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和半夜起床上廁所, 正好碰到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寧準。
他看寧春和的眼神很不對勁, 帶著打量。
寧春和白了他一眼:“再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寧準抱臂站在牆邊:“我看你也沒多一雙眼睛兩張嘴啊, 怎麼就……”
他搖頭,嘖嘖歎道。
傻逼。
寧春和進到洗手間,猛的關上門。
門外的寧準嚇了一跳。
外加脾氣還挺大,真不懂江訴喜歡她哪。
寧準搖頭回房,改天帶他去醫院看看眼睛得了。
因為睡的太晚,次日寧春和果然遲到了,她快速的洗漱完畢下樓,寧母在客廳布置碗筷, 勸她:“反正也都遲到了,吃了飯再去。”
“不吃了。”
她匆忙換完鞋子,連穿反了都沒發現。
走出門口才察覺不適,低身換回來,看了眼手表時間,又著急忙慌的往車站趕。
即使跑的再急,最後還是沒有趕上打卡。
她有些喪氣的坐在工位上。
Linda過來喊她:“今天下午, 有個內頁要拍攝, 你去吧。”
寧春和點頭, 手握著鼠標, 隨意移動著, 眼裡還帶著未醒的睡意。
Linda拍了拍她的肩膀, 笑道:“喲, 昨晚是去做賊了嗎, 怎麼這麼沒精神啊。”
寧春和把旁邊的抱枕拿過來,抱在懷裡,又開了瓶牛奶:“我這個月已經遲到三天了,集齊七次老板會不會開除我啊。”
Linda聳了聳肩:“這個難說。”
她趴在桌上:“早起真的太難了,要是能有個富二代包養我就好了。”
Linda笑著搖頭:“誰不想呢。”
然後拿著咖啡杯回到自己的工位。
寧春和在桌上趴了一會,突然坐起身,給顧季也發了條短信。
【我們結婚吧。】
【求求你包養我。】
向早起低頭。
寧春和發完這兩條消息以後,就把手機放在一旁,沒有去管了,專心去看自己昨天拍的圖。
下午拍攝花費了一些時間,那個男星要求有點多,而且還有點耍大牌,嫌棄和他搭檔的那個模特,中途發了好幾次脾氣。
工作人員光是哄他就花費了好些時間。
以至於拍攝進程也變慢。
寧春和收了相機,放回包裡。
旁邊的工作人員遞給她一瓶水:“今天真是辛苦了。”
“沒事。”她晃了晃手中的水,“謝了。”
換完衣服出來的周巡看著她的背影,和旁邊的助理說:“去問問,那個攝影師叫什麼。”
他的脾氣大,那個助理有點怕他,聽到他的話以後,立馬就過去問了。
Linda正檢查著東西,聽到有人喊她,疑惑抬眸。
那個小助理禮貌的問她:“您好,請問剛剛那個攝影姐姐叫什麼啊。”
Linda愣了一會,抬眸看到她身後的周巡,大概也猜出了幾分,心想著,寧春和的魅力還挺大。
“寧春和,安寧的寧,春天的春,和平的和。”
小助理腦子鈍,不懂變通,牢牢將這四個字記住,然後過去,一字不落的講給周巡聽。
“寧春和。”
他細細的讀了一遍,字眼經過唇齒。
他笑了笑,“名字還挺吉利。”
-
寧春和早上給顧季也發了消息以後,他一直沒有回複,直到晚上,他才給寧春和打了個電話。
支支吾吾的,喊她出來唱歌。
寧春和本來就不是個安分的性子,立馬就答應了。
反正明天周末,就算喝多了,大不了就去館陶家住。
過去之前,寧春和給館陶也打了一個電話。
她那邊疑惑了好一會子:“唱歌?顧季也他沒喊我啊。”
“沒喊?”
寧春和問她,“那你去不去?”
館陶有些為難:“我這剛卸妝。”
寧春和點頭:“就是不去了?”
館陶立馬說:“去!”
一拍即合,顧季也發的那個定位就在館陶家附近,她先過去的。
寧春和過了半個小時才到。
她推開門,笑嘻嘻的道歉:“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
車字沒有說出口。
她看著裡麵一張張嚴肅又陌生的臉,平均年紀大概都在50
她往後退了一步:“抱歉,我好像走錯包間了。”
剛準備把門關上,顧季也虛虛的把手舉起來,聲音更虛:“春……春和,你沒走錯。”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虛假,旁邊的館陶,臉全白了。
寧春和突然回味過來顧季也給它打電話時的那個複雜的語氣。
夾雜著人生的無奈,和對生活的疲憊。
當代年輕人啊。
寧春和艱難的挪動腳步走進去,一一喊著叔叔阿姨。
最後視線落在了,角落裡的江訴。
一身黑色高定,熨燙的妥帖,口袋裡放著的格子方巾。
似乎周邊帶著結界一樣,不動聲色的和喧鬨劃開距離。
周身氣質清冷而禁欲。
他單手拿著酒杯,輕輕晃動著,視線卻停留在她臉上。
寧春和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到江訴,收下了自己心裡的竊喜。
小聲喊了一句:“六叔。”
他頷首,低嗯一聲。
寧春和想了想,還是走到館陶身旁坐下。
館陶暗自掐了她一下,小聲問她:“你不早說是和這群叔叔阿姨一起唱歌。”
寧春和同樣小聲回她:“要是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過來了。”
館陶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生無可戀:“我今天穿的還是低胸裝。”
難怪寧春和進來的時候,看到顧季也的外套跑到她身上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音樂換了。
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常回家看看。
鐳射燈轉來轉去,寧春和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閃瞎了。