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隻是擔心會弄疼了你。”雲井辰無奈的歎息道,他明明是好心,怎麼還被她一通責備呢?
“你在說笑麼?”淩若夕不屑的哼哼一聲,若是連這點小痛她也無法承受,那她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就算你能承受,但本尊的心,可承受不了,這傷雖然在你身上,但本尊看著,心裡卻極其難受。”雲井辰低聲呢喃著,嗓音略顯落寞。
他有時候真的希望,這個女人能夠不要這麼要強,能夠偶爾柔弱一點,她難道不知,她的逞強,在在意她的人心中,是怎樣的痛苦嗎?
深情款款的表白,讓淩若夕不自覺擰起了眉頭,聽著他這番真摯的話語,她冷硬的心房竟出現了一絲動蕩。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但她的反應,卻一次比一次強烈,淩若夕有些慶幸自己未曾睜開眼睛,沒有讓他看見自己的動搖與感動。
“雲井辰,我回報不了你的。”她沉默了許久後,才頭一次用著極其嚴肅的語氣同他說話。
揉搓著肩膀的手掌微微一頓,他深邃的眸子裡極快的掠過一抹黯然,但下一秒,他又恢複了那副邪肆不羈的樣子:“本尊知道,可是怎麼辦,就算你一輩子也不會愛上本尊,本尊也不想放棄你。”
越是了解她,他就越是無法自拔。
想要時時刻刻見到她,想要每天每夜纏在她的身邊,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將她抱在懷中,這樣的衝動與渴求,與日俱增。
“本尊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想要本尊放棄,除非,將這顆心徹底的捏碎。”說著這句話時,他的神色極其真摯,甚至於帶著些許決然。
“你是白癡嗎?”不求回報這種事,難道真的有人會做?淩若夕不願再多說什麼,他愛咋滴就咋滴,她隻要守好自己的本心就夠了。
下意識忽略掉心裡那絲甜意,她擰著眉頭,平靜的躺在床上,如同女王般,任由他伺候著。
安靜的房間,氣氛愈發曖昧,床榻上一坐一躺的兩人身側,似有粉色的泡沫正在飄揚。
即使閉著眼睛淩若夕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強烈到讓她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好了。”雲井辰故意拖長了時間,隻為了能夠多同她肌膚相觸,但他還殘留著幾分理智,知道自己若做得太明顯,勢必會引來她的不滿,縱然心底有些不舍,還是乖乖的鬆開手,替她將敞開的衣衫重新合上,又細心的將盤扣一顆顆係好,隨後才站起身來,火紅的衣袍,筆直的垂落而下,他漫步走向桌邊,用涼水洗淨手掌上殘存的藥汁。
淩若夕刷地一聲睜開了眼睛,目光掃過被穿戴整齊的衣衫,隨後,看向他站在桌邊的身影,“你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藥?”
雲井辰抿唇一笑,“自然是因為有個不愛惜自己的娘子啊。”
他深知她有多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旦遇到強敵,寧肯拚得你死我活,也不肯退後半步,這樣的她,受傷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卻又時常認為自己是鐵打的,一點小傷完全不放在心上,以至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上就習慣了帶些效果極強的傷藥。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卻讓淩若夕的心房再度顫動,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滋長。
心裡暖暖的,甜甜的,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
“你先歇息,明日本尊再過來。”雲井辰裝作未曾見到她略顯動容的樣子,隻嘴角那抹竊喜的笑,泄漏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有些事得慢慢來,尤其是她這種戒備心極強的人,沒有超人的耐心,根本不可能攻破她的心房,索性,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這種東西,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的軟化她,讓她從習慣自己,到愛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