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2 / 2)

它就烙在林翾清瘦的腕上,位置並不十分醒目,但一經注意,便像是一把帶著鋸齒形狀的利刃,恨不得從重光的心頭剜掉幾塊肉下來。

順著重光的視線,林翾意識到大約是蕭千愁的咬痕暴露在了對方眼前,麵色頓時便僵住了。

剛剛一心掛在重光身上,他甚至完全忘掉了還有這一茬。

傷口結了痂,雖然還在隱隱作痛,卻比不過重光帶給他的最新鮮的痛楚。

可是倘若這不屬於重光的痕跡暴露在了重光眼前,他僅憑想象,甚至都猜不出對方會是何等的憤怒。

空氣都安靜了一瞬,安靜得像是時空在這一刻全然靜止。

林翾仰著頭,姿勢被限製得很不舒服,完全暴露在重光那雙眼眸之下的感覺更是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他感覺到對方冰涼的指腹摩挲在了他的傷口處,動作難得的輕柔和緩,卻叫他鼻尖都滲出了一點冷汗。

他視力不差,能夠看清重光的表情。那是一種帶著斟酌意味的神色,目光沉沉,蘊含在其中惡意已經難以掩藏。

林翾完全有理由大膽做出猜測,重光會不會直接剜掉他這一塊咬痕處的皮肉,以消除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這假設聽上去有些殘忍,不像是對待心愛之人的行為,更像是對待仇敵或是死囚。

可倘若做決定的人是如今失去了最基本道德觀念與理智思考的重光,林翾相信對方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完全受本性的惡念支配的人,做出什麼似乎都不是很奇怪。

而重光鬆開桎梏,牽起他那隻手緩緩挪到眼前的動作,就像是在迎合他的猜測一般,叫他不由得心生惶恐。

“這是他咬了你?”

一雙眸子危險的眯起,重光的聲音冷得像是能結出冰碴,叫聽者不受控製地瑟縮。

他一手扯著林翾的手腕,一手按住林翾的腿根,整個人都帶著強烈的威脅,像是隨時有可能將手中掌控著的愛人撕扯開來,揉碎了吞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喝了你的血?喝了多少?”

接二連三的質問叫林翾無從應對,麵色泛白,無意識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緊接著,他就開始敬佩起了自己的預知能力。

重光的動作很快,強硬而暴躁,將那尚且脆弱的血痂儘數碾碎在指腹之下,並擦出一片更加具有破壞性的血痕。

原本刻在那裡的深深牙印被他以最暴力的方式抹除。

作為一切的被動承受者,林翾疼得失聲,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胸腔震動,也隻存氣鳴,吸氣呼氣都是冰冷的,如同在冷風呼嘯的懸崖邊緣掙紮,並逐漸失去力氣。

然而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一大口腥鹹的液體就被渡進了他的口中,被他毫無防備地吞咽下去。

若非嘴唇被啃咬著不肯鬆開,他一定已經連連乾嘔了幾下。哪怕給彆人喂過許多次自己的血,他終歸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喝下彆人血液的事實。

可是也就在血液入喉之後,一種被救贖的感覺便猛地湧上了他的心頭,一發不可收拾,像是某種心理與精神上的□□麻痹。

重光分明是傷害他的人,卻又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既要做他的疼痛源頭,也要做他的救世主和神明。

腕上猙獰可怖的傷口在重光那一口血液的催化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原本的齒痕都消失不見。

這也正是重光最想要達到的目的——

他要以強烈的痛苦衝擊震撼林翾靈魂,用這種方式作為懲罰與警告,同時也抹除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當然,在這過程中,他付出的遠遠不止一口血,而更是咬在自己舌根那種不亞於林翾的瀕死劇痛。

哪怕是疼痛也好,他也要和林翾一同去接納。

在這種偏執的想法催化之下,他給予自己的傷口創口很大,失血量很多,像是以這種方式來等同地陪林翾一起感知痛苦。

之所以並不擔憂自己會失血過多,無非是因為他信任與林翾的親吻會輕而易舉地拯救他。

這種彼此交融的接觸於他們而言就是互相救贖的過程。

他鬆開對方飽受折磨的唇肉,一路向下,在鎖骨處留下滲血的咬痕,又心滿意足地看著那裡的皮肉在他剛剛渡給林翾那一口血液的催化之下快速地恢複,最終變得平整。

於是他又故技重施,在林翾的胸前,腰間,乃至於大腿內側的根部,留下屬於自己的短暫烙印。

林翾渾身抖得劇烈,自知無法阻止已經失去了理性的重光,隻能暫且忍耐一切,儘可能不進一步激怒對方。

他以為自己的溫順表現可以得到一點克製與收斂的對待,可事實告訴他他想得太多。

重光的滿足點還遠遠沒有達到,就絕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他被按壓著翻了個身,脊背朝上,肩胛骨與腰窩成了重災區,被來來回回地啃咬,最終戰栗也變成了麻木。

這樣的姿態叫他看不見重光的臉,不清楚對方神色如何,心頭的不安在未知的催化之下變得更加強烈。

剛被開拓到一半的入口又落入了重光的玩弄之下,這一次倒是沒那麼暴力,可在林翾的感知之下,卻分明比剛剛更加不懷好意。

他繃緊了脊背,下意識地背過手去,被重光強硬地按在了腰上,扭成一個任人宰割的姿勢。

下一刻,他的後頸被重光的另一隻手捏住,頭部跌在了床塌上,膝蓋卻被迫跪起。

一滴豆大的生理鹽水從他的眼眶邊緣砸落,伴隨著最隱秘處被對方完完全全強勢侵入的疼痛與恥辱。

重光向下低伏在他的背上,寬闊的胸膛籠罩著他,隔著屬於對方的一層衣物,傳遞給他屬於男人的體溫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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