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就是之前去和顧平購買房子的那個年輕人。
章銀一看到是他,眉頭皺得老緊。
“你過來這裡做什麼?”章銀臉色很不好地問著。
要不是這個人,他也不會在房管所麵前等得那麼焦急。
那個年輕人卻像是沒有看到章銀臉上不好看的神色,掏出一盒煙,從中拿了一支給章銀,說:“章老板,大老板,這個店鋪,我勸你識相的話,早點讓給我。早點讓的話,你得到的錢還多一些,要是晚的話,你估計得白送。”
“這一棟樓,你保不住的。”
章銀嗤笑一聲,上下掃了一眼眼前這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年輕人,也不接他的煙,說:“我房子我保不住,難道到了你的手上,你就會保得住?”
之前房子在顧平的手上,顧平能保得住,為什麼到他的手上,他就保不住了?
陌生人給的煙,特彆是來意不善的人給的煙,他一般是不會要的。
那個年輕人見章銀不要他的臉,對章銀這冷臉的態度也不以為然,收回手,打著打火機,點燃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
“這店鋪不是我要。”那個年輕人又吸了一口煙,說著,“是威哥要。威哥你知道是誰嗎?”
章銀搖搖頭。
他來鵬城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威哥,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威哥是誰。
那個年輕人將手上的煙丟到地上,用腳尖踩了踩那一支正吸了一點點的煙,輕笑一聲,說:“威哥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那一片的地頭蛇。你跟他做對,就算你買下店鋪,你也開不成功!”
章銀:……
照這麼來說,這個叫威哥的,很有可能就是混道上的。
“哦。”章銀淡淡地應了,沒有再多的話。
那年輕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章銀,似乎沒有想到章銀竟然是這麼一個反應。
“所以,這店鋪,你賣是不賣?”那個年輕人以為章銀剛才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又再次強調著,“威哥早就想要這一棟樓了。你跟他搶,搶不過他的。”
“不賣。”章銀立刻應著,絲毫猶豫也沒有,速度快得讓那個年輕人乍舌。
那個年輕人吃驚地看著章銀,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我就不賣。”章銀強硬地說,眼神冷冽,“我就不信了,我自己的房子,我不想賣,彆人還能強迫我不成?”
“難道還能強買?”
這個年輕人下意識地搖搖頭,說:“你不想賣的話。威哥確實是強迫不了你。不過,你可是想好了,你要是真的不賣,在那一個地段,那一棟樓相當於就爛在那裡了。”
“之前威哥之所以沒有對顧平動手,那個因為這一棟樓是顧平的祖產,顧平是這一條村的人,要是動顧平的主意,相當於跟整條村作對,但是你將鋪子買下。你又是外村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章銀搖頭,說:“不用想。反正這店鋪我是不會賣的。我好不容易買到的店鋪,房產證還沒有捂熱呢,想要我賣,想都不要想。”
反正他是不會賣的。
今年是嚴打的第一年,他就不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嘴裡的威哥敢做些什麼。
就算是這個威哥真的敢做些什麼,他也不帶怕的。
這個年輕人深深地看了章銀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章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他並沒有將這一件事告訴胡采薇或者莫墨,隻是回頭打了一個電話給李展。
李展一聽,眉頭皺得深深地,說:“這個叫威哥的人,我也沒有打過交道,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我回頭打電話問問。”
章銀點頭,而後才掛了電話。
他用手搓搓臉,輕歎一聲。
以前做副教授的時候,頭發是常掉,但是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糟心事,現在的頭發沒有以前那麼容易掉了,但是糟心事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既然選擇了這麼一條路,那也隻能堅持下去。
李展的電話在第一天晚上打過來。
章銀這才知道,那個年輕人嘴裡那個叫威哥人,叫常大威,外號威哥。
因為講義氣,手段又狠辣,將底下的人管得服服帖帖,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威哥。
“章銀,這個常大威手段很狠辣,手上沾過人命,並且很記仇,你搶了他的樓,他很有可能會報複回去。你自己小心一些。”
章銀點頭,說:“我曉得的。”
“要不,”李展試探地說著,“這一棟樓,你就賣給那個常大威吧?反正手上有錢,以後也不愁沒有店鋪?為了這麼一棟樓,得罪一個手段狠辣的小人,不值得。”
“畢竟你還開著工廠。你現在一個人的話,倒不打緊,但是有一個工廠。你不會自己想一想,也要替你工廠裡的人想一想。”
章銀卻是搖頭,說:“我要是這一次妥協,以後遇到這一種事,還是會妥協。對方也肯定以為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