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孝男6(1 / 2)

“這些都是你編的?”

中午的時候徐秀秀下工回來,看到房間的炕上擺了好幾個精致的草簍,不由有些詫異地問道。

草編對於鄉下人來說是一件多數人都能上手做一做的活兒,唯一的區彆就是做的精致還是粗糙,徐秀秀自個兒也會編一點筐子簍子,但她自認自己的水平遠遠沒有江流來的高。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從她嫁入江家來的這十年自己的丈夫似乎就沒有接觸過類似輕省的活兒,每天不是下地掙工分,就是給家裡挑水劈柴,她心想,或許是以前沒有給丈夫這個表現的機會。

“嗯,我琢磨了一下,普通的草簍拿去集市上或許沒人願意買,就想著能不能做點心意出來,你瞧這一對帶囍字的果盆怎麼樣,或許會有那些即將辦喜事的城裡人覺得稀罕。”

江流接收了原身的記憶,自然是確定原身會一點草編的手藝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掙錢的法子,要不然做出和原身個人能力完全不匹配的事情來,他也擔心自己曝光引來對方親人的懷疑啊。

“好看!”

徐秀秀重重點了點頭,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個帶有囍字,格外精致的小果盤。

也不知道江流是怎麼編的,除了將染成紅色的茅草編入果盤裡形成囍字外,草編的花樣也和尋常看到的不太一樣,一行由粗股的茅草編成的麻花辮,幾行細巧的螺旋紋,果盤表麵帶有精致的紋理起伏,所有的茅草被處理的極好,絲毫不顯毛糙。

雖然隻是一個由最不值錢的茅草所編織的果盤,徐秀秀卻覺得這比供銷社裡賣的價格昂貴的搪瓷杯還來的好看。

她有些愛不釋手,小心地揣摸著果盤上那個囍字,當初她嫁到江家的時候,除了身上的衣服就隻帶了一床被子作為陪嫁,而那時候鄉下的日子也苦,江家擺了兩桌酒水,在大門上貼了一個紅紙裁的囍字,沒有吹吹打打,婚禮就算完成了。

對於現在的女人來說,結婚真的就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事,徐秀秀也不是抱怨,自己回想起自己的婚禮,總有些覺得惋惜。

尤其這會兒,看到這對精致的草編果盤,她不由想到將來擁有它們的新婚夫婦,該有多麼幸福。

“好看吧,那這對果盤咱們就留著,以前和你結婚的時候啥也沒給你,還讓你和我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江流原本是打算將那對果盤拿出去賣的,可看到徐秀秀那般喜歡的表情,頓時就改變了主意。

“不不不,家裡哪需要這麼漂亮的東西。”

聽到丈夫的話,徐秀秀心裡有些甜,可她還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這對果盤那麼漂亮,一定會有即將結婚的青年男女看中意,現在家裡正是缺錢的時候,江流需要好好補身體,醫院那兒還欠著那麼多錢,與這兩件事相比,她的喜歡是最沒有價值的。

“怎麼就不需要了,一對果盤放在家裡,是為了激勵咱們多多賺錢,買多多的果子糖塊瓜子將果盤給裝滿,再說了,我現在也已經研究好了怎麼將茅草編的更好看,隻是一對果盤,我還能編出更多。”

隨著身體機能逐漸和大腦相融合,江流編織的動作越來越流暢了,他這句話可沒摻假,就這樣的果盤,他一天能編五六個。

“我沒啥野心,能吃飽飯,還完債,我就心滿意足了。”

徐秀秀不敢想,家裡的果盤裝滿瓜子和糖塊是什麼樣的神仙生活,聽著丈夫的描述,她的臉上都不由帶上了向往和笑容,隻是嘴上她還是說著質樸且更切實際的話。

“我先去給你燒午飯。”

徐秀秀放下手中的果盤,轉身就要去廚房做飯,當初分給他們的那間雜物間已經被改成了廚房,現在小兩口的三餐都是在自己的灶頭上完成的。

“不用,我已經燒好了,放在鍋裡溫著,你把飯菜端過來就好。”

或許是童年不幸福,江流特彆向往那種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平淡生活,比起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愛情,他覺得前者更加可靠踏實。

現在因為特殊原因,他沒辦法讓徐秀秀換了地裡的工作,她一個女人,從事著和男人相差無幾的勞動強度,回來還得燒飯做菜洗衣打掃,而江流自己舒舒服服地休息在家,做著相對簡單的草編工作,他覺得自己未免也太不是東西了,所以江流乾脆承包了家裡的三餐。

“你一個大男人哪能去廚房啊。”

徐秀秀有些感動,也有些為難,她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她廚房是女人的地盤,一個好女人是不該讓自己的男人下廚的。

“怎麼就不能去了,村裡那麼多光棍漢,還不是得自己做飯,再說了,我不找點事做渾身都不得勁,以後做菜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江流擺擺手,有些不以為意。

什麼君子遠庖廚那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破思想,上輩子他媽跑了,還不是他一個人扛起了家裡的做飯大旗,再說了,他也從來沒說過他是君子啊,他就是一個混跡在社會底層,坦坦蕩蕩的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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