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嵐意姐,我們就是盼你好。”宛玉的心結似乎在這幾天裡已經慢慢解開了,說話一如往日活潑,“你是馬上要成皇子妃的人,可不能再出什麼毛病,以後得溫柔些、穩重些,拎算盤打人的事,千萬彆再做了。”
嵐意笑著要打她,“反反複複,就記得這件事,下次見麵要是再說,我就一輩子不搭理你。”
玩鬨的話語總算把離彆的傷感衝散了許多,眼望著那馬車越行越遠,最終連那一抹塵埃都瞧不見了,嵐意才緩緩轉身回去。
凝芙跟在身後,聽她感慨,“說是想再見,可也不知道再見得是什麼時候了。”
凝芙便笑,“萬一方老爺哪天就來京城裡做官兒了呢,那時候姑娘想見表小姐就見,再不怕見不著了。”
嵐意微笑,“那借你吉言,希望真有這麼一天。”頓了頓,她又問,“今天一大早我梳妝的時候,你趕進來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麼?”
凝芙一拍腦門,“是有事要說,但那會兒表小姐她們來辭行,一時不好講,奴婢就忘了。”
她往嵐意身邊又湊了點,用很小的聲音說:“小姐,奴婢讓去綢緞莊取布料的丫鬟打聽出來了,金大姑娘之所以沒有嫁入恭王府,是因為她家裡往長福宮裡塞了不少好東西,聽說金銀都隻是尋常物,還有好些玉器花瓶,都是貴重的物什,咱們府上翻都翻不出來的那種。”
要說那些玩意兒,祖父也不一定弄不到,隻是他剛正清廉,沒攢下來罷了,眯了眯眼,嵐意道:“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禾笙已經說了三皇子妃是她,最後卻換成了我,有瑛貴妃幫忙,她自然敢推了皇後那邊。”
凝芙嘀咕,“怎麼金家人就這麼有心眼呢,上趕著去熾手可熱的齊王府,真是一點也不耽擱,可憐了咱們小姐受這個苦。”
嵐意卻說:“誰受苦還不一定呢,金宜言明明身份比我更貴重,卻要巴巴地跑去人家裡做個妾室,她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滿足於此,不滿足,自然就會心生怨懟,齊王府有她在,且還有得鬨騰,倒是咱們,過去後就是後宅裡的第一位,隻要不自己瞎折騰,總有好日子過。”
凝芙念道:“說是這麼說,可妻憑夫貴,小姐和三皇子往後是榮損與共的,若三皇子真出了什麼事,也糟糕。”
嵐意一巴掌拍在凝芙的臂膀上,不疼,隻是提個醒,“還沒發生的事,你偏要往壞處說,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風荷院盯著的人那麼多,萬一傳到三皇子耳朵裡,以後你可沒有好日子過了。”
一句話把凝芙說慌了,嘴巴馬上閉得緊緊的,仿佛用針線縫上了一般。
嵐意還要逗她,“有個關於三皇子的事,還得讓你幫我忙。”
凝芙搖了搖頭,不說話,臉上惶恐得很。
嵐意笑著說:“這事兒非要你去做不可,你得給打聽明白了,以後要你出麵打聽的事多著呢,這算什麼。”
凝芙弱弱地開了口,“小姐又想知道什麼?”
嵐意在她耳邊說:“聽聞恭王府中隻有一兩個侍妾,倒不是愛生是非的人,但三皇子在外頭仿佛會流連秦樓楚館,似乎還和一個青樓女子有牽扯,為了這個,聖上好像還說過他,你得幫我去打聽打聽,看看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凝芙魂都要飛了,哭喪著臉,“小姐,涉及三皇子,還搭上個青樓女子,奴婢才不會去那種肮臟的地方。”
嵐意瞪她,“誰要你去青樓裡麵打聽了,外麵拉個人給些銀子問一問,也不是不行啊。”
凝芙纏著,嘰嘰歪歪,“不去,就是不去,奴婢乾乾淨淨的人兒,最多隻是陪小姐去外麵挑挑首飾,哪裡和這種人接觸過,奴婢和她們說句話,就該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