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 你回來了!”
村裡一個眼尖的孩子看見江流, 立馬興奮地跳了起來, 高聲呼喚其他朋友。雖然見到江流的時間不多, 可這些孩子都知道,江叔回來了,就意味著他們有糖果吃了。
或許是因為原身的孩子胎死腹中的緣故, 原身格外喜歡小孩, 他的口袋裡總是裝著大把糖果, 雜技演出的時候分給看雜技的孩子,回家的時候分給村裡的小孩。
因為他的大方,他也是村裡人氣最高的長輩之一。
對於村裡的孩子來說, 江叔回來, 和過年沒有區彆。
“拿去分一分。”
江流笑著將一包早就準備好的糖果交到領頭的孩子手上, 然後由他做主分配。
“好嘞,江叔,等會兒你歇著,我們幫你把柴火兒都拾齊了,現在天冷,不燒火凍得慌。”
那個領頭的孩子吸著鼻涕,蹦跳著說道。
說罷,他就高高舉著手中的糖果袋兒,被一群聞訊趕來的孩子給團團圍住了。
等江流回到江家的老房子的時候,住在這個村莊裡的老人以及極少數的年輕人也過來了。
山上的人極少下山,除非是為了換購生活必需品, 比如鹽油之類的東西,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對外界的了解很少,他們更喜歡從江流的口中聽他講述外頭大城市的故事,並且在聽完故事後,笑著鼓勵自己的孫子孫女,讓他們努力讀書,爭取有朝一日也能風光地走出這座大山。
對了,山上的孩子也是能夠讀書的,隻是每天要花來回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爬山,九年製義務教育,學校的學費極其低廉,加上現在政府對於貧困山區孩童的夥食補助,足以讓最貧困的孩子也能夠念的起書。
隻是生活比想象中的要艱難,往往家裡最大的孩子十二三歲的時候,他們的爺爺奶奶就已經乾不太動繁重的農活兒了,如果出門打工的父母沒有寄錢回來,他們往往隻能選擇輟學在家,耕種田地,讓底下的小弟弟小妹妹接著上學。
而且因為偏遠山村早婚的習慣,十四五歲就已經是當爸當媽的年紀了,因此這些年,真正能靠讀書走出這座大山的,寥寥無幾。
因為愚昧,一代代重複著貧困的生活。
為了聽江流講外頭的故事,這些老人熱心地幫他擦塵,收拾這間好幾個月沒有住人的屋子。
“這趟回來你能待多久,在家過年嗎?”
天氣馬上就要轉冷了,離過年也就三四個月的時間了,大夥兒吃不準他是打算直接在家呆到年後,還是如同以往那般,在雜耍團最能賺錢的年節出去打拚。
說來也奇怪,以往江流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回來過,因此幫著江流打掃的這些老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暫時不走了,我這年紀眼看也大了,我也不打算結婚生孩子,所以這趟回來,我就琢磨著收幾個徒弟,把這門手藝給傳下去。”
江流的這番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震撼,大夥兒紛紛放下手上的活兒,激動地朝他打聽。
說實話,村裡沒有一戶人家不想孩子跟著江家人學手藝的,因為這幾十年來江家人掙得錢大夥兒也都看在眼裡,江家的幾套大房子,家裡的各種電器都是他靠著這門技藝給掙來的,自家孩子要是能夠學了這技藝,不僅能夠幫襯兄弟姐妹,對於他們自個兒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隻是以前江三春說過這門手藝是不傳外人的,加上這些年大夥兒都覺得江流早晚會再娶,因此沒提起過這件事。
現在江流自己都開口了,那就說明這件事定下了,這如何能讓大家不激動呢。
“小江啊,你這收徒,有啥要求沒有?”
大夥兒想著,這樣的好事還能是白得的?恐怕也得像舊時候學本事那樣,給孝敬費?不然無親無故的,人家憑什麼把賺錢的手藝交給你。
“這要求,我還真有。”
江流放下手上的抹布,認真地說道。
“首先,我隻收男孩。”
當初江家傳承這門手藝的時候規定隻傳男孩兒,那是擔心女孩子出嫁後將這門看家本領傳出去,因此除非江家那一代隻有女孩,且女孩將來一定招贅女婿上門的情況下,才會將本事交給那個孩子。
現在江流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為了避嫌。
學縮骨功不同於其他雜技,是需要手把手教授的,免不得一些親密的接觸,孩子還小的時候還好些,等孩子再大點,有了性彆意識,這種過分的親密行為,就顯得不太妥當了。
所以在這一點上江流還是決定沿照原身曾經的規定那般,隻收男徒弟。
“第二,我隻收6到8歲的孩子。”
這是縮骨功功法的限製,這個年齡的孩子已經開始懂事,不會一點苦都吃不了,而且這個年齡的孩子筋骨還比較柔軟,等到年紀再大些,骨骼開始定型,更受罪不說,練功取得的效果也比不上年齡小些的孩子。
這一點要求依舊和原身上輩子提出來的一樣。
“第三點,也就是最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