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眼睛長得很美, 略微狹長, 眼角有些銳利, 眼尾微微上翹, 顯得有些優雅,即便是不笑的時候,也給人帶著笑意的感覺, 這是一雙標準的瑞鳳眼。
江流每天都會去原身養父的房間小坐一夥兒, 對於靈堂上擺著的江坤的照片自然也早已經深深記在心底, 江坤的那雙眼睛和原身十分相似,一樣的眼形,或許這也是村人從未懷疑過他是毛蛋的這件事。
此時江流雖然身處黑暗中, 可在適應了浴室內微弱的自然光後, 他依舊能夠看清鏡中的自己。
那雙眼睛, 格外憂鬱。
這不該是他此時的表情。
就好像他是他,而鏡中的那個人,卻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你是想讓我幫你,是你需要我,我才過來的。”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江流輕言細語:“你很痛苦是嗎,因為你沒辦法接受之後會發生的事?你想要逃避,所以你呼喚我過來,卻又不肯將你的一切敞開在我的麵前。”
江流的聲音很輕,很柔,然而鏡子中的那個人依舊沉默著。
“你很愛很愛那個人, 你想要保護他,你很愛很愛那個人,你接受不了他傷害你。”
“是嗎?是這樣嗎?”
“把一切都告訴我,我能幫你的。”
江流誠懇地看著那個鏡子中的人,氣氛越來越靜謐,江流甚至聽不到窗外的蟲鳴蛙叫聲。
“呼——”
原本熄滅的兩根蠟燭重新點燃,室內恢複了之前的亮度。
這時江流定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仿佛他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鏡子中的那個人和他有著相同的動作和情緒,他蹙著眉頭時,鏡子中的人做出了一樣的動作,他麵露疑惑時,鏡子中的那個人也顯露出了一樣的情緒。
難道剛剛黑夜中的一切是他的錯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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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你拜托我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從坪鄉回來的幾天後,江流接到了私人偵探社打來的電話,原來是之前他拜托私家偵探調查的有關丟棄原身的父母的消息有著落了。
不同於被人趁亂抱走的毛蛋,丟棄原身的父母隻要花費一點時間精力還是能夠找到的。
畢竟原身被丟在孤兒院的時候已經兩歲多了,這麼大的孩子不可能是喝風長起來的,加上當初他被丟掉的時候還有姓名,隻要花費足夠的時間,找到一個當年家中消失過兩歲多的男孩,名字叫做王宗寶的,並不是難事。
畢竟就算丟掉孩子的家庭不願意承認,他們的鄰居,他們的親戚,總有人記得那個叫王宗寶的小孩。
按照私家偵探給與的信息,江流找到了現在已經搬到徐州的王家人。
這一家人的經濟條件似乎挺不錯,住的是獨棟的三層小彆墅,按照徐州當地的房價,這棟小彆墅起碼市值五百多萬。
更彆提按照調查的資料顯示,這家人還有其他房產。
王家的當家人王複,也就是原身的父親是一個企業小領導,月薪一萬出點頭,母親是家庭主婦,按照這一家人的家庭收入,當然住不起這麼好的房子,王家現在的生活之所以那麼寬裕,完全得益於之前的拆遷款,在此之前,王家一家三口住在自家的自建房裡,生活小康,但是絕對稱不上富裕,後來房子拆遷,王家分到了八套房子,王複賣了其中的四套買了這套小彆墅,其中四套收租,一家人才過上幸福的拆二代的生活。
而王家曾經丟失過一個兩歲多,名叫王宗寶的兒子的消息,也是王家曾經的鄰居透露出來的。
現在夫妻倆膝下還有一個兒子,正好比江流小了兩歲,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夫妻倆將原身丟到孤兒院以後沒多久生下來的。
這就奇怪了,一個當初住著寬敞的自建房,丈夫有足夠能力養活兩個孩子的家庭,為什麼要丟掉健健康康的大兒子,冒著風險在計劃生育的年代生二胎呢?
這很奇怪不是嗎?
此刻江流就站在王家的小彆墅前,按響了門鈴。
“誰啊?”
今天是禮拜天,江流通過私家偵探知道這一家人沒有出門。
來開門的是江流之前看到的過的照片上的女主人,也就是原身的母親,對方看著十分陌生的江流,疑惑地問道。
緊接著,一個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過來,同樣麵露好奇。
“二十多年前,我被丟棄在了藍天孤兒院門口,當時的叫王宗寶。”
江流神情淡漠的說道,當即,夫妻倆的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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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鄞州本地發生了一個爆炸新聞,坪鄉某處發生了爆炸,周邊鄉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因為爆炸重傷的特警,在將那些特警送往醫院後,幾個膽大點的人靠近了爆炸地點,發現那裡居然是一個未經挖掘的古墓,在爆炸過後,不少古董都暴露在了鄉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