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有信送到武裝偵探社。
信是森鷗外寫的,專門交給輝詩織的。黑色的信件,紅色的蠟封,內裡的信紙有暗紋,的確是極具港黑的逼格。
但是能在這種通信發達的現代社會使用信件聊天,並不是說森鷗外不知道輝詩織的手機號。
他隻是不想打,順帶想用這件事氣氣久世峰津:)。
至於有沒有什麼彆的目的,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畢竟他和太宰一樣,都是輝詩織看不明白那個段位的。
所幸輝詩織也不是特彆想管這些,於是就一直心大的信件往來了。
隨著信一起來的還有洋裝和高跟鞋。
說實話寄洋裝她還能理解,畢竟宴會要穿的正式點,不過寄高跟鞋是個啥意思?嫌她矮?
她就算穿高跟鞋最多也就和戴帽子的中也先生一邊高啊!
“……你和港黑首領也有聯係?”
福澤諭吉很意外的看著她。
“社長,她爹可是久世峰津哦。”癱在沙發上的太宰伸出手。“那家夥當初可真是乾了很多好、事呢。”
好事兩個字咬了重音,輝詩織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幾個人互坑的場景。
“是那位那就能理解了。”
說完這話,福澤諭吉也Duang的一聲砸在沙發上,嘗試著和太宰一樣當一條鹹魚。但是最後他發現他當不了鹹魚,於是隻能打個哈欠重新坐直。淩晨四點的武偵,好像沒有幾個人像夜貓子輝詩織一樣還能保持精神。
“不過峰津君可不是南極挖石油的,他那本事去挖石油浪費了。”
端著龜苓膏,輝詩織眼裡浮現出微弱的迷茫。
所以我爹究竟是乾什麼的?
明明我才是我爹的閨女,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比我還了解我爹的亞子?
“意大利的彭格列聽說過嗎?”太宰治好心給她解釋。“峰津在那裡工作。”
“水產公司?”
“不是,是意大利西西裡的黑手黨。”太宰覺得這孩子在某方麵過於神經大條,俗稱腦子有坑。“動動你被蛞蝓小矮人糊住的腦瓜兒,能和森鷗外扯上關係的,不是一個世界的可能嗎?”
“……哦。”所以這事兒為什麼要和中也先生扯上關係啊?
“當然要和他扯上關係了,不罵一罵他我難受啊。”太宰耍無賴耍的理直氣壯。
過分了啊,太宰先生。
輝詩織撇了一下嘴。
辱牆頭這事兒能忍嗎?
不能忍。
畢竟她牆頭那麼好看那麼帥氣。
於是輝詩織直接把手裡的龜苓膏扣在了太宰臉上,動作快很準,沒有一絲猶豫。
“太宰先生過分了,作為一個平日裡活都扔給我自己跑去自殺的不靠譜成年男性,我覺得太宰先生貌似沒有資格說港黑良心。”
……這屆新人打宰的路子真野。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武偵社員紛紛點讚。
拆開信一目十行的掃完,輝詩織沒在去管麵上扣著個碗的太宰。
“啊……抱歉各位,今天中午我好像要在港黑吃飯了,森先生說今天中午會備下宴席。”
森鷗外請吃飯?
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小織不能不去?”太宰摘掉臉上的碗。
“額,好像不行,今天中午十一點中也先生來接,信裡說希望太宰先生你也去。”
然後接著的是兩個人麵無表情地沉默。
輝詩織和太宰互相凝視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太宰:我特麼就知道森鷗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行啊,去看看好了。”太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是補個覺吧。”
#車門我給焊死了,今天做夢都彆想下來。#
中午十一點,化完妝換了洋裝的輝詩織挽著太宰的胳膊出了武偵大門。至於為什麼要挽太宰先生的胳膊她也不知道,反正太宰先生說什麼她做什麼就對了。
門外停著一輛跑車,通體炫酷的造型一看就是中原中也的風格。
駕駛位置的車窗搖了下來,裡麵坐著穿著正式的中原中也。
中也今天一身優美利落的黑色西裝,內卷的發尾隨意地一束落在了肩上。似乎是為了迎合小姑娘愛吃甜食的喜好,車窗搖下來時還貼心的給輝詩織扔了一盒糖。
不過糖最後沒到輝詩織手裡,半途讓太宰治給攔了。眼巴巴的看著太宰治十分自然的拆了男神給她的糖塞進嘴裡,輝詩織敢怒不敢言。
“拿糖誘拐小女孩,中也終於長成和森先生一樣糟糕的大人了啊。”
中原中也握緊了方向盤,腦門上緩緩的……升起了一排井字。
“你究竟哪裡來的臉說我?”中也的目光掃向死死按住躁動輝詩織的太宰治,“讓人家小姑娘挽著你,你才是真不要臉的那個吧?”
“哦?中也這是承認自己是個糟糕的大人了嗎?”
太宰治對付中原中也永遠有自己的一套。
“青花魚!有種彆上勞資的車!”中也聲音沙啞得像是刮人的鉤子,仿佛能把人魂都給勾出來。
“那可不行,森先生可是指名要我們兩個去,中也不可以違抗命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