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出來(1 / 2)

接到轟焦凍飽含歉意的電話的時候, 窩在醫院偽裝轟冷的輝詩織說不上來自己該擺什麼表情。

阿姨能出醫院自然是很好,但是您聽聽您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做“對不起久世我沒忍住衝動了, 現在我母親已經讓我偷渡出來了”?什麼叫做“我很抱歉久世我現在就找個人去把你換出來”?什麼叫做“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接你”?

知不知道孩子在這邊都已經無聊到做數學題打發時間了?孩子都被你禍害成這樣了, 轟焦凍你不覺得你自己過於叛逆嗎?

所以說這個轟焦凍是因為和我這種經常不著調的人待時間久了人設崩了吧, 畢竟天然呆和天然黑隻有一條線的距離。這麼想想,我還真是罪孽深重。

深知自己毒性多強的輝詩織毫無慈悲的想著。

但是人都已經跑了她還能怎麼辦?

——翻翻背包裡還有啥,能跑自己也跑吧。

像表情包什麼的有安德瓦一個人在前麵頂著就可以了, 她可不想有一天在大街上見到有人擺著懵逼臉學她的表情包。再不跑過幾天讓安德瓦發現了, 怕是新仇舊恨一起報, 估摸著連一根頭發都不能給她剩下。

#像我這種年紀輕輕的美少女, 頭禿像什麼亞子。#

翻來覆去在背包裡找到一張替身卡,替身時限一周給她帶來了很大的便利。匆匆忙忙給替身化好偽裝,蹭掉自己身上偽裝的輝詩織打開窗戶算著從窗戶到地麵的高度。

兩層樓, 不算太高, 轟阿姨病房裡還有件不是病號服的白裙子。

換下病號服,輝詩織想了想, 決定先給轟打個電話。

那邊兒一秒接通。

“抱歉,久世。”

聽見轟焦凍的聲音,輝詩織額頭上青筋一凸。

“轟焦凍, 你今天晚上給我找個地方住,不用來接我,我到晚上自己跳窗走,明天上學的時候你給我等著。”

“你生氣了?”

“沒有。”輝詩織換個手拿電話。“彆磨磨唧唧的,你快去給我找住的地方!”

輝詩織這種人怎麼說呢?輕易不記仇, 因為有什麼仇她能報當場就報了。至於報不了的仇,那怎麼能叫仇呢?

“要不你來我家吧,今天安德瓦加班,不回來。”這個點兒旅館也差不多關門了,而且訂旅館需要身份證,他倆誰都沒帶,他姐的身份證補辦還沒下來,還不如讓家人見見這位神人呢。

“……行吧,和你家人提前說好啊。晚上十點,醫院外兩條街的地方接我。”

說實話憑借她自己的路癡屬性,摸索兩條街,極限了。

人生本來就那麼短暫,又哪有時間讓人去猶豫,成年人或許會在收入與付出之前權衡利弊,但少年時年齡尚小,熱血希望瘋狂在血液裡流淌,總會有一次不計後果的衝動。

先熱血上頭乾自己想乾的事,然後後果等以後再去想。

敢哭敢愛敢恨敢笑,敢於為了某個念頭付出行動,他們都是青春該有的模樣。

夜深人靜,趁著四下無人,輝詩織拎著自己的書包從窗戶翻了出去。

兩條街之外,轟焦凍帶著轟冬美等她。

轟冬美得知自家弟弟夥同同學把母親從醫院裡偷渡出來的時候,說實話她是懵的。她第一反應是轟焦凍在逗她玩,直到她跟著轟焦凍在一處隱蔽的房子裡看見了轟冷。

……厲害了我的弟,乾的漂亮,這讓安德瓦知道他不得氣死。

直到轟冬美第二次反應,她才反應過來,好像焦凍還有一個同學身陷醫院。

聽著焦凍給那位不知名的同學打電話,叫對方“久世”,轟冬美懵了。

久世,是個女孩子,怕不是焦凍說過的職場體驗時給安德瓦整成小鑽風的那位神人。

“姐姐,久世今天晚上沒有地方住,我讓她來咱們家了。”

啊?啊……不就是同學要來住……

轟冬美猛然從榻榻米上坐起。

“你說啥?!那位神人要來咱們家?!我跟你去接她!”

這就是轟冬美在這裡的原因了。

到了轟家,輝詩織跟著轟冬美去了給她準備的房間。

“謝謝你幫焦凍帶出了媽媽。”轟冬美對她鄭重道謝。

作為一個不稱職的姐姐,她真的很感謝輝詩織能幫焦凍把他們的母親帶出那座冷冰冰的房子。

“……應該的。”輝詩織撓撓腦袋。“你不如去問轟吧,主意他想的,我也是後知道的。”

“你的校服我替你洗了,明天早上就可以穿了。這是睡衣,新的,可能不太合身,麻煩稍微將就一下吧。”轟冬美從房間裡退了出去。“明天還要上學吧,記得早點休息哦。”

洗漱完畢躺下做自己的寶可夢,輝詩織被電話震動震醒。

是夏目發來的消息。

[很抱歉,我現在才看手機。]

[夏目睡得好晚。]

輝詩織揉揉眼睛,繼續打字。

[這麼晚找我,我覺得夏目你不應該是隻為了找我道歉吧?]

[被久世桑猜中了啊。]

隔了十分鐘,下一條短信傳來,可見夏目貴誌在那頭拿著手機有多糾結。

[久世桑最近有去京都嗎?]

夏目貴誌上次從日光回去還順帶去了京都一趟,在王權者的範圍之外感受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氣息。那些氣息和輝詩織身上的那個人給他的感覺還不同,黑壓壓的壓在京都的某個地方。有些像是他之前見過的百鬼夜行,混雜有序。等他後續回到家再想一想,輝詩織身上似乎也隱隱有這種味道,隻是過於淡,讓他最開始見麵的時候把這種氣息忽略掉了。

[半個月前周六周日去京都了,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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