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一次沒有她做催化劑,為兩人的愛情添磚加瓦,這兩人的發展好像沒那麼順利啊。
然而這關她什麼事呢?
陸溪一點不想摻和,如果不是怕尷尬,她現在就可以大搖大擺走掉。但從省事的角度考慮,還是等他們自己走了好。不用打照麵,也不用應付周路言。
剛這麼一想,那兩人說話的聲音就逐漸小,最後聽不見。
陸溪探頭探腦,想看看他們走沒有,可腦袋剛一伸出來,冷不丁瞧見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周路言,差點心臟驟停,被嚇的。
他怎麼還沒走!
陸溪不愧是陸溪,見慣了大場麵,一點不慌,反而淡定的把徐姣姣拉起來,若無其事扛起自己的竹竿就要走。
周路言出聲叫住她:“你等等。”
“你有事?”
“我……我……”周路言頭腦一熱叫住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何時,在陸溪麵前他失去了從容,反而變得毛毛躁躁,隨便一個動作都唯恐惹來她的奚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看了旁邊的徐姣姣一眼,周路言解釋道。
“哦。”出乎意料的,陸溪不甚感興趣的樣子,意興闌珊,“還有彆的事嗎?”
她可有可無的態度,激怒了周路言,他麵色乍紅乍白,不可置信問:“你就不想聽聽我解釋什麼?”
陸溪奇怪的看他一眼,還是那聽之任之的態度,點頭道:“那你說吧。”
反正她吃飽了,消遣一下也行。
周路言卻仿佛受到莫大的打擊,好半晌沒吭一聲。他看了看陸溪,又看了看一眼無比耀眼的電燈泡,動動唇,卻最終緘默不言,獨自離開。
他一直以來都不相信,滿心滿眼都隻有他的陸溪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可看到她漫不經心的眼眸,他相信她是真不在乎了。
反觀他自己,變得很奇怪。
厲清清符合他對另一半的幻想,他應該動心才是。
可每次午夜時,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身影。厲清清越接近他,他就越發能看清心裡那道人影。
這簡直著了魔。
周路言曾試圖說服自己,那是他的臆想,不作數,然而效果並不好。
當他想遵從內心去找陸溪時,陸溪卻對他愛答不理,這令他無比挫敗。
他現在最能聽到、看到關於陸溪的事情,都是生產隊的傳言——她現在是大名人了,做什麼都有人關注,變得萬眾矚目。
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劃下巨大的鴻溝,這是陸溪親手劃下的,而周路言發現他再也追不上她的腳步。
至於厲清清,周路言沒有那種心思,對方卻認定了他似的。
周路言第一次後悔來這個地方,他開始無所適從了。
要不,回家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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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言離開後,徐姣姣變得欲言又止。陸溪假裝沒看到她詢問的眼神,隻認真的在岸邊插上一根樹杈做標記。
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工作已經做好了,標好尺寸的竹竿沒用了。陸溪用鐮刀把竹竿尾端削得尖銳,抓在手中,昂揚道:“好了,跟我抓魚去!”
終於徐姣姣忍不住詢問道:“陸溪,我看他總是三番五次找你,還給你帶那麼多東西,你怎麼就無動於衷啊?”
陸溪撇撇嘴,“可能是我見得多吧。”
“怎麼說?”徐姣姣問道。
陸溪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個毫不相乾的問題:“姣姣,你想回城嗎?”
徐姣姣認真想了想:“我倒是想回去,可是我回去沒有工作,我家又不養閒人,我會餓死的。還不如留在這裡種地,還能有口飯吃。”
陸溪笑道:“我想回去,我還想衣錦還鄉的回去。我要在這裡乾出一番大事業,才能不虛度年華。如果我和他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我的事業會受影響。”
啊,這能有什麼影響啊?
徐姣姣不明白,“我不懂。”
“那我給你打個比方。假設,給你一個和周路言一樣的男人,但條件是以後都要餓肚子,你願意嗎?”
這個就好做選擇了,徐姣姣大聲道:“我不願意!”
男人哪有吃飽飯重要啊!
傻子才乾呢。
陸溪笑道:“我也是,我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