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基因,完全來自於淩若夕這個母體,腦子裡那些小算盤,她怎麼會不明白?嘴角勾起一抹充滿蠱惑意味的淺笑:“小白,你要不要算算在這兒多留一天,咱們得支付多少銀子?”
“誒?”淩小白呆萌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果真掰著手指開始數了起來,數完後,臉蛋立馬一垮,活脫脫一副怨女附身的模樣。
他可憐巴巴地抽抽鼻子:“娘親,好貴。”
她不貴……
淩若夕對自家兒子省去重點的話語,分外無奈,“所以說,為了節省開支,咱們必須得要儘快趕路,對吧?”
淩小白明顯有些意動,但當他清澈的眸子盯上淩若夕慘白無血的臉頰上,立馬搖頭,異常堅定的否決掉了她的建議:“不行,銀子比不上娘親重要。”
能夠從自家財迷兒子嘴裡聽到這句話,淩若夕表示,她的心甚是安慰。
“銀子沒了還可以再找,娘親沒了,將來誰幫寶寶打劫銀子?”淩小白說得那叫一個義正嚴詞,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瞬間黑下去的臉色。
敢情她這個娘親,在他眼裡就和打手沒什麼差彆?
竹意頭安置好馬車,走到客房外時,便聽見從裡麵傳出的,某小孩聲嘶力竭求饒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貌似施暴的啪啪聲。
夜裡,淩若夕不顧受傷的筋脈,強行想要運用玄力,進入修煉狀態,隻可惜,筋脈受堵,內傷甚重,玄力就像是受到了阻力般,根本無法流暢的運行,經過筋脈時,便會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刺痛,饒是淩若夕忍耐力驚人,也忍不住掉下了冷汗。
她咬緊牙關,拚命抗住了身體裡的疼痛,任由汗水打濕麵頰,逼迫自己一次又一次挑戰極限。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第二天天蒙蒙亮,她打水在房間裡洗去一身的狼藉,換上乾淨的長袍,抱著淩小白繼續啟程。
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個不長眼的山賊,都被黑狼眨眼睛解決掉,以至於,每每打劫的人,總能聽到從馬車內傳出的聲音。
“小黑快去,你做先鋒,小爺做後備,在後方替你加油打氣。”
隨後等到戰鬥過去,淩小白就抖著腦袋上的一戳呆毛,跳下馬車,開始搜刮歹徒身上的金銀珠寶,填充自己的小金庫。
對於他和黑狼的暴行,淩若夕選擇放縱,年紀輕輕就學會斂財,這可是個好習慣,將來才有多的銀子能夠給自己養老送終,討到好媳婦兒。
馬車距離京師越來越近,遠遠的,便能看見一座龐然大物,坐立在蒼穹之下,灰色的城牆,高達數米,站在下方,幾乎要揚起脖子,吃力的仰望,才能勉強看到頂端,城牆內側,兩條石梯,通往城頭,飄舞的旌旗,在風中飛揚,旗幟下方,還有一些陌生的標誌,那是這個國家正受到世家保護的證明。
而京師重地,則是受到擁有天下第二大世家美譽的,軒轅一族保護。
據說,軒轅一族的族人,擁有能擒獲魔寵,將其契約,並且吸收對方玄力納為己用的方法,也被稱作是魔寵的獵殺者,多年來,皇族以及眾多名門望族,若是想要得到一隻高級魔寵,通過軒轅世家的關係,往往是最為便捷,也是最為快速的。
進城時,已是日落西山,大片的火燒雲,似要將整個天空焚燒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