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聽習慣了對方的語氣,所以此刻可以完全沒有壓力的不要臉。
他拎著輝詩織如同拎著一隻小雞仔,然後施施然把她扔進了車後座,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從後座上爬起來的輝詩織:您不覺得您有點兒叛逆嗎?
汽車發動,輝詩織仰著腦袋看前麵兩位大人的以各種高難度姿勢互掐。
車輛在路上以S型前進,沒撞上什麼人隻能說得虧橫濱群眾對於港黑的車認識很深刻。
港黑辦公大樓門前。
閒來無事的港黑員工們好奇的在門口排成一排,打算看看這位能讓首領設宴,中原乾部親自去邀請的姑娘什麼樣子。
隨後中原乾部的車從視線那頭駛來。
哦!這種開起車來如同大西北狂野幻術的風格!一看就是中也先生開的車!
港黑員工目光閃閃亮亮。
車停在港黑門口,後座車門砰然打開。
然後他們就看見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扭打著下了車。
港黑員工:“……”
港黑員工:“……?”
怎麼肥四?
那位說好的姑娘呢?
為什麼下來的是前乾部太宰治?
輝詩織木著臉打開駕駛位的車門。
道上她為了生命安全著想,特意和中也換了位置。
該掐的上後麵掐去,駕駛位請留給靠譜的人。
#最小的年紀,開最野的車。#
#秋名山車神。#
至於輝詩織為什麼知道港黑大樓在哪裡的問題,你當中原中也是隻顧著掐架了嗎?
“太宰先生?”門口的芥川發出過激宰廚的聲音。
“啊,是芥川君啊。”太宰治打個招呼,把自己的頭發從中也手裡解救出來。“真的是很久不見了。”
屁,你們前一段時間剛見過,見麵當天就和石樂誌似的。
先一步拽住芥川的袖子把他拖進港黑大樓,輝詩織真的是竭儘全力在防止港黑門口出現慘案了。
忽略掉港黑員工敬佩的眼神,客人能做到這樣的也算是天下頭一份。
“久世小姐?”被拖進大樓的芥川不明所以。“中也前輩和太宰先生不拉開真的好嗎?”
“彆管他們啦,都打了一路了,你沒看車都是我開來的嗎?”輝詩織鬆開拽他袖子的手,和他慢慢向前走著。“芥川君帶我去找森先生吧,我覺得我需要和他告個狀。”
……告狀?
芥川停下腳步。
“在下替他們向您道歉。”
我的媽這是什麼小天使?
這孩子和中也先生究竟是怎麼到港黑這種地方的?
看著蒼白且認真的芥川,輝詩織麵色複雜。
太宰先生森鷗外,你們兩個良心不痛嗎?
#都說了港黑的良心一半在中也那兒。#
#另一半在芥芥這。#
“芥川君,我開玩笑的。”
場麵突然尷尬。
很難說兩個尷尬的人是怎麼從港黑門口走到首領辦公室的。反正等中也和太宰兩個人收拾好走進來的時候,芥川已經沉默的落座了,長桌兩邊除了森鷗外手邊位置那坐的輝詩織和留給太宰的空位,幾乎坐滿了港黑的乾部。
“來了啊,快坐。”森鷗外十指交握坐在主位上,看眼神看不出波瀾。“織醬長這麼大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們要好好招待啊。”
宴會的確是極儘奢華的宴會,吃到中席,森鷗外卻突然把太宰叫了出去。
輝詩織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
“彆看了織醬。”愛麗絲爬上了森鷗外的椅子。“林太郎那家夥,應該是又在打什麼把太宰收回的盤算吧。”
輝詩織信嗎?
不信也得信啊。
“吃你的飯,小織。”
太宰也發話了。
於是她把這份不詳感收到腦後,專心致誌的吃飯和看斜對麵的中也男神。
太宰治跟著森鷗外走著,偶爾會掃幾眼這個讓他分外熟悉的地方。
走廊的陰森感大概來自於成年累月的積攢。那些暗紅仿佛吸飽了血的牆壁蜿蜒不見儘頭,最後和巨大的玻璃彩窗渾在一起,滲人怪誕。那些紋路在陽光下顯出真身,倒也是歐洲中世紀風的古典雅致和莊嚴華美,但是也隻是給無孔不入的血腥陰森發酵成了扼人咽喉的壓抑。
“太宰君,你明白我把織醬叫來橫濱的意願嗎?”
太宰當然明白。
和澀澤龍彥和在一起,她將是橫濱最有效的一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