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朝代,幼帝當位,太後聽政,都是容易引發爭端的,就是不知道原身在這個世界充當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臣有事啟奏。”
朝堂之上站著兩列大臣,一列文臣,一列武將,一道清瘦的身影從文臣站立的那列走了出來,下跪作揖,恭敬遞上奏折。
“昨日,禮親王世子當街鬥毆,其護衛打砸損壞沿路攤位,打傷無辜百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求陛下嚴懲。”
他手中的奏折很快就被一旁的太監呈了上去,年輕的小皇帝慌亂地翻看完奏折,又慌忙將奏折交到一旁的太監手中,讓他呈給珠簾後的那個女人。
江流注意到,文臣行列最上首的那位老臣子在看到小皇帝這番表現後,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
至於其他臣子,失望有,嘲弄有,隻是這些表情都掩飾的很好,要不是江流觀察力敏銳,未必能夠發現他們隱秘的想法。
“嘩啦啦——”
珠簾後伸出一隻纖纖細手,隻聽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江將軍,這件事你怎麼看?”
蕭茹意將那封奏章遞到太監手裡,示意太監將那封奏章傳給江流。
江流的眼皮跳了跳,這皮球居然踢到了自己的身上,看來原身還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也是,看原身的站位,武官之首,不論在哪個朝代,兵權都是最重要的,現在幼主當位,最忌憚的也該是他這個手握重兵的武將。
可這位太後的態度又十分奇怪,不似警惕忌憚,言語之間,倒讓江流聽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情意。
江流忍不住看了眼坐在簾幕後的那個女人,隻是這會兒珠簾早就重新垂落,根本看不清簾幕後那個女人的模樣。
江流從太監手裡接過了那份奏章,奏章內容很簡潔,大概就如同那言官所說的那般,禮親王世子當街鬥毆,偏偏有自持皇室宗親的身份,將前來維持治安的九城司的將士攆走,這種瑣碎小事交由宗親府查辦就好,根本用不著特地在朝堂之上提起。
江流思索著,這個禮親王的身份是否讓人忌憚,所以年輕的小皇帝不敢自專,而垂簾聽政的太後又將這件麻煩事推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禮親王世子的事,交由宗親府查辦就好。”
江流現在寄居的這具身體應該應該有點年紀了,聲音沉穩,又因為武將常年習武的緣故,渾厚有力。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朝堂之上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誰不知道禮親王和江流之間的關係,當年禮親王還是六皇子的時候,江流就是六皇子的伴讀,隻是後來邊關告急,十四歲的江流離開燕京北上參軍,兩人之間的交往才漸漸減少。
但兒時的感情終歸是不一樣的,現在江流一手遮天,楊皇室的宗親就數禮親王這一脈受到的待遇最好。
想當初先皇病逝,隻留下三位公主,江流還想過繼禮親王的嫡子,隻是禮親王嫡子已經懂事,江流這才越過禮親王,扶持榮親王剛滿兩歲的嫡次子繼位。
這件事也不是秘密,有人說江流狼子野心,故意扶持幼主,就是為了當有實無名的攝政王,也有小道消息說這是當時的蕭皇後的要求,誰不知道,當年的江小將軍有多麼迷戀自己曾經的未婚妻,甚至還因為這個未婚妻因為意外被迫入了當時還未登基的三皇子府,成為三皇子側妃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現在他完全有能力推翻楊皇室,卻依舊隱而不發,為的也是那位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隻可惜當年名滿天下的朝陽公主,空有將軍夫人的名號,卻得不到夫君的真心喜愛。
想到那位這些年越發沉寂的公主,不少人心中不勝唏噓。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個小世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