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歐陽詢的字雖以險峻著稱,但險中有穩,峭中有平,不失儒雅。
對比其父歐陽詢看似多舛,實則屢屢化險為夷的人生,歐陽通雖生在盛世唐朝,但逢武後當朝,晚年更因請立睿宗為太子,被武後下獄處死——其間驚奇跳峻,□□剛硬,均可由其手書窺探。
謝子安生逢其時,簡在帝心,仕途順遂,短短三年裡,從翰林院從六品修撰連升六級,外放為山東從三品學正不算,前歲又升布政,及等去歲臘月,更是賜第封爵。
謝子安這一份春風得意,放之史書都難尋,與歐陽通的險難仕途原是天壤之彆。
奈何事有兩麵,謝子安的官升太快了,根基未免不穩。由此書出來的字也是拋骨露鋒,險勁有餘,穩適不足。
與小歐的字有殊途同歸之意。
幸而不失圓厚,想來還是謝子安仕途遠較小歐順遂的緣故。
至於謝尚那塊碑,看日期是他家封爵前所書。這封爵後的字有沒變化,實在是很不好說。
誇完謝子安後,孔紹熙問謝尚:“世子,今日盛會,你不再書一張嗎?”
衍聖公既開了口,謝尚必是得答應,隨即拱手道:“衍聖公有興,學生不才,願仿晉《蘭亭集序》書一篇《醴泉亭集序》記敘今日衍聖公、各位大人以及家公、家嚴醴泉頌詠盛世!”
孔紹熙聞言自是稱心。轉念想起《蘭亭集序》有三百來個字,謝尚現場作文,一時半會的好不了。又問文明山:“文探花,沒寫一幅?”
文明山看看謝尚,一樣答應道:“衍聖公錯愛,學生獻醜了!”
孔紹熙滿意了,又問:“文探花寫什麼?”
文明山道:“大尚既寫《醴泉亭集序》,學生鬥膽書一篇《新醴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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