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娘的狀元兒17(1 / 2)

幾天後上朝, 在晉文帝說道無事退朝時, 禦史陸廣忽然站出來, 表示有事起奏。

“昨日臣回府的時候, 被一對衣衫襤褸的農戶夫婦攔下,這對夫婦遞上一份血書,狀告新科狀元江流不孝亡父。”

陸廣餘光看了眼蔣參道, 然後將血書以及自己的奏折一塊交到一旁的太監手裡, 送呈晉文帝。

蔣參道看到陸廣站出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好, 聽到他說完這段話時,更是有一種果然來了的感歎。

陸廣是左相門生,而左相正是先帝留下來的輔政大臣之一, 隨著皇帝親政, 而左相不肯完全放權, 作為新帝心腹的蔣參道自然也成了那一派係的眼中釘,肉中刺。

現在看來,弟子似乎是被他這個師傅帶累了。

在晉朝,對於兒女不孝的刑法極嚴,最嚴重的甚至可以處以死刑。

不孝的範圍很寬泛,比如不贍養年邁老人,毆打辱罵父母,忤逆違背父母意願......都在不孝的範圍內,都要受到律法懲治。按照不孝的程度不同,處以刺字、劓刑、刖刑、死刑等不同程度的懲罰。

一般來說,讀書人身上要是背負不孝名聲, 會被剝奪科舉資格,而官員忤逆不孝,則會被貶官處置。

蔣參道從來沒聽弟子談起過自己的叔嬸,也不知道陸廣口中所謂的江流叔嬸的血書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不過這會兒他並不算太過緊張,因為江流的父親已經死了,如果這會兒他還活著,是他站出來控訴自己的兒子,那麼江流大幾率是保不住了,可江流的父親已死,活人是沒法替死人說話的。

就算陸廣那一係想要用江流送嫁寡母,不孝亡父為依據攻訐,很大程度上還是站不住腳的。

頂多就是用輿論攻勢,弄臭江流在那些迂腐的讀書人中的名聲罷了。

蔣參道心中稍定,絲毫沒有像陸廣他們想象中的那般驚慌。

“來人,傳新科狀元江流。”

晉文帝草草瀏覽了那兩份訴狀,麵色有些難看地對著一旁的內侍官吩咐道。

他的不悅倒不是針對江流的,在晉文帝看來,江流是蔣參道的弟子,也就是忠實的保皇黨,再說了,江流是嚴格意義上的第一屆天子門生,與其說左相那一派係在針對江流,不如說是在敲山震虎,威脅他這個皇帝。

晉文帝此刻完全可以將這兩份訴狀置之不理,可他還想看看,自己想要提拔重用的新狀元,麵對左相這一派係的攻訐,會有什麼樣的應對。

因此晉文帝吩咐內侍官傳召江流,想試試這個自己人的本事。

大約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江流就被傳召入宮,麵對左相這一派的來勢洶洶,江流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請陛下允許微臣呈上幾份晉國以及附屬羌國在戰後二十四年人口增長的調查奏折。”

江流掏出厚厚一遝奏章,陸廣見狀忍不住眼皮狂跳,他的餘光瞧了眼老神在在的蔣參道,越發覺得似乎是自己這方的行動事先泄露了,蔣參道那個老狐狸提早通知自己的弟子,做好了應對準備。

不過他覺得就算江流再巧舌如簧,應該也解釋不了他這種送嫁寡母,背叛亡父的行為。

“臣年紀尚輕,經驗尚淺,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陛下和諸位大臣諒解。”

江流做了個揖,陸廣見狀冷哼一聲。

“陛下手裡拿著的那份奏章上記載的是微臣所在的三江府這二十四年的人口增長情況,二十四年前,三江府常住人口為一萬三千七百二十四人,二十四年後的今天,三江府常住人口為一萬一千七百六十四人,晉陽十三年,三江府登記在冊的新生嬰兒為九百四十五人,晉文三年,三江府登記在冊的新生嬰兒為六百七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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