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利普頓瘋人院(3)(2 / 2)

又瘋又愛演[無限] Morisawa 13942 字 8個月前

【林刑:她沒碰我,但是把那個護工給閹了!麵無表情,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割蛋!我草!!】

【林刑:她把蛋裝進小罐子裡帶走了,還感謝我的神聖執鞭行為。但是我和蘭玉珩從今晚開始要關10天禁閉……我草!】

字裡行間,林刑崩潰的心態躍然紙上。

徐蔚然看得嘴角抽搐:“哥,我說對了吧……這也太變態了……”

“幸好林刑是精神病,否則,他可能也要被割掉,嗯,那個。”宋葬呆呆猜測。

“正好,我現在去找她,申請幾套繪畫工具。”

以及……看看普渡修女到底想把那兩顆蛋放到哪兒L去。

殷臣沒什麼表情,起身拎著手杖,敲了敲徐蔚然的椅子:“你在這裡看門,保護好宋葬,誰敲門都不能放進來。”

“遵命!”

房門一關,這下又隻剩他們兩人了。

徐蔚然閒不住,在屋裡晃悠著欣賞宗教工藝品,給綠植澆水,又彎腰打理起了壁爐的飛灰。

而宋葬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薄荷茶,認認真真開始重新臨摹。

就在這時,一道莫名熟悉的聲音,從兩人背後的浴室響起。

“宋先生?”

宋葬一個激靈扔了筆,轉身看去,語氣震驚:“管、管家先生?!”

“是我。”管家先生露出溫和笑意。

他穿了一身低調的老式西裝,習慣性橫在腹部的手肘上,還掛著一塊白色毛巾。

徐蔚然大驚失色,若不是看他有【玩家】標識,差點就舉起椅子砸過去了。他很害怕。

“不是,大哥,你從哪裡進來的?!”

“我今早出過一次門,給男爵閣下買了香料蛋糕,隨後替閣下整理舊病曆,打掃書房,清潔臥室,熨燙衣物……所以,我是從正門進來的,沒有再離開過這裡。”

管家依然在笑,有條不紊地回答著徐蔚然的問題,表情波瀾不驚。

聽著管家近乎愉悅的講述,徐蔚然更害怕了,求助地看向宋葬:“你認識這位大哥嗎?”

“嗯,習慣就好了,他就喜歡當管家,不是壞人。”宋葬安撫地笑笑,心中同樣為管家的隱匿能力而感到震驚。

存在感很低是一回事,但存在感低到連殷臣也沒發現他的存在……那就是登峰造極的無敵能力了。

管家先生很有禮貌,認真對受驚的徐蔚然表達了歉意,接著開始講述自己的角色背景。

他是卡佩男爵的親隨仆從,來自威爾士家族,一名地位低微的見習騎士。任務是背著主人瘋狂撈錢,得到家族長輩的認可。

例如今早購買的香料蛋糕,本隻需要一個銀幣,但殷臣隨手扔給了他一袋子錢。所以那些多餘的錢,早已被管家先生光明正大地私吞入庫。

“以後各位喚我威爾士便好。”管家先生如此表示。

徐蔚然總算放鬆下來,好奇問:“仆從有自己的房間嗎?不會要睡在那種小小的保姆房吧?”

“當然有,是與患者們相同的單人臥室,非常舒適。感謝先生的關心。”

“那個,你不必這樣客氣……”

宋葬笑著插話:“他在現實中也是這樣的,彆太在意,真的,習慣就好。”

徐蔚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吭聲,心中顯然憋了一通想要吐槽的話,但是不太敢說。

他屁顛屁顛給宋葬的杯子裡加了熱水,盤坐在椅子上,偷偷離管家先生遠了點。

書房再次變得沉默下來。

宋葬又挖了一勺口感香甜的小蛋糕,繼續練習紋章繪製。

雖然自己吃獨食不太好,但他了解殷臣。

如果殷臣知道他把蛋糕分給彆人……會氣死,會恨不得親手把彆人肚子裡的小蛋糕給活生生掏出來。

為了世界的和平,他隻能受苦一點,獨自享用。

*

而與此同時,位於一樓中央的小教堂裡,空曠而安靜。

年代久遠的彩繪玻璃,在殘雪與陽光的映襯下幽幽泛光,格外聖潔美麗。

殷臣腳步無聲,穿過兩列漫長的禱告木椅,徑直朝懺悔室的方向走去。

“神父,得您賜福的聖水很有效果,可以將有罪者的皮肉灼燒。但我們的人越來越肮臟了,竟然被瘋癲者用聖水製裁,簡直是恥辱……”

“戒驕戒躁,殺了吧。”

“是的,神父。”

普渡修女的聲音很輕,常人就算將耳朵貼在門上,也隻能聽到悉悉索索的碎響。

但殷臣並不受此影響,他麵無表情站在門外,靜靜偷聽。

最隱秘的禱告與懺悔,發泄與抱怨,一

字不漏地落入他耳中。

普渡修女並沒有提起自己藏在黑袍下的罐子。

她語氣低沉,絮絮叨叨提到了殷臣的名字,也提到了宋葬的無辜,辱罵著蘭玉珩的“□□”……但神父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

不殺。?[(”

“有趣。”

“通奸?”

“很好,禁閉即可。”

“主是仁慈的。”

每一句話都有回應。但每一句回應都措辭簡短,蒼老而疲憊。

殷臣在腦袋裡尋找著形容詞,感覺這名神父的聲音,像一張溝壑縱深的厚重樹皮,殘存著寄生蟲啃食的傷口,以及疙疙瘩瘩的樹瘤。

他不適地皺了皺眉,沒有貿然推門而入,一言不發站在教堂中等候,像一名守禮的紳士那樣。

普渡修女低低地哭了一場。

用手帕擦拭淚水,隨後平靜地整理衣冠,將有少許褶皺的黑色罩袍抻拉平整。

平底修女鞋很是柔軟,踩在年久失修的老木地板上,發出幾次刺耳的“吱呀——”聲。

懺悔室的木門穩穩合攏。

殷臣聽見了罐子被一點一點打開的聲音。

普渡修女沒有繼續流淚,她喉嚨裡傳出壓抑的怪異響動,像在呼吸,也像在低吼。

“呼哧呼哧”的,猶如破舊風箱與饑餓野獸融為一體的噪音。

殷臣冷著臉抬起手杖,將通往懺悔室的門推開一條小縫隙。

他看見,向來端莊嚴肅的普渡修女趴伏在地上,將罐子裡的事物傾倒出來,用顫抖手指撕扯著那兩團鮮血淋漓的生肉。

十字架就掛在她頭頂的方寸之間,居高臨下折射出白蠟的光芒。

“主啊,感謝您賜予的珍饈甘霖,我永遠是您最虔誠的信徒……”

一番粗啞倉促的喃喃禱告過後,普渡修女終於按捺不住,開動了。

她依然趴在地上,像隻狼般弓起腰,神情享受而近乎癲狂,反複扭頭撕扯著難以啃食的生肉與皺褶皮膚,時不時發出幾聲快樂的低哼。

靜靜坐在懺悔室內的神父,被全然籠罩在黑暗裡,似乎完全沒有阻攔她的意思。

殷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直到她硬生生吞咽下最後一塊白黃色的人體組織,饜足蜷縮在十字架之下,閉上眼睛,不由自主流出幾滴幸福的清淚。

隨即她再次拿出手帕,清理自己唇角殘留的淡色血液,卻沒有處理地板上的血水。

也是,深棕偏紅的木地板早已斑駁不堪,盛滿歲月的h區區少許混雜著脂肪□□的血跡,很快會在乾燥冬日開始凝結,與木頭的渾濁顏色融為一體。

殷臣吸了吸鼻子,常年點燃的香薰蠟燭足夠濃鬱,可以強勢覆蓋一切怪異的味道。

有恃無恐,信仰虔誠,但間歇性精神錯亂。

他對普渡修女的症狀做出了初步判斷。

趁著修女仍在整理衣裝,殷臣不緊不慢抬起手杖,將拉開一條縫隙的門重新推回原位。

他坐在長椅上,伸著修長雙腿,悠閒地翻閱起神父遺留在教堂裡的聖經。

“卡、卡佩閣下?!您怎麼來了?”

當普渡修女再次推開門,兩人視線恰好在教堂中相接。

她語氣有一瞬間惶恐的輕顫,但立刻便歸於平靜。

因為殷臣的神色非常自然,慵懶而漫不經心,似乎因為將近中午休息時間,他甚至略顯困倦。

“我要為兩名病人的發狂而向您致歉,”殷臣合上聖經,起身脫下絲質禮帽,“冥想療法尚在初步試驗階段,仍有許多不確定性,我會儘量避免今日的驚擾重現。”

“您不必為此掛心,更不必為我收斂。瘋癲病人本就沒個定性,我早已習慣。他們可憐的靈魂,正在經曆撒旦的折磨與煎熬,急需您繼續慷慨施援。”

普渡修女神色悲憫,回答得道貌岸然、一板一眼。絲毫看不出方才趴伏在地的瘋狂模樣。

殷臣微微勾唇,適時提出了繪畫工具的需求。內心仍在驚慌中的修女,自然是滿口答應。

兩人就此分彆,修女表情平靜,背影卻沒有平時那樣穩重。

殷臣目送她離開,目光饒有興致地轉向了那間懺悔室。

他重新戴好禮帽,用手杖拉開狹窄的黑暗隔間。

令人窒息的強烈腐臭味,鋪天蓋地噴湧而出。

原來懺悔室裡沒有神父。

神父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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