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
原本那些應該待在古墓以及鄞州繁華地段的鬼使、修士通通從附近的樓房中走了出來, 原來, 之前那一幕隻是官方的障眼法,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去原本該去的地方。
原來白天的時候, 江流聚集齊了這些人,簡單訴說了一下自己的猜測,雖然覺得江流的猜測很荒謬, 可最終他們還是聽從了江流的話, 選擇來到這條街上, 等待那個鬼物的出現。
之前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江流能夠肯定對方會來找他,現在看到那張臉時, 疑惑似乎解開了。
可是牛吽等人還是不明白, 江坤為什麼會變成鬼物, 難道當初的那一切,都是他計劃的嗎?那些鬼使的死,以及古墓中的鬼物,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紅菱等人氣紅了眼,因為當初就是因為江坤的緊急赦令求助,他們的親人長輩才會匆匆趕往鄞州,然後死在了那一場惡戰中。
現在得知這一切極有可能是江坤謀劃的,這自然就是他們的仇人。
那江流呢,他的父親做了這一切,難道他絲毫不知情嗎?
牛吽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那個站在燈光下,麵無表情的青年。他爸死在了那場惡戰中, 如果這一切真的和江流有關,他該用什麼態度麵對這個他自認為已經交心的朋友。
“為什麼?”
江流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一絲痛苦:“所以我是你的容器對嗎?一個從最開始被收養的時候,就確定為容器的存在?”
容器?邊上的人聽不懂江流在說些什麼,但是江坤卻是知道的。
“你知道了?”
那個渾身鬼煞纏繞,眼神也有些混沌的男人看著那個站在燈火中,已經出落地俊秀挺拔的青年,眼神中閃過迷惘 ,但是轉瞬即逝。
“嗯。”
江流輕輕應了一聲。
他是怎麼知道的呢,大概就是太多的不可能堆湊在一塊,讓最不可能的那個人成了唯一的可能。
首先,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原身的消失。
按照他那麼多個世界的經曆來看,每個世界中,他都會得到兩個任務,一個是原身,也就是這個世界需要他的那個人提出的,還有一個任務,是主神布置的,大多數都和聖父有關。
經曆的六個世界例來如此,為什麼到了這個世界後,本該傳輸到他腦海中的屬於原身的記憶消失了呢?江流猜測,或許是原本的許願者後悔了,他開始猶豫了。
介於這個世界的特殊性,江流絲毫不懷疑原身有這個能力。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夠讓原身在糾結中徘徊呢?江流思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對原身來說最為重要的男人,江坤。
另外江流還很懷疑的就是守墓人的存在。
他在鄞州境內藏匿了整整十多年,這十幾年裡,他拘禁了上百道陰魂,又用幾十人的性命造了一個屍坑凝聚屍氣。
雖然做的足夠隱秘,可江坤作為鄞州的鬼使,真的未曾注意到過守墓人的存在嗎?
如果他不曾知道守墓人的存在,那道出現在錢多餘身上的鬼使印記又作何解釋?
還有蘇梓,有誰能夠跨越空間,將一個不同時代的陰女帶來這個世界,現世的這些能人異士裡,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人。
江流假設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假設這一切都是有人有意為之的,思來想去,他也隻能想到江坤。
尤其是那個晚上,鏡子裡的那個人的神情,那痛苦憂鬱的眼神,更加加深了江流的猜測。
如果是他,一切似乎都解釋通了。
似乎從二十多年前,妻子身亡,兒子失蹤後,江坤就開始布局了。
守墓人,古墓裡的怪物,異時空穿越而來的陰女,以及原身這個從小就被他收養,在日夜相處中和他氣息極為接近的養子。
這些都是他為了做成某件事選擇的棋子,或許也能夠稱呼他們為蠱。
鬼使的血肉,日以繼夜由臨山墓地轉往古墓的陰煞氣,陰女的魂,養子的軀體,以及整個鄞州的活祭,江坤想要用這些東西,在七月半,借住這全年陰氣最高的時刻,煉製出一個超脫六界,不死不滅,勝於活屍的存在。
他瘋了,他想要成為一個堪比酆都大帝的鬼物。
“我猶豫過!”
看著那個眼神悲痛的養子,江坤輕歎了一聲。
他的眼前閃過太多父子倆相處的場景,或許是因為曾經被遺棄的經曆,這個養子格外懂事,明明察覺到了他的冷淡,卻總是知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