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謝春野毫不猶豫做出決定,他們必須要劫機。
與其把安全離開的希望寄托在機長npc身上,還不如由他來親自駕駛飛機,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迅速做好了人員安排。
邱爽戰鬥力比較強,拿上破窗錘,和謝春野一起領著寧思思打頭陣。
肖黎黎和林文靜守在頭等艙與經濟艙的隔簾前,阻止所有試圖靠近的遊客和乘務人員。
而宋葬卻又被單獨安排了一個放風任務。
他隻需要站在駕駛門外,如果情況控製不住,就和邱爽一起合力把門關上,讓寧思思和謝春野留在裡麵,單獨麵對那個奇怪的空姐。
謝春野特意讓他靠前些,因為宋葬抗性夠高,不至於看見怪物就被迷惑了心神、助紂為虐。
於是宋葬心安理得躺平了,乖乖躲在三人身後,安撫著腕間吃飽酣睡的小蛇。
希望它不要突然睡醒,讓最終關卡的boss也莫名其妙開始磕頭……
那樣未免太無趣了。
謝春野沒有強行破門,而是氣勢洶洶揪起了客艙乘務長的衣領。
這是一個年齡稍長些許的女性npc,因為飛機顛簸,她原本老老實實係著安全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結果被謝春野冷冰冰的眼神一瞪,嚇得差點噎過去。
“剛剛進駕駛室的那個女人是恐怖分子,不想墜機,就配合我們開門。”
謝春野麵無表情地胡扯著,邱爽迅速配合地拿起破窗錘,懟在她臉側威脅般晃了晃。
“……好的,但兩位可能誤會了什麼,請稍等,我現在就讓她給你們解釋。”
乘務長還算冷靜,她白著臉舉起雙手,在兩人的注視下撥打內線電話,卻發現電話處於斷線狀態。
下一秒,邱爽的錘子就抵在了她脖頸側麵。
她無奈地帶著兩人來到駕駛室門前,按下請求進入的按鈕。
但數十秒過去後,她居然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看到沒,她在裡麵乾壞事呢,再不開門就真完蛋了。”邱爽揚了揚下巴,一幅凶狠土匪的模樣。
見乘務長表情開始動搖,宋葬上前一步,神色誠懇地空口胡謅道:“姐姐你相信我們,你有沒有注意到之前我去上廁所,那個空姐就一直跟著我,還差點把我殺了剝皮。她是極端宗教分子,很恐怖的。”
聽著宋葬輕輕的低語,乘務長眼裡有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迷蒙閃過。很快,她臉上浮現出了正義凜然的憤怒表情:“我明白了!謝謝你的舉報,現在我就手動解鎖。”
她按下緊急開門密碼,大約三十秒後,沉重的駕駛室艙門緩緩向外打開。
不等謝春野開口,寧思思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這一舉動恰合謝春野的心意。他讓小姑娘打頭陣,就是因為寧思思和地母娘娘並不是同一個體係的“怪物”。
地母娘娘的使者們,渾身環繞著難以言喻的惡臭氣息,而寧思思……除了沒有臉,謝春野隻能看到一個純淨天真的靈魂。
這說明小姑娘從未殺生,也沒有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吃過人。當然,她接下來會不會傷人就不好說了。
兩個不同體係的怪物正麵對上,無論誰先受傷,都對他們來說都不算壞事。
無比狹窄駕駛室內,情況比想象中更糟。
副機長已經垂下了腦袋,趴在操作台上不省人事。
機長被女人掐著脖子,一邊奮力反抗,一邊在緊要關頭鎖定了自動巡航模式。
可自動駕駛也無法與數不勝數的“顛簸氣流”相抗衡,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們不僅會被迫脫離航線、耗儘燃油,還有巨大的墜機風險。
聽見寧思思奔跑的動靜,女人轉頭看向他們。
她麵上掛著令宋葬無比熟悉的、溫柔的微笑,讓宋葬瞬間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他攥緊駕駛室的門邊,顫抖著沉默下來。
果然,這個女人與方才被燒成皮囊的空姐,長得一模一樣。
氣質稍有不同,但仍然散發著由內而外的不和諧之感。
就像一個僵硬的怪物披上了人皮。
謝春野是故意把人皮留在客艙過道裡的。
因為盤羊使者使用過這副皮囊,說明受害者的身體是一個合適附身的容器。他把容器留下,那麼找不到新容器的犛牛使者,便有可能再次利用它。
如果破壞掉這個容器,那麼接下來遭殃的……可能就是他們剩下這些吃飽喝足的人了。
寧思思的戰鬥力比他想象中更強。小姑娘臉上扭動的裂縫“唰”地張開,腦袋以詭異的速度瘋狂脹大,占據了駕駛室五分之一的空間。
她看著空姐,緩緩咧開嘴,嘴裡卻是空空如也的黑暗,恍若一片虛無:“壞人。”
稚嫩童音從深不見底的暗處傳出。
不等女人反應,寧思思一口咬下,將她半個身子都包在了裡麵。
“噗哧噗哧”的摩擦咀嚼聲在空氣中炸響。
謝春野對寧思思的嘴內風景沒有半點探知欲望,並淡定地無視了她異常龐大的腦袋。
他摘下眼鏡,大步上前扭身就是一個掃腿,硬生生將她嘴裡的身體踹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