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數多了,周路言許是碰壁碰得自尊心碎了一地,再也沒有頻繁的找過她。隻是兩人終究在同一個地界,偶爾還是會碰碰麵。
碰麵時,他也一副便秘的樣子,總是欲言又止,搞得陸溪欠了他錢一樣。
好在,周路言也不是那麼悠閒,能有很多時間可以和她製造偶遇。他造成的騷擾,尚在陸溪能忍受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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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過後,下了幾場小雨,天越來越熱,樹上的鳥叫十分聒噪。
陸溪也重新投入勞作中,繼續在山坡上放牛。
傍晚,她扛著白天從山上挖來的山藥去接徐姣姣。在路過河邊的時候,遇見一個老伯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抓魚。
老伯是抓魚的好手,手裡拿著木叉,在河裡叉叉幾下,還真讓他插到一條肥美的鯽魚。
陸溪的眼睛立即放出光來,說道:“野生的鯽魚,用來煲湯應該很鮮美。”
老伯和小男孩聽見了,紛紛側過頭看她。
老伯猶豫了一會兒,把鯽魚遞給她:“也讓陸知青嘗嘗我們這裡的美味。”
陸溪卻不好意思收下,搖搖頭道:“不如你教我捕魚吧,說不定以後用得著。”
說不定,在以後的任務用得著。陸溪想。
老伯自然不會推辭,反而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也不藏私,興衝衝的教陸溪關於捕魚的技能。
經曆過許多個世界的陸溪明白,不管在子世界裡有多麼高的成就,多麼富有,一旦換了個世界,以前的榮譽都不複存在。但她學過的知識,都深深烙進她的腦海裡,永遠伴隨著她。
和其他外物相比,學到的東西才是真正的財富,所以陸溪從不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以此來武裝自己。
陸溪手腳靈活,學得很快,折騰到日落西山天色將暗時,終於叉到一條巴掌大的魚。和老伯那條不能比,不過她和徐姣姣兩個人吃卻是足夠了。
她沒去田裡找徐姣姣,而是先回宿舍,把山藥和鯽魚清理乾淨,準備做晚飯。
如今,她也能熟練使用土灶,不多時,炊煙便嫋嫋升起。
徐姣姣回來後,聞見魚香味,狗鼻子嗅啊嗅,差點又熱淚盈眶。
她先是大肆恭維一番,拍馬屁拍足了,再捧起碗來咕嘟咕嘟喝湯。
喝完,心滿意足一抹嘴,感歎道:“我做得最正確的決定就是下鄉。我這輩子沒這麼快活過。你現在讓我死我也願意了。”
鐵骨錚錚徐姣姣,一碗魚湯能赴死。
陸溪睨她一眼:“瞧你那點出息,好日子還沒來,彆這麼快急著死。”
“是是是。”徐姣姣很有自覺,“這魚你從哪裡來的?鄉親們送的?”
因為村民送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徐姣姣也習慣了。
陸溪自豪道:“我自己抓的!”
徐姣姣立即表示,以後沒事可以去抓魚,隻要天天有肉吃,牛她也能幫陸溪放了!
無語了一陣子,陸溪拒絕了她,“我好忙的。”
徐姣姣奇怪道:“忙什麼,水車不是修好了?‘
“還有新的水車。”
“誒?”
“我要在河對岸修兩架手搖龍骨筒車。”
“什麼東西?”
“像轉石磨一樣,手搖啊搖,把河水裝進竹筒裡拉上來的筒車。”
徐姣姣呆住了。
“……你不僅會修還能建?”
陸溪平靜點點頭:“小事一樁。”
隻有一架水車,根本不能灌溉全部的土地。大隊長提出能不能再建新的,陸溪便應承下來。
按理來說,水排筒車是最省力的設備,通過水流來提供動力,可以日夜不息的運作。可是考慮到水位已經下降,如果要修建水排筒車,水流的這點動力不足以驅動多架水車,陸溪才會考慮用外力驅使。
本來陸溪有兩個參考方案。
一個畜力水車,通過外接轉盤用牲畜來提供動力;一個就是通過人力來搖起河水。
生產隊的牛並不多,平日裡都不夠使喚,畜力水車的成本相對來說較高,於是便采取了手搖龍骨水車的方案。
自從上次陸溪展現她的才能後,大隊長已經不對她有任何疑慮,陸溪提出來後就答應了。
他們生產隊就需要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