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這樣隨心所欲,跑來跑去,秦獵也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安珀看他們一眼,嘀咕:“就沒見過磕一下腦袋,兩個人還那麼高興的。”
他放下遊戲手柄,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總不能一直悶在這裡打遊戲吧?我們要去哪玩?”
決賽前還有四天的休息時間,按傳統,各小隊和教官們都會找好玩的地方逛逛。
走到哪都得帶著這幾條尾巴,秦獵已經徹底認命了,他說:“跑太遠不安全,最好近一點,也不要爬山下海那種,還有比賽,這幾天還是要以休息為主。”
“我有個主意,”殺淺說,“我聽說藍星有一座城市,比耶蘭小一點,但是非常有名,也很熱鬨,叫布切……”
林紙奇怪:“都是城市,為什麼不留在耶蘭,還非要折騰,跑到布切?”
這題邊伽會答。
“因為布切很特彆,也叫永夜之城,那裡不見陽光,永遠是黑夜,和彆的城市都不一樣——這主意太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布切在藍星的另一邊。
這次不坐懸浮車,秦獵找來了一艘短途小飛船,幾個人坐了一次專機。
飛船不快,飛了有一陣,才看到那座被黑暗籠罩的城市。
邊伽一路上已經給每個人都科普過了。
藍星當年改造開發時,曾經在離行星表麵很近的太空中建造過一個非常巨大的太陽能電站,來給建設中的人類基地群供能。
電站的太陽能板大到遮天蔽日,在藍星表麵留下了一塊巨大的陰影。
後來改造完成,藍星運轉正常,有了其他能量源,這座發電站就廢棄不用了,而那一大塊太陽能板卻一直扔在上空,沒有回收。
它製造的陰影下,就永遠是黑夜。
藍星是八區的首府星,越來越熱鬨,人變多了,原本寸草不生沒有陽光的地方竟然也開始有人住,慢慢地發展出一座城市,就是布切。
永夜之城沒有黎明,很多人都過來玩。
從飛船上能看到,整座城市像是罩在一個透明的罩子裡,裡麵滿是霓虹和燈火,在黑夜裡,像一隻五彩斑斕會發光的水晶球。
林紙沒懂,“藍星的大氣不是正常的嗎,為什麼要罩起來?”
邊伽解釋:“因為布切城常年沒有陽光直射,非常冷,所以乾脆全城控溫,加了這個罩子。”
飛船降下來,穿過保護罩的入口,抵達航棧。
安珀從大包裡掏出一大堆東西,分給大家,是他出發前找人出去買的:每人一頂帽子,一副口罩,還有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大墨鏡。
他說:“飛船航棧人太多,得捂起來,不然說不定就要被圍觀。”
這一套裝備好,就像一群搶銀行的。
搶銀行小分隊下了飛船。
林紙的帽子口罩和墨鏡打架,邊走邊摘下來調了調。
安珀預期得很準,飛船出口有個工作人員,一眼看見林紙,眼睛都大了一圈,“你是……帝國機甲的林紙?那這個是秦獵?”
她馬上點開手環,“你們倆能幫我簽個名嗎?”
林紙:“……”
看來是真的不能摘。
兩人幫她簽好名,一行人火速出了飛船航棧樓。
外麵的天黑著,冷空氣撲麵而來,雖然有保護罩全城控溫,仍然不暖和,和耶蘭完全不能比。
林紙一出門就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秦獵知道她冷,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他裡麵隻穿著襯衣,林紙不太好意思,秦獵堅持把她裹起來,在她耳邊說:“你穿就隻有一個人冷,你不穿兩個人一起冷,哪個劃算?我們去酒店,到酒店就暖和了。”
布切很特殊,外麵的懸浮車非常少,不是絕大多數人的交通工具。
布切全城搭建了一種特殊的傳送裝置。
簡而言之,像是一套複雜的電梯係統,電梯不止可以上下,還會在大廈之間穿梭,四通八達,可以去全城任何想去的地方。
航棧外就有電子服務屏,隻要輸入想去的地方,它會自動計算路線,然後發送一份識彆碼在手環上。
用識彆碼掃一下電梯,它就會送你過去,什麼心都不用操。
電梯有一半是透明的,站在裡麵,在燈紅酒綠的城市上空穿梭,感覺奇特。
秦獵要帶大家去的,是全城最高的一座酒店。
酒店不止很高,而且很白,白色的石筍一樣矗立著,被周圍的霓虹映上五彩的顏色,酒店名叫神啟。
一看大廈的顏色和名字,林紙就知道,這一定是天諭的產業。
白色不是好事,不過秦梵的預言清楚地說了,是比賽的場景,估計和休息時間沒關係。
秦獵帶大家下了電梯,“神啟酒店是家族產業,布切這家一直由我一個遠房叔叔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