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態度,什麼叫做求,你不知道嗎?”一名士兵大聲嚷嚷道,有種揚眉吐氣的驕傲感,以前他們被追著打的時候,這幫人各種趾高氣昂,現在呢?形勢逆轉,心頭憋著的那口惡氣,總算是能夠吐出來了。
淩克清何時被一個無名小卒這麼羞辱過?老臉不自覺抽動幾下,“淩若夕,你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立即放了王爺,彆忘了,他可是你曾經的未婚夫!是你的親妹夫。”
這是硬路走不通,要和自己打感情牌的節奏?
淩若夕愈發覺得諷刺,未婚夫?他不說她還險些忘了,這位所謂的未婚夫,曾經給予本尊的羞辱。
她可以理解鳳奕郯的輕蔑,畢竟,一個天生癡傻,文不能武不行的女人,的的確確不配做他的王妃,但是,他完全可以請奏北寧帝,拒絕這樁婚事,可他卻為了拉攏淩克清,不願放棄,對本尊采取冷暴力,放任她被人欺淩,被人羞辱,淪為北寧國的笑話。
這是一個未婚夫該做的事嗎?
“彆和我攀交情,未婚夫?這種早八百年前,就斷絕的關係,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淩若夕的姿態極其強硬,神色冰冷,完全看不出有半分的念舊,仿佛北寧的一切,早已與她不相乾了。
“他放任所有人欺辱我的時候,何曾想到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怎麼,如今他落難了,你們就想到了這層關係?見過不要臉的,可像你們這樣的奇葩,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淩若夕毫不留情的諷刺道,犀利的話語讓淩克清的臉色在瞬間變換了無數次。
“淩姑娘威武!說得好!”深淵地獄的人在後方替她加油打氣。
“好,就算你不認以前的事,但他好歹是你的妹夫,是北寧的王爺,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他?”一計不成,淩克清並未選擇放棄,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也得把鳳奕郯救回來。
“很簡單,”淩若夕似笑非笑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隻要你們退回北寧,送上投降書,終止兩國的戰爭,我保證,你們的三王爺會毫發無傷的回到他的故鄉。”
其實她完全可以選擇用強硬的手段將北寧的大軍打回老家,不過,眼前擺著一條捷徑不走,非要繞彎路,那可不是她的做法。
她答應衛斯理的,是替南詔討回和平,驅逐侵占他們江山的敵人,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這不可能。”淩克清果斷的拒絕,南詔國內亂,是北寧一統天下的最好時機,就這麼放棄,他們投入的人力、財力,要多少年才能彌補?
“那就沒得談了,你有三天的時間可以慢慢考慮,三天後,我等你的答複,如果答複不能讓我滿意,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拋下這麼一句警告的話語,她利落的轉身,帶著眾將士浩浩蕩蕩踏上了歸途。
黑壓壓的人群緩緩消失在夜幕下,馬蹄聲漸行漸遠,淩克清死死的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目光陰鷙,如同一條毒蛇。
奇恥大辱!這是他這輩子受到過的最大的羞辱!而更諷刺的是,這恥辱竟會是一個他從不曾放在心上的親生女兒帶來的,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