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有了你,其他女人可有可無,這是一個原因,卻不是全部。她們各有各的目的,隻有你,會全心全意陪著我,當然我也會這樣陪著你,那麼要她們還有何用?至於你說如果挑來的女子沒有目的……老實說,母後那裡一旦開了個口子,就會有無數的人跟著往我這裡塞人,我要做的,就是堵著口子,讓誰都起不了這個頭。”
在群狼環伺的環境下,奢求一份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感情,本來就是不明智的,嵐意並不糾結她暫時還不是衛長玦的唯一,尋思了一會兒,憂心忡忡的說:“可是本來就有那麼多人找你的把柄,你四處推拒,或許有朝一日還會推了父皇,被他們按上一個忤逆長輩的帽子,豈不是更糟糕。”
衛長玦笑著說:“但是這件事,隻有我能抗在前麵。”
嵐意一時沒有說話,其實她想講,自己也能抗住,隻要悍妒名聲在外,彆人往王府裡塞人不成,就會把賬全賴到她身上,這樣衛長玦最多落得個懼內的傳聞。
懼內畢竟不是罪,相比較忤逆長輩,這事兒小多了,甚至還會有一些文人墨客把這種做法當成癡情傳唱。
但是嵐意盼望平安,她習慣於不把所有的關注引到自己的身上,幫衛長玦抗,她暫時還沒有那個衝動和勇氣。
衛長玦見她不說話,便溫和地笑,安撫道:“這事兒不複雜,你不必再操心了,你隻需要看好家中妾室,讓她們即使到我麵前現眼,也有個度,就足夠了。”
“便是你不說,我也會著人看好她們的,你放心。”嵐意低聲應了句,默默地低頭吃飯。不知怎麼的,之後他們都沒再說話,隻問碗筷磕碰的聲音。
直到吃完了,嵐意才想通,覺得事情還沒到眼門前,不該考慮那麼多,眼下高高興興吃喝睡覺才是要事,於是笑嘻嘻地靠過去,關切地問:“這幾天在書房都做什麼呢?累不累?想吃些什麼,我也學著做做,總不能老叫彤姑娘討你的好,我也得做點什麼討你歡心。”
衛長玦瞥了她一眼,“之前你說學了鼎湖上素,要做給我吃,結果在廚房裡折騰兩個時辰,什麼也沒端出來,我瞧著,做吃食這塊兒,你不大行,要不然還是棄了吧。”
“你嘲笑我。”嵐意氣鼓鼓,做姑娘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讀書女紅接受得都不算慢,且不至於看了便忘,可一旦站在後廚,就不知該從何下手,本來上次興致勃勃學了菜,也是真心要做,偏一過去,就發現腦子裡空空蕩蕩,什麼步驟都忘記了,看來不擅長就是不擅長,雙手沒有做這件事的本領,隻能白挨笑話。
衛長玦攤手,眼底有笑意,“我沒有嘲笑你,我就怕你下次還這樣,我吃不上菜事小,你把自己氣著了,可不是個大事?我連幫你出氣都不能。”
嵐意蹭過去揪他的臉,如今她也學會這招,夫妻私下裡相處的時候,經常使,“做菜可難了,你沒做過所以不知道,你要是真過去,恐怕連灶都燒不起來。”
衛長玦不相信,“沒有我做不好的事,剛好飯後還沒消食,不如咱們去廚房逛逛?我若是能炒出一道菜來,你就當宵夜吃了。”
嵐意一肚子道理,什麼“君子遠庖廚”,什麼“皇子怎能親自下廚”,可又說不出口,內心一個聲音告訴她,自己很想看看衛長玦拿著鍋鏟是個什麼模樣,而這位恭王殿下顯然是個說做就做的人,嵐意猶豫的這一瞬,他已經把人拎起來,牽著往廚房去了。
廚房的火現下已經滅了,隻有攏著的火星,生火倒是容易的一件事,可等火起來後,衛長玦與嵐意大小對小眼瞪了一會兒後,他才問:“一開始,該往鍋裡放什麼來著?”
兩個人在裡頭折騰小半時辰,食是消了,可廚房也被整得亂七八糟。
最後衛長玦蹲在灶台那添柴火時,手裡拿著把蒲扇,鬼使神差那麼使勁一扇,隻把灰都揚了起來,火也旺得直往外竄,倆人怕走了水,趕緊出去喊人進來看看怎麼把那火苗弄小些,結果鍋裡的菜就忘在了那裡,等下人們進來的時候,過於興旺的火焰已經把那些東西都燒糊了。
廚房裡管事的婆子忍不住想笑,卻不敢造次,拚命忍著,親自講解這火怎麼控製,菜要怎麼翻炒,又說:“殿下與王妃多金貴的人,便是想自己下廚做什麼,也喊奴婢們來守著搭把手才是,有人看火,有人切菜,做起來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