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說著麵露一些小糾結:“就是吧,這草編的手藝本身不算稀奇,真正稀奇的是我自個兒研究出來的一些手法,換做一些細心的人,很快就能學會,我就怕彆的生產隊的人也學了這門手藝,到時候百貨商店的人就不和咱們隊做買賣,而選擇其他生產隊了。”
“我看誰敢!”
管大牛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他這會兒喜得合不攏嘴,江流說啥,說他們隊能和市裡的百貨商場對接,給人家大商場輸送貨品,這是多大的能耐啊。
不過江流的顧忌也讓他警醒,隊上可有不少彆的公社彆的生產隊嫁過來的姑娘,也有一些人家家裡的女兒嫁到了彆的地方去,萬一她們當中有人學了本事,傳出去那可怎麼辦啊。
“你放心,你大牛叔還是有點威望的,這件事本就占了你便宜,誰要是還敢吃裡扒外,全家都給我滾出咱們隊。”
管大牛這話說的狠,也說的篤定。
“而且也不能讓你吃虧,本事是你教的,以後大夥兒每賣出一件草編,都要給你十分之一的拜師費。”
江流研究這些草編法子也不容易,加上他的身體需要調養,後期的營養花費不少,現在隊上的人承了他的情,也該給他一點好處。
“這不太好吧。”
江流心裡竊喜管大牛的上道,麵上卻是猶豫。
“沒什麼不好的,你就聽我的吧。”
管大牛擺擺手說道,江流這小子啊,就是太憨厚老實了,以後他得多看顧著些,彆讓人欺負他了。
“那行,我確確實實現在也缺錢,不過這抽成我不能一直拿下去,就兩年,這兩年的時間就當是我收的學費,兩年以後大夥兒不論還做不做草編,我都不再抽成了。”
江流算了算,就算管大牛管理的嚴苛,想要完全禁止法子流傳出去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加上彆的生產隊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隊掙錢,總會有人研究他們隊的草編。
兩年的時間差不多他積攢下一些本錢,至於之後的發展,江流還是順其自然了。
“你這小子仁義啊。”
管大牛拍了拍江流的肩,已經佩服的無話可說。
這件事就算這麼商量好了,管大牛決定和隊上的會計婦女主任商量商量,然後選一個時間開全隊大會宣布這件事。
“大嫂,你這條圍巾可真好看啊。”
王雪梅從屋裡出來,正巧見到了圍著簇新的圍巾,在水井前左照右照的大嫂徐秀秀。
“這圍巾不便宜吧,誒呦,這顏色可真好看,大紅色的,一定襯我的皮膚。”
王雪梅嫉妒的眼睛都快紅了,大房啥時候條件這麼好了,還買上新圍巾了,徐秀秀也不瞧瞧自己蠟黃的皮膚配不配這個顏色。
“誒啊,明天我正想回娘家一趟呢,要是有這樣的圍巾配著,我娘家人一定覺得我在江家的日子過得好。”
王雪梅湊近徐秀秀意有所指地說道,她這會兒忘了已經分家的事,覺得隻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徐秀秀這個膽怯懦弱的性格就該乖乖送給她。
“弟妹喜歡這條圍巾嗎?”
徐秀秀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話語中的意思,雙手緊緊攥著圍巾,麵色有些僵硬難看。
“喜歡,太喜歡了。”
王雪梅連連點頭,目光灼熱地盯著徐秀秀脖子上的圍巾,等著她解下來送給她。
“既然弟妹喜歡,等天冷了,我一定天天戴著,讓弟妹看見我就歡喜。”
說罷,徐秀秀不等王雪梅反應過來,衝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趕緊把門關上。
她居然懟了潑辣驕縱的弟妹!
這會兒徐秀秀的心還撲通撲通狂跳。
她摸著柔軟舒適的圍巾,順著門滑坐在地上,然後捂著嘴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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