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和煮好泡麵以後端出來,開了電視窩在沙發上,才吃了一口,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
是顧季也打來的。
寧春和看了一眼就沒管了,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那邊顧季也不依不饒,連續打了八個電話,寧春和終於扛不住,還是接通了。
按了免提就放回茶幾上:“有屁快放,忙著呢。”
那邊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如雷貫耳,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其威懾力到底有多大。
顧季也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奶奶,孫子求您了,救救孫子吧。”
寧春和被泡麵辣的嗆到了,放下筷子去拿水:“怎麼回事,說給奶奶聽聽。”
顧季也抽泣的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他最近追的一妹子,家裡有個弟弟,年紀小但是破壞力極強。
那妹子估計也沒辦法了,於是將他交給顧季也。
身為舔狗的顧季也自然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隻是沒想到未來的大舅子這麼難搞,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就開始哭。
顧季也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找寧春和幫忙。
寧春和當然拒絕啦:“你是舔狗,我又不是舔狗。”
顧季也說:“你不舔我六叔?”
寧春和非常有骨氣的點頭:“舔!”
“過幾天我家有個聚會,我六叔也去,隻要你幫了我這個忙,我就帶你去!”
寧春和蹭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行!”
顧季也過來的時候,活像個人販子,鬼鬼祟祟的扛著那個死命掙紮的小男孩。
看年紀也才剛四五歲,剃了個寧春和最討厭的頭,旁邊的都剃光了,隻有中間有一搓毛。
小男孩癟著嘴,看向寧春和的眼睛還帶著淚水,委屈巴巴的。
寧春和問:“你是不是揍人家了?”
“沒有!”顧季也都快伸手發誓了,“我要是碰了他一下,我□□潰爛!”
見他發這麼毒的誓,寧春和也隻能相信了,她走過去,在那個小男孩麵前蹲下:“你叫什麼名字?”
他拉著顧季也的外套下擺,一直往他身後躲,超小聲的說:“徐......徐安粵。”
寧春和輕聲哄道:“待會和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他看著寧春和,猶豫了好久,終於點頭,從顧季也的身後出來,走到她麵前,伸出手:“抱。”
寧春和看了眼他全是眼淚的臉,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小粵粵這麼大了,得自己走路,知道嗎?”
他似懂非懂的點頭。
附近正好有個遊樂場,坐車過去十分鐘就到了,寧春和打算帶他去那裡坐半個小時的摩天輪,反正那玩意轉的慢,下來了就再上去,也不用擔心他會亂跑。
就這麼來回十幾趟,時間自然就混過去了。
顧季也聽到後,也忍不住對她豎拇指:“你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這的彆墅區原本有兩個出口,不過因為旁邊在修路,所以隻能繞遠路出去。
顧季也嚷著路太遠,見寧春和沒說話,他疑惑的靠近:“平時多走一步路都能罵娘的人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寧春和平靜的斜了他一眼:“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顧季也頓時樂了:“喲,今天怎麼改稱呼了?”
寧春和無奈的歎了口氣。
有的人,不光是個舔狗,還是個抖M。
寧春和隻能滿足他,麵無表情的罵了一句:“傻逼。”
平時的她的確屬於那種不願意多走一步路的類型,不過今天不同。
因為繞的遠路正好要從江訴家樓下經過。
她愛死了這種看似不經意,實則預謀已久的偶遇。
顧季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六叔好像也住在這裡。”
豈止是住在這裡,根本就是住在我們旁邊的這棟樓裡。
寧春和還沒說出口,就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麵前的景象,總覺得礙眼的很。
肩寬腿長的男人總是受儘上天優待,連背影都出挑到一眼就能看清。
隻是旁邊的女人實在太礙眼。
她穿著米白色的紗裙,外麵隨便套了件淺色外套,長發微卷。
兩人之間隻有一拳之隔,寧春和微垂眼睫,不太爽的舔了舔下槽牙。
顧季也興奮的過去打招呼:“六叔!”
江訴看著他,點了點頭:“今天怎麼過來了。”
顧季也轉頭看了眼後麵不緊不慢牽著徐安粵的手跟上來的寧春和:“約會呢。”
聽到約會兩個字,江訴神色微滯。
而後他將視線移到徐安粵身上。
即使他沒開口,顧季也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疑惑,於是主動做了個介紹:“這是我朋友的弟弟,她今天有點事,所以讓我幫她帶一天。”
說到這裡,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六叔你也知道,我連自己都帶不活,怎麼可能帶好小孩,就隻能找狗和了。”
聽到這個稱呼,寧春和眉頭一皺,卻還是強壓著脾氣,嗔怪道:“亂喊什麼?”
顧季也被她這個語氣嚇到了,扶著胳膊搓了搓雞皮疙瘩,不過好在也算是習慣了。
寧春和每次在他六叔麵前都裝成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如果自己在這種時候拆穿她,估計就沒命活過明天晚上了。
於是跳開了這個話題,看向江訴身旁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女孩:“這位是?”
那個女孩紅著臉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安寧,是江教授的學生。”
聞言,寧春和鬆了一口氣。
江訴這個人有分寸過了頭,一定不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手。
想到這裡,剛才煩躁一掃而空,她主動過去和那個女生打招呼:“你好,我叫寧春和。”
那個女生抬了下眸,微不可察的白了她一眼。
恰好隻有寧春和一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