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剛出去沒多久,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吃飯的嘴,各種探究的目光戳在輝詩織臉上。
被戳的很尷尬的姑娘放下筷子,麵無表情的回望,中原中也硬生生從她的表情裡看到了“好煩好累生無可戀好想死”。
中原中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隨後他示意坐在輝詩織旁邊的芥川給輝詩織夾菜分散她的經曆,然後自己給了一句“你快吃”。
但是輝詩織算是吃不下去了。
詢問了愛麗絲洗手間的位置,她跳下椅子借口去洗手間出去透透氣。
至於為什麼是跳下凳子的,因為她個矮凳子高,腳夠不到地。
走出門,輝詩織看著走廊的牆紙突然沉默。
不對啊,我都夠不到地,中也先生比我隻高了八厘米……能夠到地嗎?
“太宰君,關於你回港黑成為乾部的邀請,永遠有效。”走廊裡的森鷗外頓了一下,轉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我的左右手的位置,可是為你留著的。”
“饒了我吧。”
太宰治彎了眉眼,說不清目光裡是懷念還是悲傷。
“我可是答應那位了,在善的一方。”
“太宰先生你在這裡嗎?”
輝詩織從走廊的另一端悄悄探出頭。
說實話,能夠在走廊上看見輝詩織這件事,原本並不在太宰治的預料之內。
於是他快步走向她,森鷗外遠遠的在他身後贅著。
“怎麼出來了?”
“……太久時間沒看見太宰先生回來,所以出來看看。”我能說我怕你突然想不開在港黑裡尋死自殺嗎?
但是看這個氣氛,輝詩織微妙的覺得自己撞上了什麼不該撞上的現場。
“這就回去了,宴會是不是要結束了。”太宰治破天荒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趁著宴會還沒結束,回去看你的蛞蝓小矮人吧。”
小碎步跟在太宰身後,輝詩織不知道是不是該心疼一下中也男神每天都有人在diss他的身高。
“太宰先生!”你等我一會!我腿短啊!
太宰治放慢腳步,輝詩織終於能和他並肩。
看著太宰的側臉,輝詩織其實是有些疑惑的,因為他看著很難過。就像是有一張網困住了他,雖然這張網正在徐徐肢解,但是他卻並沒有輕鬆的意味。
——就像生怕這張網全沒了似的。
宴會結束,賓主儘歡,看著眼巴巴瞅著太宰治的芥川,輝詩織……
輝詩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過激宰廚芥川先生,不要太過傷心,你以後還能見到太宰?
這麼說不會被羅生門打嗎?
第二天清晨,輝詩織睜開眼從床上起來。
作為整個偵探社起來最晚的小朋友,她被暴走的國木田踹出去和中島敦一起尋找太宰。
“太宰先生為什麼天天翹班?難道工資還沒有被扣光嗎?”
輝詩織對中島敦發出靈魂詢問。
太宰先生的話,就算沒有工資都能活的很好吧?那種落拓貴族子弟的氣質,如果太宰先生不總是邀請小姐殉情的話,說不定會有很多小姐搶著養他……如果太宰先生願意的話。
中島敦歉意笑笑,然後拉著她踏入尋找自殺的太宰先生的新一天。
橫濱公園裡的人聲鼎沸,菜市場裡放下姿態交流的女性,街邊運動場裡的打球孩子,生活把另一麵的風貌展現在世人麵前,靈動又熱氣騰騰的。
跟著中島敦在橫濱來回穿梭,沒看見一個英雄事務所的輝詩織突然意識到,雖然橫濱黑勢力嚴重,但是平民的死傷居然維持在一個很低的水平上。比起個性社會的恐怖襲擊,比起京都王權者掉劍的危害,橫濱的確算得上是無個性者的天堂。
橫濱不需要英雄,這裡有武偵有港黑有異能特務科就已經足夠。外來的力量一旦打破平衡,第一個受難的會是群眾。
橫濱墓地。
中島敦和輝詩織在這裡看見了靠坐在墓碑旁的太宰先生,簡直像是要消失在光芒和繁花裡。
於是他拉著她跑上略高的山坡。
“知道這是誰的墓嗎?”太宰突然出聲。
“不知道,不過對太宰先生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畢竟是第一次見到太宰先生來掃墓呢。”
“我的樣子很像來掃墓的嗎?”
“像啊。”
或許是中島敦過於理直氣壯,於是換做太宰治愣了幾秒。
輝詩織沒說話,隻是看了幾眼旁邊那條讓人硬生生踩出來的路。
來墓地不是掃墓的還能是乾什麼的呢?她覺得這裡麵埋的就是太宰先生重要的那張網了。
“太宰先生,這位……重要的人,屍體還完好嗎?”說到中途輝詩織低頭看了一眼,但是墓碑上的名字被擋的過於嚴實,所以她隻好用了這種朦朧了性彆的說法。“屍體完好的話,我或許可以救活Ta。”
“……不過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太宰治從地上起身,背對他們走遠。“我走了,反正你們是國木田派出來找我的吧。”
“等等啊太宰先生,說是有很重要的會議要你參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