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徐秀秀聽一個同樣嫁了人的姐妹淘說過一段話。
一個女人的腰板硬不硬,取決於三點,第一,是你娘家的態度,第二,是你自身的能力和脾氣,第三點,也是能難實現的一點,那就是你丈夫的支持。
這三點,隻要有一點達到了,一個女人在婆家的生活就不會太難。
隻是之前的徐秀秀命苦,這三個要求沒有一點能夠達到。
自從她出嫁後,娘家那邊基本和她不聯係了,甚至大年初一女兒們過家的日子都不願意徐秀秀上門,總覺得她是過去打秋風的,這樣的娘家,怎麼能盼望他們在徐秀秀受委屈的時候上門撐腰呢。
至於本身的能力,徐秀秀吃苦耐勞,可這年頭鄉下地方又有幾個女人不能乾呢,再者她的脾氣也有些軟弱,任由人捏扁搓圓的,婆家人吃準了她這一點,可不就使勁欺負她。
說到丈夫江流,對方實打實的愚孝,聽從父母的話為這個家庭發光發熱,有時候他也知道自己這方受委屈了,可他還是為了孝道忍著,不僅自己忍,還要求徐秀秀和他一塊忍,這樣的丈夫,徐秀秀哪能指望他幫自己撐腰。
可現在不一樣了,丈夫因為被公婆傷透了心的緣故徹底改變了,不僅不再傻乎乎的聽公婆的話,對她也越來越體貼。
在江流被砸到腦袋前徐秀秀壓根不敢想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用上雪花膏,塗上蛤蜊油,還能有新圍巾戴,更不敢想象在自己繁重的農務活之後,自己的男人會幫她燒水做飯。
這段時間,她真正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底氣,她不再需要麵對那些人忍氣吞聲,她也能表達自己的想法,發出自己的聲音。
徐秀秀覺得,現在她開始活的像個人了。
不同於徐秀秀的高興,回過神來意識到徐秀秀說了什麼的王雪梅徹底氣炸了。
“乾什麼呢,摔摔打打的,家裡有那麼多東西夠你敗活啊。”
苗彩鳳從屋裡出來,看到小兒媳婦拿著打水的木桶摔摔打打,當即就板著臉訓斥了。
“媽,你是不知道,大嫂她——”
王雪梅正想告狀,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她確實也不占理,弟妹想要大嫂簇新的圍巾,大嫂不願意給,這件事傳出去,人家隻會說她王雪梅眼皮子淺,卻不會說徐秀秀小氣。
而自從分家後,老太太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不想和大房沾上事,要是她這會兒和老太太訴苦,恐怕還會引來老太太的埋怨。
“你大嫂怎麼了?”
苗彩鳳挑了挑眉問道。
“沒啥,就是大哥掙錢後給大嫂買了一條新圍巾,剛剛我還見她臭顯擺來著,大哥也真是,掙了錢不說給媽你買點好東西,可見他以前的孝順也是裝出來的。”
王雪梅轉溜了一下眼珠,將矛盾轉移到了婆婆身上。
“都分家了,人家愛買啥買啥,你給我顧好自己就成了。”
聽到王雪梅的話,苗彩鳳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不知道是聽出了王雪梅這句話裡的挑撥離間,還是因為心裡其實生氣兒子忘了給她這個老娘買東西。
“話也不是那麼說的,家是分了,爹媽還是爹媽啊。”
王雪梅小聲嘀咕著,難不成兩個老的還真指望她和大海養老了?
“哼,分家的時候白紙黑字寫著呢,你和大海給我和你爸養老,然後我們住的主屋將來也留給你們,現在你們要是不樂意給我們養老,提早知會一聲,我和你爸還沒到要人伺候的時候,趁這些年攢點錢,將來也不至於餓死。”
老太太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雖然說得豁達,可從她此時的表情看來,大有王雪梅說是就把她嘴巴撕爛的架勢。
不過礙於自己疼愛的小兒子這會兒還在嶽父手底下乾活,苗彩鳳沒有將話說的太難聽,這個反問,也算是給王雪梅一點台階下。
“媽你這話說的,我和大海是那種人嗎,您放心,我和大海一定會替你和爸養老的。”
王雪梅立馬變了臉色,現在兩個老的還能下地乾活掙工分,也能幫她照看兩個孩子分擔家務,她是傻了才會說自己不願意幫他們養老呢,更彆提還牽涉到了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