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過往的旅客、商鋪的車輛,正在陸陸續續進入京城,在城門口,接受身份檢查後,才被批準放行。
“停車。”兩把鋒利的大刀攔阻下了馬車的去路,守城的士兵戒備地看著這輛質樸的馬車,“車內是何人?”
“哎呦兩位大人,我們是丞相府的家眷,今日是老夫人大壽的日子,特地回來賀老夫人生辰的。”竹意頭搓著手,笑著解釋道。
“丞相府的?”士兵一聽到這身份,齊齊變了臉色,“不知是旁支還是……”
“車內是府內的大小姐。”話音剛落,四周聽到這番話的眾人,莫不是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仿佛看見了什麼臟東西一般,朝著馬車指指點點,恨不得離它更遠一些。
淩若夕對外界的目光視而不見,反正她待在馬車裡,隨便他們怎麼看,又不能傷害到她一根毛發。
反倒是淩小白,時不時偷偷挑開車簾,看看外麵的動靜,偶爾奇怪地皺起眉頭,偶爾高高豎起耳朵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
黑狼乖巧地趴在他的肩頭,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
士兵在聽到大小姐這三個字時,嫌惡地後退了數步。
“娘親,寶寶不喜歡他們。”淩小白握緊拳頭,撅著嘴,憤憤不平地說道。
“娘親今天教你一句話,你要記住,旁人越詆毀你,侮辱你,就說明你越優秀,越有本事,明白嗎?他們隻是在嫉妒。”這番話,她說得毫無任何心理壓力,坦然得仿佛是天經地義一般,要知道,這具身體的前身,真的是文不能武不行的廢材,而且還在擁有婚期時,失去了清白。
等等!
淩若夕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般,狠狠打了個機靈,貌似,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身體的記憶中,是有著娃娃親的,對吧?對象是誰來著?
六年不曾動用過的塵封記憶開始緩慢地流轉,隻可惜,她想了半天,實在沒有想起來,索性也就把這件事給拋在了一邊,反正,六年前那件事發生後,即使有未婚夫,也絕對會登門退親的。
士兵敷衍地揮揮手,示意放行,淩若夕眼觀鼻鼻觀心,靠在車廂的木板傻女,五感迅速擴散,開始聽取來自外麵街道的情報。
丞相府大小姐闊彆六年再度重返京師的消息,好似長了翅膀,飛速傳遍大街小巷,不少百姓在街邊朝著馬車指指點點,活像看見了什麼稀罕的物品。
“娘親,咱們是猴子嗎?為什麼他們要這麼看著咱們?”淩小白滿臉委屈,但眼底閃爍的狡詐與惡趣味,卻泄漏了他的真實品性。
這小子大概天生就少根筋,外界的流言蜚語,對他而言通通不管用,他隻關注兩件事,一是銀子,二是自個兒的親娘,其他的,通通與他無關。
可是,聽著這些人議論他的寶貝娘親,淩小白的心情成直線下降,恨不得把他們的銀子通通洗劫一番,來彌補他受傷的心靈。
“因為他們啊,沒見過美女和帥哥。”淩若夕拍拍兒子的腦袋,話說得極其無恥,又極其自然。
趴在淩小白肩膀上的黑狼刷地一聲睜開眼,特鄙夷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