻子的感激和愧疚。

看到這樣的江流,徐秀秀不由有些愣住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江流居然都聽見了,而且經過這樁事,對方似乎和公婆起了間隙,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條件信任公婆,並且覺得公婆的任何行為都是為他們著想了。

她是不是可以期盼一下,康複後的丈夫會有所改變,不再傻傻的為那個家付出。

“沒啥好謝的,你是我男人。”

徐秀秀失望了太多次,曾經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公婆傷了她男人心的事,隻是對方說幾句好話,她男人又會傻乎乎的被哄過去。

她從一開始以為見到了曙光,到一次次被抹殺希望,早就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了。

這一次的事情比任何一次都嚴重,可那又怎樣呢,那是她男人的爸媽,這個關係,是永遠都斬不斷的。

“你不肯睡邊上那張穿,那就跟我擠擠吧。”

江流也知道原身乾的那些蠢事,現在他說的再好聽,徐秀秀都未必相信他,不過日子還長,對方現在不信,早晚有一天還是會相信的。

“沒事,我這樣挺好。”

徐秀秀搖了搖頭,醫院的病床並不算寬,躺下兩個人有些勉強,江流還是個病人呢,她怕碰到對方的傷口。

“之後還有好幾天呢,你這樣哪裡能休息的好,你休息不好,又怎麼能夠好好照顧我這個病人呢。”

江流的這個借口徐秀秀沒法拒絕,現在已經夜深了,等到天亮還得好幾個時辰呢,她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身邊躺了一個女人,對於江流來說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工地裡男女關係混亂,多是孤男寡女搭夥的半路夫妻,工地邊上一些最受民工歡迎的按摩店也有不少便宜的小姐。

那時候的江流沒少沒工友慫恿去找一個小姐紓解紓解,隻是都被江流給拒絕了。

在他看來,那檔子事隻要不是和自己的女人做,都挺沒意思的,畢竟他還是正值壯年陽氣充沛的大小夥子,看過小黃片的人都知道,做那檔子是特彆累,特彆費腰,沒道理做這樣的體力活動,到頭來小姐享受到了,他還得給小姐錢啊。

小氣精明的江流將這個工地裡男人們的娛樂活動視作虧本的買賣,可這會兒他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老婆了,他就不那麼想了。

當然,現在讓他這個童子雞親身上陣他還是有些怵的,好在頭上的傷解決了這個困擾,等傷好了,他和徐秀秀的了解加深了,到那時候,什麼事情都顯得水到渠成了。

徐秀秀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拘謹地儘可能縮小自己占據的床鋪位置。

可是她太累了,在躺倒柔軟乾淨的床鋪上後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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