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他側回眼,被他攔在身前的女孩已經轉身準備繞過他走了。
看著女孩被他欺負得隻安靜耷著眼尾的模樣,江肆舌尖抵了抵上顎,氣得輕笑了聲:“你都不會抗議一下麼?”
宋晚梔停住,抬頭。
對上江肆那雙明暗不定的眼眸,她嘗試理解了下:“實驗室的規定,我能理解。是我自己來之前沒有做好準備。”
江肆插著兜上前一步:“這裡是無人中心。”
“我,”傍晚的陰影還在,宋晚梔明顯露出防備,忍住了後退,“我知道?”
“我待在無人中心的時間占我在校時間的三分之一以上。”
宋晚梔聽得更茫然了:“?”
江肆顴骨輕動了下,隻氣得笑聲更啞:“你就不會服個軟,讓我給你拿束發的東西嗎?”
宋晚梔一怔。
須臾之後,女孩的臉色突然有點蒼白。
她惶然地避開他眼眸又攥緊了指尖,向後一退:“我不要你前女友的東西。”
“?”
江肆難得僵了。
寂靜僵持數秒。
江肆回神,他側開臉又氣又恨地笑了聲,眸裡情緒罕有地躁動。
“誰他媽要給你我前女友的東西了?”江肆忍了但沒忍住,將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轉回來勾住她,“而且你憑什麼認為,我身邊會留有彆人的私人物品?”
“……”
宋晚梔臉色蒼白,眼神更不安了。
她醒悟過來是自己腦補和反應過激,隻希望江肆沒察覺什麼,但江肆好像又誤會了什麼,以至於此時看她的眼神這麼,攻擊力侵略性和壓迫感十足,又更危險。
“前女友多的人,在你這裡十惡不赦是麼。”江肆看出她害怕,咬牙緊得顴骨都微動了下,他才按捺地直回身,啞著嗓音笑,“行。”
“對不起,”宋晚梔回神,連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肆輕嘲冷淡:“嫌我臟就你自己來。”
“我沒……”
江肆插兜的手拿出來,之前那根修長的鋼筆被他拿在手指間。
宋晚梔目光一呆,沒顧得說完剩下的話:“這個,用來紮頭發嗎?”
“不會?”江肆撩回眼。
宋晚梔微微紅了臉:“我沒用過。”
江肆嗤聲:“隻有這個能用,或者你現在走人。裡麵正式演示組裝應該快開始了吧?”
“……”
宋晚梔憂慮地望向實驗室內,然後轉回來。她眼瞳乾淨,黑白澄澈得分明,最難掩飾情緒。於是此時那點著急和難以啟齒就都寫在眼底,濕漉漉的,在光線昏暗半昧裡最是勾人。
惡劣的要求在唇齒間滾了一圈,被江肆咬碎了吞回去。
他瞥開眼:“過來,轉身。”
宋晚梔遲疑了下。
但也隻有一兩秒,在被那人察覺前,她難得匆忙地走完間距那步,屏著呼吸在他身前轉過去——她遲疑是覺著不安,但她更怕江肆又誤會她的疏離。
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臉頰旁輕輕掠過,勾起她垂到眼前的幾綹長發,宋晚梔從沒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過江肆的手,像走刀淩厲的藝術品,讓她嗅見他指間淡淡的夾著薄荷味的煙草香。
宋晚梔無意識地低頭,緊張得眼睫都輕輕顫栗。
“怕什麼,”那人嗓音懶散地蜷在她身後的昏暗裡,修長手指緩慢微澀地攏起她長發,“吃不了你。”
宋晚梔違心地小聲:“我沒怕。”
“……”
烏發慢慢束起,纖細白膩的頸就露了出來。
她上衣鬆軟,劃著圓弧垂在她單薄的肩上,衣領之外,那抹綿延的白豔得過雪色。
江肆想起以前聽哪個狐朋狗友說過一句,美人最是天鵝頸。其他人聽得笑話,江肆那時候也不以為然。
……錯了啊。
還真是。
江肆眸色晦深,像濃墨之上又添重彩。
他將最後一點發尾用長插而過的鋼筆彆住,喉結輕滾著壓了聲咳,他匆忙落開眼。
“…好了。”
“?”
宋晚梔一怔,既沒想到這麼快,又奇怪身後那人嗓子好像突然啞了。
她伸手摸了摸,盤起的長發束得鬆緊適宜。
宋晚梔覺著驚訝又神奇,忍不住輕聲開口:“應該很麻煩吧,你紮得好快。”
“玩電路的,電阻之類的元件比指甲月牙都小得多,手指必須靈活。有的焊點非常精密,拿焊錫槍要求穩定,不然一個元件短路,整個PID控製係統都會出大差錯。”江肆漫不經心地給她講完,“你多練幾次,也會比我熟練的。”
“嗯,謝謝。”
宋晚梔剛垂回手,指尖就輕僵了下。
他的熟練……
“雖然我是挺人渣,但也不喜歡被你汙蔑。”江肆就好像猜到她在想什麼了,經過時突然抬手,報複式地輕敲了下探出烏發的筆尖,他聲線低懶,“這種束發方式是我剛上網查的,你再敢問一句是不是我前女友教我,信不信我——”
話沒說完。
江肆自己停住了。
最後他隻低嘖了聲,側身插著口袋給她抵開實驗室的門。
“進去吧。”
“…謝謝。”
宋晚梔進到門內時還有一絲困惑。
信不信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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