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鬨鐘還準時。
寧春和氣鼓鼓的躺回床上,剛準備再睡會回籠覺。
門外的人低聲說:“是我。”
熟悉的聲線和語調。
寧春和瞬間來了精神,從床上坐起來。
江訴?
她下了床,穿上鞋子過去開門。
江訴站在門外,手上提著早餐店的紙袋,還冒著熱氣。
寧春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梳頭。
她急忙捂著臉:“你先......你先坐,我去刷牙洗臉。”
然後匆忙跑進洗手間裡。
化妝品也沒帶。
她懊惱的盯著鏡子裡,自己的素顏。
慶幸的想道:“還好自己素顏也美。”
等她洗漱完出去的時候,江訴已經將紙袋裡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一一分類,放好。
他買了挺多的,寧春和拖了張凳子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你買這麼多乾嘛。”
他說:“怕你餓。”
寧春和沉默了一瞬,小聲嘀咕:“再餓我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江訴沒聽清,抬眸:“什麼?”
寧春和連忙改口:“謝謝六叔。”
她撕下一小截油條,扔進嘴裡,想了想,她還是和江訴道謝:“這兩天真是太麻煩你了。”
剛剛寧夏安上飛機前,已經給寧春和打了個電話。
“沒事。”
“要不改天我請您吃飯吧,當作答謝?”
她問的小心翼翼,生怕他會拒絕。
後者看著她,良久:“好。”
得到確認的回答以後,寧春和心滿意足的繼續吃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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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家公司的麵試,結果還得下個禮拜才能出來。
寧春和最後還是沒有拿江訴當模特,聽說拍攝作品會貼放在公司的網站上,占有欲作祟,寧春和不願意讓彆人對著他的照片犯花癡。
於是還是勉為其難的,找了顧季也當模特。
等結果的時間,她偶爾還是會在微博接點客片。
大學同學給她介紹了一個客戶。
“我把他的微信推給你。”
寧春和正好在和館陶一起做指甲,順便分享自己這兩天來的粉色遭遇。
隨手回了句:“好。”
館陶一臉不可置信的追問她:“你們都去旅館了,居然什麼也沒發生?”
寧春和無奈的歎氣:“發生什麼,他比唐三藏還清心寡欲。”
館陶疑惑:“你說他是不是哪方麵不行啊?”
雖然的確這樣想過,可寧春和覺得形容一個男人,最不尊重的詞語就是不行。
於是她重色輕友的反駁:“你才不行!”
館陶聳聳肩:“我本來就不行,我又沒那玩意兒。”
......
做完指甲以後,寧春和坐車回家,正好看到對方已經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
頭像是個動漫人物。
寧春和發了個你好過去,那邊幾乎秒回:“您就是萬老師推薦的那個攝影師嗎?”
他口中的萬老師是寧春和的同學。
想不到還挺有禮貌的。
寧春和說:“我叫寧春和,叫我小和就行。”
“小和姐姐您好,您可以叫我周周,萬老師應該已經跟你講過我的要求了吧?”
萬慈當時跟她講的,對方的要求就是沒什麼要求,儘量自然點就行了。
“恩,講過了。”
“那您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晚上?”
“因為我想拍攝的那組照片場景必須是晚上。”
寧春和也沒多想,就答應了:“恩,好。”
次日晚上,等她按照定位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等在那裡,衣服還沒換。
原本看微信裡聊天的語氣,還以為他是一個年齡偏小的在校學生,沒想到見了真人以後,區彆反差會這麼大。
看年齡應該和江訴差不多,周身氣質卻相差十萬八千裡。
寧春和放下背包,左右看了看:“就您一個人嗎?”
因為之前他說,他有個朋友會過來幫忙打光,所以寧春和才會自己一個人過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沒事。”寧春和拿出手機,準備撥通顧季也的電話:“那我叫個人過來。”
“不用了。”他說,“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拍吧。”
寧春和欲言又止,“不打光的話,效果可能沒那麼好。”
“我就是想拍組照片紀念一下。”
聽他這麼說,寧春和也不好多說什麼:“行吧。”
見對方沒動。
她疑惑的開口:“您不換衣服嗎?”
他站起身,笑了笑:“我就穿這身拍。”
?
基本上來找寧春和拍照的異性,不是COS就是喜歡漢服的。
很少看到有人要拍這種......原生態的。
不過她也沒多想,客戶要求嘛。
而且他是自己同學介紹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場景呢?”
“拍夜景吧,最好能拍到世紀大橋。”
寧春和點頭:“那走吧。”
周能是開車過來的,到了附近的湖邊,這個時候人不算多。
散步的人也都回去了,隻有三兩情侶還在。
風有點大,寧春和正好穿的也不多,吹了會冷風以後,手已經徹底被凍僵了。
一組下來,她翻看著前麵的照片。
他沒什麼鏡頭感,拍出來的照片隻有幾張勉強可以。
寧春和提醒他,儘量放鬆一點。
他樣子還有些緊張:“我去附近買包檳榔提提神,寧小姐要喝點什麼嗎?”
“不了。”她低頭翻看照片,頭也沒抬的說,“謝謝。”
周能點頭。
不過回來的時候,還是給她買了瓶水。
“拿著吧,兩塊錢而已。”
寧春和隻能接過,道過謝以後放在一旁。
她找了會位置,指著自己麵前的那個地方:“您待會就站在這,這裡光線比較好。”
“好。”
他吐掉嘴裡的檳榔,站過去。
寧春和看著地上被嚼成乾渣的檳榔,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好不容易把第二組給拍完。
周能走過來問她:“我可以看一眼嗎”
寧春和把單反遞給他,並教他怎麼查看照片:“按這個鍵就可以了。”
他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寧春和放在地上的水瓶給踢倒了。
正好滾在她的腳邊。
寧春和垂眸看了一眼,彎腰把它撿起來。
拍了這麼久,她也有點渴了。
隨手擰開,喝了一口:“您太拘著了,有點放不開,後麵這幾張狀態還行。”
話說完,她才疑惑的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礦泉水瓶。
剛剛她擰開的,是不是太輕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