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和示好的左手還來不及收回,回味過來她的眼神,突然意識到,江訴對她沒想法,不代表她對江訴沒想法。
敵意的紅燈又重新亮起。
她神色自若的把手收回來。
安寧主動去抱江訴的胳膊,撒著嬌:“教授,那道題我回去看了好久,還是沒懂,您待會給我講講可以嗎?”
江訴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了出來,語氣平淡:“下次上課我再講一遍。”
安寧笑彎了眉眼:“謝謝教授,教授您真好。”
顧季也小心打量了一眼旁邊的寧春和,人家妹子是真乖巧,她是裝乖巧,這高低立顯啊。
於是偏過頭,小聲在她耳邊說:“我估摸著,你是沒可能了。”
寧春和心中的妒火都快把自己燒著了,顧季也還偏偏往槍口上撞,她擰過他腰間的肉,扭了一圈。
顧季也疼的齜牙:“哎哎哎。”
聽到聲音,江訴的視線移過來。
寧春和正鬱悶著呢,沒說話,反倒是顧季也,笑著給她打掩護:“我們鬨著玩呢。”
雖然不太想喊她六嬸,可到底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自己總的仗義些,幫她追喜歡的人吧。
此時的寧春和低著頭,看向一旁。
掩飾嫉妒的眼神卻成了彆扭。
就好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打鬨,青澀又純真。
江訴那雙好看的眼睛微不可察的暗了幾分。
寧春和實在煩躁的不行,她覺得自己要是再在這待下去的話,會忍不住出手揍自己的情敵。
於是說了句:“六叔,我們先走了。”
然後抱著徐安粵離開,頭也沒回。
一米六八的個子,背影纖細消瘦,顧季也擔心她抱不動,緊跟著說了句:“那我也先走了,六叔再見,安寧妹妹再見。”
話說完,他就急忙跟了上去。
安寧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女人最懂女人了,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寧春和對江訴的心思。
隻可惜,人和人還是有區彆。
剛剛她那吃醋的眼神,她可全捕捉的一清二楚。
麵上,卻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江教授,那個小姐姐剛剛為什麼喊你六叔啊,你是她叔叔?”
他的視線,還落二人的背影上。
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不是。”
然後離開了。
唯獨留下,安寧站在原地,僵愣的不知所措。
一向溫文儒雅的江教授,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
不耐煩,甚至還有一點......
煩躁。
寧春和全程沒什麼興致,坐在摩天輪上發呆。
徐安粵才剛上來,就嚇哭了,可這玩意兒又沒法半路下去。
於是顧季也隻能哄他:“再等一會,馬上就可以下去了。”
他的哭聲威懾力實在是太強,顧季也覺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見怎麼哄都哄不好,他隻能暫時放棄,坐到寧春和身邊,勸她:“我六叔他那個人清心寡欲慣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他麵前晃悠了這麼多年,他要是喜歡你,早出手了,犯不著等到......”
現在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顧季也就被她的眼神給嚇退了。
沒什麼底氣的補上一句:“當然,也不排除我六叔他臉皮薄,害羞。”
寧春和不傻,像江訴那樣的人,見慣了大風大浪都能自如麵對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情愛之事上麵害羞。
顧季也的話倒是點醒了她。
“你說,我在你六叔麵前晃悠的次數是不是還是太少了?”
顧季也歎了口氣,提醒她:“您就差沒在他麵前洗澡了。”
寧春和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對哦,我平時穿的太多了,稍微露一點是不是會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顧季也以沉默結束了這場雞同鴨講的對話。
下了摩天輪以後,徐安粵可算不哭了。
摩天輪都怕,其他項目更不用談了,最後隻能帶他區坐了三個小時的旋轉木馬。
寧春和在外麵的長椅上逛淘寶,選了好幾件性感比基尼,還不時讓顧季也參考一下:“你看看你六叔喜歡哪種風格?”
顧季也翻了個白眼:“姐姐,您總不能穿個比基尼去找我六叔吧?”
寧春和再次被打擊到泄氣。
煩死了。
她退了界麵,按出通訊錄,把黑名單裡的那個幾個人拖出來。
挨個打了個電話,喊他們出來喝酒。
這些都是寧準用她的手機拉黑的。
他平時都稱這些是寧春和的狐朋狗友,不讓寧春和和他們在一起玩。
還說寧春和成現在這樣就是他們帶壞的。
寧春和不覺得自己壞,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和愛好,她就是這樣,就算沒有他們,她也是這樣。
徐河正打籃球呢,喘著氣問她:“心情不好?”
寧春和沒什麼耐心的回了一句:“心情好就不喊你了。”
徐河輕笑:“也是。”
他可是寧準口中的頭號狐朋狗友,所以寧春和平時不怎麼敢和他聯係,被寧準看到了,她準倒黴。
掛了電話以後,寧春和帶徐安粵吃了頓飯就走了。
顧季也說要自己送他回去:“萬一讓我女神看到我和其他妹子在一起,她吃醋怎麼辦?”
寧春和很想告訴他,真的沒這個必要,你就算和八百個女人在一起,你的女神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反正不關她屁事。
不過出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思,寧春和決定還是對他好點。
聽說最近出了條命案,寧準好幾天都沒著家了。
寧春和回到家以後,洗了個澡,連妝都懶得化,隨便套了件衛衣就出門了。
老地方,附近的一家清吧。
因為離寧準住的地方近,以至於寧春和已經被他抓到過好幾次。
不過她還是頑強的每次都將地點定在這兒。
一來這兒的環境好,二來也安靜,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兒的老板,眉眼和江訴有個八分像。
雖然其他地方不如他,但隻看眼睛還是會有滿足感。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寧春和覺得這話一點也不假。
她都舔了江訴多久了,他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話永遠少的可憐,每次自己和他說話,他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生怕多說了一個。
有時候寧春和真的很想問他,他說話是不是按字數收費,如果是的話,她就先給他一百萬。
可是想了想,她根本就沒有這麼多錢。
酒的度數有點高,見她這麼不管不顧的喝,徐河還是忍不住,皺著眉把杯子奪過來:“彆喝了。”
寧春和歎了口氣,問他:“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會撒嬌,性格乖的女生?”
徐河眼神暗了暗:“也不全是。”
聞言,寧春和歪頭,疑惑的看他。
徐河有些彆扭的移開視線:“我不喜歡那種。”
寧春和沒注意到他臉上的紅暈,抬手去拍他的肩:“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