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讓他衝進去打擾了少主的興致,自己可就得遭殃了。
淩若夕絲毫不清楚外麵所發生的一切,她此刻正被人從後緊緊摟住,那夾雜著怒火的急促呼吸,在她的耳畔竄起,一聲比一聲沉重,一次比一次急促,宛如野獸的喘息,危險至極。
她敏銳的知覺正在告訴她,身後的這個人此刻十分危險,身體不自覺僵硬了一分,戒備起來。
“我很生氣。”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沒有自稱本尊。
平穩的氣息略顯混亂,讓淩若夕有些無措,又有些惱怒。
“你生氣什麼?”她蹙眉問道,身體輕輕掙紮幾下,卻沒能掙脫出他的懷抱,緊皺的眉峰愈發加深,眼底已出現了一絲薄怒。
雲井辰貪婪的嗅著她身上那股清淡的味道,氣息逐漸平靜下來,“你竟和他待了一夜。”
這是什麼理由?淩若夕頓時隻覺得好笑,她和誰待在一起做了什麼,同他有任何的關係嗎?
“每次本尊前來,總要偷偷摸摸,還要隨時提防被你攻擊,可他卻能安然的待在你的身邊,若夕,本尊真的很生氣。”雲井辰閉上眼,一字一字輕聲說道,天知道,當他昨夜如往常一樣前來時,看見的,卻是燈火通明的殿宇,以及窗戶內那兩道人影,以及他們之間的談話聲,他有多想衝進去,把那個男人殺掉,可是,他終究沒有這麼做,隻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真的這麼做了,她勢必會惱怒於他,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有所進展的關係,將會被徹底冰封,或許終其一生,他也再難進入她的心裡。
所以,哪怕是再嫉妒,再惱火,他也隻能忍著,受著,在這院子裡,在僻靜的角落中,靜靜地守了一夜。
聽著他這番略顯黯然的話語,淩若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很想冷漠的告訴他,這些通通與她無關,但感受著他的失落,她卻說不出口了。
生平第一次,她曆經風霜的心,竟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心疼,雖然這抹情緒轉瞬即逝,卻是真實存在著的。
“嗬,你竟會有朝一日乖乖的待在本尊的懷裡。”雲井辰莞爾一笑,一掃方才的落寞,笑得有些得意,有些甜蜜,雙手驀地縮緊,勒得淩若夕腹部有些生疼,她卻沒有掙紮,更不曾反抗,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為所欲為。
半響後,他仍舊沒有鬆手的跡象,淩若夕這才蹙眉問道:“你抱夠了麼?”
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你陪了他一整夜,現在讓本尊抱一抱又有什麼關係?”雲井辰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愈發用力的摟住她的腰肢,大有要把她融入自己骨血的意味,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打斷她的四肢,將她圈禁在自己的身邊,哪兒也去不了,讓她的生命裡,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
隻可惜,這樣的念頭終究抵不過一句舍不得。
她若傷了一分,他隻會痛上十分,百分。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係麼?”淩若夕沒好氣地問道,身體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滑出他的懷抱,腳尖輕輕在地麵一點,人如一陣風迅速朝旁邊刮去,拉開了同他之間的距離。
直到退到安全的位置後,她才整理著身上褶皺的衣衫,“你在外麵待了一整晚?”
難怪他身上會有露水的味道。
“你覺得本尊會放心一頭狼同你共處一室?”雲井辰挑眉反問道,“萬一他想要對你圖謀不軌,本尊定會立即衝進來,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