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眸光一沉,但臉上那溫潤的笑容卻沒有發生一絲的改變,“所以,你今日是特地來?”
“你的條件我已經做到,被關押在天牢的東方夕朝,你打算何時釋放?”
果然……
南宮玉心頭暗襯,他就知道,她特地前來絕不是為了看望自己,他就猜到她會是為了那個男人!
“啊,這些天朕一直忙著處理南宮歸海的殘黨,倒是將此事遺忘了。”他故作恍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若夕,你可彆因為這麼一件小事生朕的氣啊。”
他用的是朕,而非我,即使是道歉,卻難以在他的話語裡聽出一絲誠懇的歉意與安撫。
這個少年真的變了,說起話來滴水不漏,甚至麵對她時,也會了逢場作戲。
淩若夕倒是沒有失望,他潛移默化的改變是必然的,再說,他同自己不過是合作關係,她還沒那麼多的精神去惦記一個不算太重要的男人。
“你想多了。”她眸光深幽,淡淡然說道。
“不過,這東方夕朝手握南詔國七八成的財力,若是將他釋放,朕怕他會因為這件事對皇室心生不滿,不如,再等些日子,等到朝堂徹底安定下來,再做打算,如何?”南宮玉提議道,眉宇間閃過一絲陰涼的暴虐。
那個男人究竟同她有過怎樣的過去?竟值得她一次又一次為他出頭,為他求情?
他從不曾見到過她為了兒子以外的人這般上心,雙眼微微眯起,清澈的眸子此刻好似蒙上了一層灰色,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
淩若夕明顯感覺到禦書房內的氣氛在這一秒變得低沉下去,她不悅的蹙起眉頭:“你至少要給我一個準確的期限。”
“這……朕恐怕要與重臣們進行商量才能答複你。”南宮玉將拖字訣發揮到了極限,說什麼他也不會傻到放東方夕朝自由,任由他一次次糾纏在她的身邊。
“南宮玉,你想毀約嗎?”淩若夕麵含一絲薄怒,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瞬間握緊,戾氣染上她鋒利的眉梢,她冷冷的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帝王,氣勢逼人。
可她越是表現得在乎那個男人,南宮玉不願放他離去的想法便越是變得堅定起來。
“若夕,你難道要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外人與朕置氣嗎?”南宮玉幽幽問道,眸光裡帶著幾分委屈,幾分不解。
“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事,可現在想要反悔的人是你!”淩若夕並沒有因為他的示弱而產生任何的動搖,她最反感的,便是言而無信之人。
“我沒有想要反悔,隻是需要時間,東方夕朝打傷北寧國的使臣,至今我還沒有給他們一個交代,就這麼貿貿然放掉罪魁禍首,你讓我如何向北寧國解釋?若夕,你不要為難我。”南宮玉以退為進,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他在賭!賭他和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究竟誰輕誰重,但凡她有一絲在意自己,便會替自己著想。
心緊張的揪成了一團,他眼含絲絲期盼,專注地注視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鳳奕郯?”淩若夕不屑的冷哧了一聲,“他那裡我去解決,隻要北寧國不再追究,你就會如我們先前約定好的一般,釋放他,對麼?”
她在逼他表態。
南宮玉心頭蹭地升起了一團火,嘴角那彎笑幾乎快要支撐不住,“若夕,為了他,你竟願意去見一個對你屢次詆毀的人嗎?那三王爺不知道屆時會怎樣刁難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